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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但云瑶没有让林珂失望,支开云梦婉上学之后,她就来了。

“你想知道什么?”云瑶想通了,果然还是女儿的幸福重要。

“云姨,梦婉和我倾诉过她的过往,所以这次我想知道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梦婉会突然变成这样。”

根据锦囊的提示,云梦婉的变化并非突然,所谓的“生长素”就是作用其中的契机。

但云瑶却低头沉默了。

她无法心平气和地去和林珂讲述自己的所作所为.......明明她也是爱女儿,为了女儿好,为什么到最后却像是在招供罪行?

“云姨,这很关键,只有知道这一点才有可能让梦婉改变回来。”

时间紧迫,林珂不希望云瑶犹豫太久,况且他和云瑶接触本来就一件危险的事情。

“你和我去个地方吧......他会告诉你的。”

云瑶心中似乎有了决意,她将限制林珂在墙上的锁链解开,但为了以防万一,脚链和锁链并没有解开。

“你应该能动吧?”云瑶不愿和林珂有过多肢体接触。

林珂艰难从地上站起来,再不用腿,真的要报废了,“能动,也能走。”

“那跟我来吧。”

.......

走出地下室,第一抹光线照在林珂的脸上,让他感到不适应,有些刺眼。

他下意识想举起手遮挡光线,但却被手上的锁链限制了。

林珂小步走着跟在云瑶身后,很快,云瑶就领着他来到了一间房门前。

“进步吧,也许里面的人会给你更客观的答案。”云瑶回避林珂的视线,也回避着云锦,回避着曾经的人自己。

在房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她才抬眼看着林珂的背影,颤动的目光中,似乎含了无限的愁绪。

......

林珂进门后,很快就看到了仰面刚在床上的云锦。

云锦的眼睛被白布蒙上了,听到了开门的声响,以为是云瑶来了,疯癫地笑了笑,“哈哈 云瑶,不然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出去了。”

辱骂声不断。

林珂疑惑地皱起眉头,很快就猜想到了对方的身份——他便宜的老丈人。

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和云锦见面。

而且云锦的精神状况似乎有些糟糕。

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老丈人会被囚禁在这里?这待遇和自己如此相似。

难不成云瑶找到老丈人后,云梦婉教她这么做的?

怀着同情和疑惑,林珂缓缓走到床边,伸手摘下来蒙在云锦眼睛上的白布。

“云瑶,你放弃吧,我......”重见光明的一瞬,云锦的骂声戛然而止,表情凝滞地看着林珂。

他看到了林珂身上的锁链,很快就猜到了林珂的身份。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伯父......您好。”林珂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好。”看着同病相怜的小伙子,云锦的语气缓和了很多,“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

林珂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要说道歉,他也应该向云锦道歉,因为之前听云梦婉倾诉后,他直接把错误归咎在了云锦身上。

林珂觉得云锦的精神力真的很强大,要知道不是每个被囚禁的人都像他一样有外力的相助,有希望可以去追寻。

每天待在黑暗之中,被当做牛羊般饲养纵欲,且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孤独寂寞无声中度过......

“小伙子,为什么你会来我这里?难道你能救我出去么?”云锦眼中的灰暗地带燃烧起希望的光芒,目光热切地看着林珂。

他的情绪十分不稳定,确实快要被关疯了。

“抱歉伯父,我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

闻言,云锦的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那你来是为了什么?”

“伯父,我想知道梦婉近期发生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云姨领着我过来的,你能告诉我事实吗?”

云锦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声,“她都不敢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你,哈哈哈,她居然不敢把这一切告诉你。”

林珂知道对方的情绪需要宣泄,所以很礼貌地一直等到云锦的笑声停息后才问道:

“伯父,您都知道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她不敢承认的错误,我来替她阐述!”

......

接下来,云锦开始毫不留情地阐述云瑶的罪行。

如何给云梦婉灌输那些极端的思想,如何引导云梦婉一步步走向不理智......

“她一直就是个疯子,小伙子,你能想到吗?只是一个陌生的女生同我有了些必要的交谈,她竟然要拿着小刀去划破别人的脸。”

“还有我只是和班上的女孩子正常对话,她居然要拿着硫酸去泼别人。”

“她会每一天都跟踪我,会莫名在半夜出现在我家的床底下,会让我将每一天的行径都和她汇报......我哪里敢再去和她谈爱。”

回忆着年少时的那些遭遇,云锦像是苍老了十几岁。

“她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吃饭、睡觉、甚至连上厕所都要守着,然后断绝我的社交关系,雇佣人来羞辱我,上演一出遭受社会唾弃的好戏。”

“只要我一和她谈论分手,她便哭着求我,还不行就割腕自杀来威胁我......”

“你能想到那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占有欲么?呵呵,最后她用药把我迷晕,先是囚禁我的身体,然后再折磨的肉体,进而折磨我的精神!”

“好在我的朋友发现了,助我逃离了这个恶魔的身边,可没想到她又再次缠上我了。”

“她居然妄想把女儿也变成一副疯子般的模样......最后好像也成功了,只是变化的方向和她想象的不同吧,哈哈哈哈,活该!”

云锦把该说的都说完之后,又再次发疯似地大笑起来。

他笑得涕泪横流,笑到僵硬的面庞不断抽搐,像是发疯的野狗在狂吠。

良久,那渗人的笑声才停下。

云锦剧烈咳嗽之后,看向林珂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歉意,“小伙子,我们这一家连累了你......但是,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说救你了。”

“伯父,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林珂转身远离,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伯父,您好好休息,也许我们还会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