老爷子那边,养老院又为他的屋子多加了一层围栏。
老爷子:“……”不是,关我什么事啊?
养老院里就他的屋子,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还想跟其他老头打牌,跟老太太出去跳舞呢。
“阿衍、阿衍,我求你看在我们往日情分上,饶了我好不好?”
眼看着蛰伏在四周黑暗处的人,一个个手握铁具,步步朝她逼近,她知道装傻已经没用了。
急着四肢挣脱禁锢,无果,只能红着眼,疯狂的祈求陆知衍心软。
“情分?”陆知衍止不住一声哼笑,“这种词用在我们身上,你觉得合适吗?”
他摩擦着指腹,目光甚至没有落在她身上,缓缓开口,“给枝枝下药,几次三番为难他,老爷子那边也是你煽风点火吧,还有那次——”
他抬起头,凛冽的目光直直打在她身上,鼓动着她全身的细胞都跟着打颤。
“枝枝回来的第一天,你故意摔在我身上,在我无意识下,给我留下了唇印吧。”
他后来才发觉,自己脸颊上不知何时,蹭上了口红印,怪不得,那天枝枝会激动到发病。
想来,这女人一开始就好计谋。
“不是的,不是的。”董珍珍疯狂摇头,眼看着那些人要凑上来了,她急的口水都不知喷出了多少,也全然不在意,此刻,她丝毫没有了名门小姐的风范。
“阿衍,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会犯错,你要原谅我,我都是为了你啊!”
好一个为了他。
陆知衍倏地站起身,来到女人身边。
她以为自己得救了,扯着唇角刚想展露一个笑,不想滚烫的烙铁直接触到了她的唇角。
甚至在她无尽的尖叫下,那烙铁还在不断碾压。
空旷的密室,发出了烤肉的滋滋声,莫名渗人。
“陆,陆知衍!!”她的尖叫也唤醒了在她对面昏迷的男人。
看到这一幕,男人愣了。
陆知衍落下烙铁,强行捏起董珍珍的下颌。
董珍珍看见了他此刻,正勾唇笑的诡异,此刻唇角的疼痛,连同心里的恐惧,让她开始认不清眼前的男人。
“你这张嘴,既然这么爱说谎,不如我帮你将它烙平怎么样?”
封上就好了,封上就再也不能开口乱说话了。
董珍珍瞪大眼睛,瞧着眼前的男人越发陌生,她摇摇头,忍着嘴角的疼痛,艰难开口,“你不是陆知衍,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陆知衍轻巧的重复着这两个字,落在董珍珍的心尖,却像拍在岸边的巨浪,砸的岸边的泥沙,四分五裂的崩塌。
他转身,清冽淡哑的声音,夹杂着几分阴凉笑意,“恭喜你,第一天认识陆知衍。”
董珍珍几乎是合不上嘴的惊讶,她眼中,优秀温和的男人,此刻像是换了一种人格。
或者说,以前的种种,才是他真面目的伪装。
“夏枝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她恶狠狠开口,试图搅乱他平静的心。
不想他拿起方才的烙铁,对着已经醒来男人的脸比划了几下,轻飘飘道,“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
他永远不会打破枝枝心中,对他美好的幻想,他还是枝枝的陆叔叔,一辈子都是。
以前他为了养孩子,收敛了心中的野性。
长大后,他本想放手让小家伙离去,不想,小家伙硬生生要闯进来,刚好,他也放不下,那就,一辈子纠缠不清,他也不会再给夏枝任何离开自己的机会。
董珍珍眯眼,只觉得眼前,她自以为了解的男人,此刻可怕的像是随时能索她命的厉鬼。
她抬头,正好对上她表哥的视线,她咬牙,“是他,是他自作主张的要去害夏枝,你杀了他,我的脸也当给夏枝赔罪了,你放我回家,他,你随便处置。”
陆知衍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看了一眼腕间手表,“我的枝枝该醒了。”
说罢, 他将那烙铁丢进了身侧的火炉里,转身要离开这阴暗的地界。
“陆知衍,我可是董家人!你不能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