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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许看着沈书元抬脚踏进浴桶,诧异的都不知道如何反应。

“做……这……啊?”他左右看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什么。

沈书元笑了下:“怎么了?男子一起沐浴,也不稀奇啊,原来我们不也一起泡澡吗?”

“那是大池子,这,太小了。”戚许往边上让了让。

但就像他说的,一个浴桶。两名男子,就算再躲,也不可能真的避开。

“节省时间。”沈书元开口说道。

戚许低下头,咽了口口水,终于忍不住说道:“为何,你现在一点自持都没了。”

沈书元凑到近处,亲了下他的肩头:“不喜欢?”

戚许皱眉,这件事似乎无关喜不喜欢,而是沈书元就该如此。

“君子立身,清知还是当多为克制。”

沈书元知道戚许想说的是什么,他抬手拨弄了下水面:“君子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我哪点没做到?”

戚许转头看着他,咬着唇,想着这句话的意思。

沈书元又凑近了些:“仁者不忧,你看我对你的感情,不纠结过往,不惧怕以后,自然无忧。”

“知者不惑,你看从我想明白要和你共度此生,何时有过困惑。”

“勇者不惧,就不用说了吧?你看我勇敢的,现在你都在害怕。”

戚许无奈叹气:“跟着师父,我还是学了些东西的,这几句话是如此解的吗?”

“当然,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不忧不惑不惧,自然可以君子立身。”沈书元说的坦然。

戚许呼出一口气,低着头不再说话。

沈书元却让开了身子,靠在桶壁上:“真的不喜欢我这样?”

戚许抬头看他,却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怎么会不喜欢。

但他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一个那么好的清知,变‘坏’了。

“戚许,前路多荆棘……”沈书元只说了这么一句,就觉得眼眶微湿,他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再次开口。

“我不是时时都能在你身边,也不是事事都能解决,我怕我说的少了,你感受的少了,到时没了和我前行的勇气。”

戚许一把握住他的手:“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会退缩,我,我没有什么勇气,我也不知道前路会如何。

清知,我这人愚笨,想事情也想不到那么远,我只知道,你在哪,我就会在哪。

你要我,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要我,我就在你身后,总归一直都在。”

沈书元转头看着戚许,看到他眼神中得认真后,忍不住笑了下:“我们两刚才不是在调情吗?”

“啊?”戚许的情绪转变不了这么快,愣在原地。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腰侧有动静,他下意识握住,才发现是沈书元的手。

“清知……”戚许叹了口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书元凑到他的耳边轻语,吓得戚许一把将他推开,直接翻身就出了浴桶。

“青天白日,在这里?你,你,你最近是不是都没看圣贤书啊?”戚许匆匆擦着身上的水,随意披着衣服,就冲了出去。

沈书元趴在浴桶边,叹了口气。

戚许肯定是嫌弃这里太简陋了,不过也是,确实简陋了些。

水患没犯错,靖南也去了,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升升官,就算没变化,能不能有点赏赐呢?

唉,但是宫里的赏赐也不是随便能用的。

修个大点的浴池,这个愿望感觉遥遥无期啊。

戚许进了屋坐在桌边,灌了一口冷茶,看着都还没落山的太阳,又灌了一口。

他想起清知刚才说的话,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他知道,清知是深怕他藏着一些情感,自己万一感受不到,会委屈了自己。

但,也不不需要如此孟浪吧?

戚许想到刚才沈书元凑到耳边说的那句话:“我们可以在浴桶里行房,你可愿意?”

他赶紧端起杯子又灌了一口冷茶。

他看到沈书元走了出来,赶紧起身,去换了热茶,细心的倒好端给他:“喝口茶。”

“晚上还吃吗?”沈书元问他,上次就是结束后吃的。

戚许站起身:“我出去买些吃食,和上次一样吧。”

沈书元点点头,他也想跟着,但又怕被人看见,只能坐在桌边,等着戚许回来。

戚许买了东西回来,看着沈书元说道:“我暂时不吃,你要不先吃点?”

沈书元想了下:“你是怕我等下没了力气?”

戚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拿着吃食进了厨房。

沈书元站起身,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将锅里上烧水,然后把吃食放在一边热着。

戚许自然听到沈书元跟着来了,但他做好所有,一转头却又呆在了原地。

太阳已经落山,此刻只有一些余晖,正好照在院中,沈书元此刻面对他站着,背后铺满金光,看上去圣神而疏远。

“这么看我,急了?”沈书元出声问道。

戚许觉得这背后的余晖像是瞬间消失,满目皆黑。

两人终于坐在了床边,戚许又拿出来那条黑色的巾帕。

“还是不准看?”沈书元似乎有些不解。

“嗯……”戚许没有看他,只是走近,将黑帕蒙好。

“我也可以帮你的。”沈书元说道。

戚许的喉结微动,舔了下唇说道:“这是我的问题。”

沈书元弯唇一笑:“嗯,都听你的。”

戚许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些,他是男子,承欢身下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始终像是一道坎。

就算为了沈书元,他是满心愿意,却,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自尊,牵扯着他说不清的脆弱。

“哦,对了。”沈书元从枕下摸出来那盒香膏:“这个给你。”

戚许接过看了眼:“干嘛用的?”

沈书元:????

他坐起身,摘下黑帕:“你是怎么做的?别伤到自己。”

当他看到戚许满眼的懵懂,便又心疼的叹了口气。

他拿着香膏,凑到戚许耳边,细细讲解,等到都说明白了,便又抬手系上黑帕,等着戚许召唤。

戚许拿着香膏,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淡然的沈书元,又低头看了眼香膏,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清知怎么会突然这么清楚?

书本上还教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