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块!你怎么不去抢!”
周宏书气急败坏地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别说50块了,他身上连5块钱都没有!
夭夭闻言,开始和他算起了细账本:“我收你50块多么?一点也不多!”
“去年冬天你说你吃不起饭了,让我借你10块钱,我借了可你到现在都没还我。”
“翻过年3月份的时候你又说要买书,我又给你拿了5块。”
“还有一次我给你送了一罐乳麦精8块,几包压缩饼干3块。”
“5月份的时候你说要配眼镜还差点钱,我又问我哥要了10块钱借你。”
“8月……”
这一笔笔账原主都记在了脑子里,之前夭夭没提及是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她懒得计较这么多。
而且也是原主心甘情愿给的……
现在不一样,谁让周渣男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要跑到她面前瞎蹦跶。
他不是喜欢蹦跶吗?
行啊,现在她看他不顺眼,干脆把这笔账收回来!
听着夭夭有理有据地细数每一笔账,周宏书的脸渐渐涨红。
他自己都不记他收了李桃桃这么多财物,这其中有一部分李佩佩也跟着享受到了……
其他知青听完,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羡慕李桃桃同志家底丰厚;还是该羡慕周知青有这么好的福气。
“这些都是你自己说的,有证据吗?”
没办法,李佩佩可不想还没过门就背上50块的巨债。
虽然说这笔钱该是由周宏书来还,后者是她的未婚夫,那他的钱不就是她的吗?
听到堂姐的质问,夭夭半点也不心虚的宣布:“没有证据我敢信口雌黄吗?”
“我历来就有记账的习惯(原主哈),借给周知青的每一笔钱我都有单独记在账本上,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我回去拿。”
糟糕,她连账本都有那看来是真的。
这下连李佩佩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周宏书抹掉这笔账了……
“怎么?你们俩好歹都是有文化的知青,不会是想赖账吧?不会吧?不会吧?”
听着李桃桃这茶里茶气的话语,李佩佩简直都快气死了。
她敢不还吗?
估计明天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堂妹,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好吗?”
喔,这个时候想起他们是一家人了?
夭夭不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堂姐你倒是不计较,那干脆还我100吧,听着也好听一点。”
“扑哧!”
瘦猴快要被桃桃姐可爱死了,她是怎么做到长得那么漂亮,嘴皮子却这么利索的?
珵哥没看见真是可惜了。
李佩佩和周宏书哪里想到李桃桃会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终于,那个被揍成猪头的周宏书站出来,十分有骨气的当众宣布道:
“这钱我自己还,不关佩佩的事!”
“随便你们谁还,什么时候还,说清楚?”
要是他拖个十年八年怎么办?
周宏书也为难,他的父母被被连累发配农场,唯有 一个出嫁了的姐姐在城里上班。
他下乡时姐夫就只给了他20块路费,还明里暗里的告诉他:尽量不要回去拖累他们。
所以他肯定是没办法写信回去求助的。
“马上就要年底分红了……等分了钱我就还你这50块。”
夭夭不禁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你的粮食工分来还?”
“是!”
周宏书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想来想去,他也只剩这个办法。
可是原主记忆中这姓周的三天两头就请假,就算下地干活了也挣不了几个工分……
分粮的时候他真拿的出来这么多钱吗?
“行,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去找村长当个公证人,白纸黑字写个条子。”
什么?
还要写条子去找村长公证?
李佩佩和周宏书都觉得她太过分了!
都说了会还她,她还要这样做那不是啪啪打他们的脸吗?
一旁的瘦猴帮腔道:“废话,你觉得你们俩的人品值得信吗?”
“不公证,万一分钱的时候他连50都没有呢?”
夭夭转过身冲着瘦猴竖起了大拇指,“没错,你说的正是我担心的点!”
如果是旁人听了这话,那一定会觉得李桃桃的担心是多余的。
好歹是个成年男子汉,怎么可能一年到头连50块都挣不到?
不过这人是周知青……大家莫名赞同。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去村公所找村长支持公道。
李德诚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朝这边走来,害得他点烟的动作一顿,眼神飘到外面去差点把胡子给点找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群愣头青们。
为首的人……
嗯?
怎么会是他家的两个侄女?
尤其是小侄女夭夭,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六亲不认的拽啊。
他老人家拍了拍自己的胡子,没好气的看着他们问道:“又咋了?”
“一个个的不上工不会躺在炕上睡懒觉吗?非要出来溜达喝西北风。”
都是闲得!
“大伯~我们来找你有点事。”
李佩佩一如既往地喜欢在长辈面前端着,喜欢装作一副成熟懂事的模样。
夭夭也乖乖地喊了一声“大伯”,然后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
这自来熟的模样可把李德诚逗笑了。
“你到是不客气。”
“站累了,借我坐坐嘛,大伯不要小气。”
“行,你坐多久都没问题。说说吧,这回又闹什么矛盾了?”
他说这话的时也被周宏书的脸吓了一跳,语气有些不大确定地问:
“你,你是周知青?”
造孽啊,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被打成猪头了?
李德诚当然不会觉得是夭夭做的。
毕竟他的小侄女身体虚弱、又足不出户,肯定不是主动惹事那个!
周宏书指着自己的脸刚想诉苦,夭夭抢先一步回答说:“大伯,周知青欠我50块没钱还。”
“侄女来找你呢是想请您做个公证人,因为周知青说愿意用他的工分和粮食来抵债。”
一听50块这么多,李德诚看向周宏书的目光里满是不悦。
好一个小白脸,竟敢骗他小侄女这么多钱,他这一顿被打真不冤!
“没问题,我这就去找纸笔。”
他老人家看起来比夭夭自己还积极……
(李大伯:咋能不积极呢?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