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才恍然,惊诧道:“夫君,腿,好了?”
不敢置信的小表情,简直让人想揉捏。
“嗯,兴许是枝枝的平安福起效了。”
“真的?”小家伙相当单纯,当真信了。
裴尚初:“嗯。”
管他呢,被人看到就看到,说起,就是他的王妃,为他求的平安奏效了。
他的小王妃,自然是个小锦鲤,能来到他身边,已经何其有幸。
回去的一路,夏枝也交代清楚了。
越听,裴尚初眸色越沉,忽而带着狂风呼啸的肃杀。
静阳公主,当真是触他的底线了。
夏枝被这眸色吓到,攥着裴尚初衣襟的手紧了紧。
裴尚初一愣,随即紧张的解释,“别怕,我,我不是凶你,只是……”
不等他说完,颈间的发丝微痛,夏枝攀附而上,顺势吻上那唇瓣。
而后缓缓道:“夫君莫怕,枝枝明白。”
明白他的心意。
静阳公主在宫中等好信儿。
“这傻子一挑就上钩。
说是尚初哥哥命有大劫,唯有求的平安福才能逢凶化吉,他还真去了。
这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侍女在一旁一边跟笑,一边给她添茶,“公主聪敏。”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即将有场大劫。
两人回府,天已经黑了。
“王妃,这是怎么了?”
蹬在门口的小溪,眼尖的迎了上来。
裴尚初抱着昏睡的人,放轻了声音,“烧点水来,再叫个大夫。”
“是。”
将人放在床榻之上,人已经开始有些发热了。
他紧着给人捂了两床被子,那身上凉的像是摇摇欲坠的蝴蝶,仿佛眨眼之间,就会殒命。
他一刻也不敢怠慢。
“如何?”
大夫探了探夏枝的脉搏,虚弱,但不严重。
“王妃脉象还算平稳,扑通的发热,吃了药便好。
身上的伤要及时擦药,不然会发炎。”
“好。”裴尚初连连应声,亲手接过那药膏。
小溪马不停蹄的去煮药。
洗澡水也放好了,裴尚初在屋内烧了点炭火,才敢将人放入水中清洗一番。
洗干净了,夏枝睡得也更舒服了,眉头舒展。
昏睡的猫崽儿,喂药总是很乖。
一碗药早早下肚,备的蜜饯都没用到。
裴尚初疼惜的摸了摸猫崽儿淤青的额头,那是他的妻子,三叩九拜为他祈求福泽的证明。
给人的额头,还有擦破的手掌,膝盖都上了药。
又嘱咐好小溪照看夏枝,他便提剑怒气冲冲的出了府。
“王爷,您去哪啊?”
“算账!”
小溪还未在裴尚初的腿恢复中惊醒。
只是惊叹,这平安符也太灵了吧,压根看不出这腿是才刚刚恢复的。
皇帝的眼线时刻盯着他,他能站起来的事,恐怕已经传入宫中有些时辰了。
他便也不隐瞒,反而提着剑朝着公主殿走去。
静阳公主还在屋内和侍女欢笑,全然不知危险靠近。
只听平静的天空,一道电闪雷鸣,震的座上人一惊。
屋门被十分粗暴的踹开,震的静阳公主从坐上站起。
“尚,尚初哥哥,怎得这个时间来找静阳?
你的腿好了!?”
难不成,尚初哥哥是来跟她分享康复的喜悦。
她不免兴奋,想上前去瞧瞧,“尚初哥哥快过来让我悄悄这腿。”
能站起来,果然更英俊了。
只是走到一半,她才发觉不对,脚步不自然的后退了几下。
门外的那些侍女侍卫,一个个急切的跟在身后,根本来不及通报,这摄政王就硬生生闯了进来啊。
而裴尚初也一言不发。
“尚初哥哥……”
“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门口那张阴沉的脸闪着诡异的光,她这才注意到裴尚初的表情,犹如恶煞转世。
静阳公主心中大惊,预感不妙,视线移到那长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