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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朝后,沈书元还惦记着昨晚想的事情,户部郎中赵大人走了进来。

“李晔又参人了。”

沈书元听到只是微微摇头,就像杜蓝说的,他若是哪天没参人,才会显得有些奇怪。

赵大人看他们都没说话,又主动说道:“这次的很热闹,牵扯的人也多。”

果然他刚说完,屋里的几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一参开定侯府教子无方,御下蔽上。二参兵部尚书挥霍无度,账目糊涂。三参……”赵大人笑出了声:“这个就有意思,参的是开定侯府世子,陷害朝廷忠良。”

“朝廷忠良?”陆千一有些诧异:“杨世子的为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可陷害忠良他敢?侯爷不打断他的腿。”

“人都被叫去问话了。”赵大人压低了点声音:“刚才来的路上,我打听了,这事八九不离十,也确实像他能干出的事。”

沈书元垂下眼眸,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戚许。

这件事李晔若是看见,以他的性子确实应该参上一本。

“说是那天宴请,杨世子对戚将军下了些腌臜之物。”赵大人走近了些低声说道:“我问过了,说是昨天戚将军告假了,那这事估计假不得了,但戚将军应该也不会据实已告吧。”

陆千一却微微摇头:“这事不好说啊,赵大人你没和戚将军打过交道,本官虽然也不算多熟识,却也有些耳闻,只怕此事当真的话,他可不懂人情事物,定然据实已告。”

赵大人皱眉思索:“最近不是说太后准备给云澜县主说亲吗?这事一闹,还能说吗?”

沈书元一直没有说话,却认真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仔细计较。

“你说他会不会本来就不满这件婚事啊?”沈书元突然开口。

“李晔这个人 ,朝中都清楚,想要做点什么无伤大雅的事情,也不能让他知道,不然定然无法收场。戚将军虽然了解他的人不多,但升官的速度,也算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又在宫中任职,一般人会轻易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吗?”

赵大人往沈书元身边靠了靠:“你和戚将军熟识,你说他会据实已告吗?”

沈书元笑着说道:“会!”

只这一个字,屋里便开始议论纷纷,这件事经过沈书元一说,可就不止是前朝之事,还可能涉及后宫,李晔这一本可能会参出大乱子。

“对了,你们听说了没?”又一名官员开口:“今年太后大寿,靖南王想要回京祝贺,从开年后到现在,上呈回京的折子都递了有五本了。”

沈书元低头看着手中的账目,心里暗暗思量。

“想什么呢?”陆千一出生问道:“你觉得皇上会让他回京?”

沈书元翻着账目:“靖南四季如春,鸟语花香,这些年没遇过什么灾祸,可上贡给朝廷的东西,却逐年减少。

前年水患,去年朝廷收缴的税赋本就不够,北珏又不曾止戈,甚至比原来更加狂妄,军费也比往年高了不少。

这次靖南王若是带着诚意来的,皇上很可能会答应。”

陆千一点点头:“说的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而且他已有五年不曾回京,太后也甚是想念,杨世子的事情一出,她老人家若是心中有气,皇上为了让她宽心,就更可能同意了。”

“唉!”沈书元叹了口气:“但他若是要回京,这京中宅邸修缮,宴请接待,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陆千一闭了下眼睛:“我夫人说,我最近半夜都在唇枪舌战,经常吓的她半夜惊醒。”

沈书元笑着摇摇头,心里想着今天要回去问问戚许,自己有没有半夜训他。

下值之后,沈书元坐上马车,看着来接自己的宵歌说道:“对了,爹娘要走了,明晚安排一下,稍后你送个请柬给杜蓝,戚许和道人那边也去一趟。”

“记得问清楚,如果杜夫人也来,那安排上就要稍微精细些。”

宵歌点点头,应下了。

沈书元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开口说道:“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啊?”宵歌立刻抬头:“大人指什么?”

“指杜蓝。”沈书元说道。

宵歌下意识摇头:“杜大人,能有什么不舍……”

沈书元闭上眼睛,没有看他:“我不瞎,而且杜蓝真的很优秀,但于你而言他不是良配。

我从没提过,就是因为看出你克制有度,再去提点,反而是看轻了你。

可你最近,自从他成婚之后,确实在此事上,花了更多的心神,我怕你陷在其中,自出不得。”

“我,我知道我配不上杜大人……”

“配不配得上,要看从何处看,心之所动,本就说不清道不明,没什么对错,也没什么般配。”

沈书元睁开眼睛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找更合适的措辞:“杜蓝的家族本就复杂,他被家族培养,有些想法还是和我不太一样。

就算是杜夫人这样的家世,在他的家中过得也不会多顺心。”

“为什么?”宵歌不解。

“因为一个家族中的利益就只有那么多,对于杜蓝的祖母和娘亲而言,他的夫人是外人,却又不能苛刻,彼此之间的暗潮涌动,自然无法避免。”沈书元说道。

宵歌摇了摇头:“分人吧?我觉得大人若是娶妻了,老夫人一定会对她很好的。”

沈书元笑了下:“我们这种叫家,和族可有很大的不同。我若是家族培养,就算心中对戚许动情,估计也会克制守礼,不越雷池半步。”

他看着宵歌面上的不解,又说道:“所以我才说杜蓝于你而言不是良配,你们两若是搅和到了一起,别说携手相伴了,就是分别,也只能是死别。”

“杜大人会这样的吗?”宵歌似乎有些不信。

“他会,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嗣,不是你能想象的,牵扯家族利益,就算是他们自己的命,都是可以丢弃的。

杜蓝之所以不太看得出来,是因为他自小便被宠爱长大,性子更加洒脱一些,可你看,他的大事有哪一件会越过他的祖母?

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怕,怕人心难控,你又为情所困,看不清局势啊。”

沈书元微微叹了口气,杜蓝的为人他是相信的,但人心本就不定,他已经成亲,日后再出府居住,于他而言此生事已了大半,心中的一些规诫,自然就会宽松一些。

而宵歌之于他,便是那花园一隅开出的花朵,匆匆而过时从没看见过,但当心情愉悦,院中漫步时,却可能会引得他驻足留恋。

更别说,人心本就对于未知之事,更愿意花上几分力气。

杜蓝若真的有所求,宵歌的性子可能也不会推拒,倒时便是一步错步步错了。

可……

沈书元脸上泛起一丝笑意,不过杜蓝那样的憨子,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把主意动到男人身上,也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