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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是不是快死了……呜呜呜……”

孩童压抑凄厉的哭声传入陆皓耳朵。

陆皓猛然惊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家徒四壁的土屋。

屋里烧着炕,暖烘烘的。

可自己不是死了嘛?

这是哪?

陆皓瞪大眼打量起房间。

“这不是自己三十年前的家嘛?自己竟回到了1989年?”

陆皓满脸不敢置信。

“安安不哭,妈妈去找些柴给安安烤火。”

这时,屋外一道女人哭泣声传来,陆皓浑身激灵,急忙下床朝屋外走去。

是她……

是她的声音!

颤抖的双手掀开门帘,一股刺骨寒冷迎面袭来。

陆皓却毫不犹豫冲进铺满一层皑皑白雪的院子。

院子里,一个赢赢弱弱,穿着单衣,约两三岁的小男孩冷得瑟瑟发抖。

陆皓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安安?儿子?”

三岁儿子安安看到他,眼神惊恐,立马放声大哭:“妈妈,妈妈……”

陆皓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自己真的重生了。

“安安!爸爸好想你们!”

陆皓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儿子安安痛哭流涕。

上一辈子,他嗜赌成性,脾气暴躁。

不仅输光了家里所有钱,在外面欠下一屁股赌债,还动不动就暴打妻儿。

最终妻子不堪忍辱,在腊月二十四中午,带着儿子安安跳河自杀了。

虽然后来他改邪归正,成为千万富豪,可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和愧疚之中。

“求你别伤害安安!”

一道惊恐声音响起,打断了陆皓的回忆,抬头望去。

那道在心底深处,思恋呼唤了三十年的身影从院门口飞奔而来。

一把将他怀里的安安夺了过去。

然后抱着嗓子都哭哑了的安安,一脸惊慌的远远躲开。

“玲?老婆。”

再次见到老婆岳玲,陆皓泪流不止,浑身颤抖。

他想上前抱抱,可岳玲却如惊弓之鸟连忙后退,满眼惊恐。

“求求你,别再打安安。要打,你就打我吧。”岳玲哭着哀求道。

陆皓止步,痛苦捂着胸口,心如刀割。

以前自己太混蛋。

施加在她们母子俩身上的痛苦太多太多。

他就是用这一辈子来弥补也不够。

安安浑身哆嗦:“妈妈,他,他好凶。安安怕。”

“安安不怕,有妈妈在。”岳玲抱紧安安,柔声安慰道。

害怕陆皓突然发疯,拿她们母子撒气。

神情惊慌看了眼陆皓,岳玲抱着安安仓皇逃进厨房。

院子中,陆皓独自站在寒风中。

寒风刺骨。

就这一会功夫,他自己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可屋里烧着炕,自己却狠心将两母子赶出屋,一个人霸占堂屋。

啪!

想到自己畜牲行径,陆皓就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心口宛如被狠狠刺上一把利剑。

摸掉脸上眼泪,陆皓来到厨房。

看到他,岳玲满眼绝望。

以往陆皓酒醒后找她,不是张嘴要钱就是打骂她们母子。

“家里真没钱了。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拿不出钱来给你。”

紧紧将儿子安安护在身后,岳玲哭着满是哀求道。

陆皓心里如锥子在扎。

自己得有多混蛋,才会让妻儿如此惧怕自己。

紧咬下嘴唇,陆皓强压下心中刺痛,尽量温柔道:“天冷,堂屋暖和。走,去堂屋。”

岳玲死死护着安安,不肯走。

这样的花言巧语,结婚四年来她听过太多。

她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会再信陆皓那张嘴。

陆皓挤出一抹痛苦笑容:“玲,安安冻成这样,万一冻出病来咋办?”

儿子是岳玲死穴。

“妈妈,冷……”

看着冷得小嘴黑紫黑紫的儿子,岳玲心软抱着儿子远远绕开陆皓来到堂屋。

陆皓又让两母子到炕上去,冷得脸蛋通红通的两母子这才好些。

陆皓转身想给两母子找些厚衣服穿上,可翻遍了家里,除了他自己有几件厚衣服,两母子一件没有。

他这才猛然想起,自己为了赌钱,把两母子的衣服全卖了。

“玲,你们就在炕上待着,哪也别去。”

陆皓尴尬的挤出抹笑容,尽量温柔道:“儿子,饿了吧?爸爸这就去给你和妈妈做饭。”

看着掀开门帘离开的陆皓,紧紧抱着儿子安安的岳玲微微出神。

他刚刚说去做饭?

他变好了嘛?

不!

他肯定没安好心。

岳玲神情木讷,暗淡的眼中满是对生活的绝望,看不到一丝希望。

四年来,她一次又一次给陆皓机会。

可陆皓却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

现在,陆皓做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

来到厨房,陆皓打开米缸,里面一粒米也没有。

在厨房找了一圈,只找到小半袋面粉。

眼泪忍不住再次在眼眶里打转。

玲,这一世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子过上好日子。

在心里暗暗发誓,陆皓强忍着心痛抹了抹眼泪。

然后他用这小半袋面粉做了三碗疙瘩汤,里面放了些野菜。

这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今晚的晚餐。

很窘迫,可陆皓却吃得很香很香。

上一世他后来虽吃遍山珍海味,却觉得仍不及面前这碗疙瘩汤香。

吃完饭,陆皓又主动收拾碗筷洗碗。

他很想跟老婆孩子说说话。

可他知道自己以前对她们母子伤害太大,他若突然亲近,反而会吓着母子俩。

他得用实际行动来改变母子俩对他的印象,重新接纳他。

坐在灶台前,陆皓怔怔发呆。

那小半袋面粉已经是他们家最后一点口粮。

明天就得断粮了。

“得想办法挣钱,还要给玲和儿子买几件新衣服。”

陆皓皱着眉头,心里暗暗想着挣钱的路子。

他脑海里倒是有不少路子,可那些都需要本钱。

他现在一穷二白,只能暂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陆家村就是个穷山沟,但也是一块宝地。

这里三面环山,山里有不少野味。

若能打些野味拿去卖,肯定能挣不少钱。

想到这,陆皓一拍大腿,心里就有了决定。

他要进山打野味。

说干就干。

走出厨房,绕过两间土坯房,陆皓掀开门帘走进堂屋,取下挂在墙上的老式猎枪。

“玲,你和孩子好好在家睡觉。我出去一趟。”

交代了几声,陆皓就背着猎枪拿上手电筒出了门。

以为陆皓这大晚上出去又是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赌钱。

岳玲心如死灰,满眼绝望。

低头看看怀里睡着的儿子,岳玲无声哭泣。

“安安,妈妈绝不会抛下你。妈妈一定带你一起走。”

她已经想好了,就这两天带着儿子跳河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