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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一国之君所批阅的奏折哪个不只凡几。

就像刚才看的那些八百里急奏。

急奏上说燕州,冀州两个州府出现了瘟疫,这个他的人已经先一步给京中递了消息。

再看眼前。

这如稚子所临的字体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不记得燕州有字体如此一言难尽的官员。

等阅完后他才明白这个折子是谁递上来的。

镇北王王府的途径递上来的请罪奏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不仅字体特别,就是这请罪的内容也是让人无语,他想怪罪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立在一旁的寿公公看到安帝盯着一个折子看了许久,以为出啥大事了,就瞄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身子一晃差点就站不住。

这镇北王王妃是怎么想的,她怎么想到拍卖御赐之物赈灾的,这大安朝都建立百余年了,这样事他闻所未闻。

“寿公公,督造府赶制出来多少琉璃罐子了?”

“回皇上,督造府只忙着制作镶嵌门窗的琉璃了,还没开始制作其他,要不奴才去给镇北王王妃催一催。”

“嗯,这制作琉璃的方子是王妃提供的,既然她要用,当然要紧着她。”

安帝眸光流转,他明白这是燕家在示弱。

在用他们的方式告诉自己,燕家只想做纯臣。

不等寿公公说话,安帝继续道,“还有,派飞鸽出去,让护送太医前去的队伍再加快些速度,若是瘟疫蔓延出北地两个州府,那他们就陪着北地的官员一块去给死去的百姓陪葬。”

“喏。”

寿公公尖细的嗓音应道,心里对姜榆更多了几分敬佩。

北地这么多的官员上奏,只有这位农户出身的王妃做到了皇上的心坎里。

别人都是各种诉苦:缺水、少药、民乱、匪患、人手不够.....

只有这位王妃一介女流尽自己所能想应对之策,又在皇上这里刷了一波存在感。

这样一来不仅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还通过自己的方式反映了燕州的旱灾疫情的严重性。

让他都感受到了那种紧迫感,都想为北疆献一份力,更何况皇上呢!

……

“王妃,这个真的能杀死那些藏在病人体内的疫病吗?”

林大夫拿着一罐密封好的酒精问姜榆。

姜榆笑着颔首,“那些黄头发绿眼睛的番子说的,应该可以,即使不可以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浪费一些酒水,治好这次的瘟疫靠的还是你们这些大夫,我这最多就是多一层防护,成不成的先试试再说。”

姜榆说的模棱两可。

“王妃放心,听云管家说几家老字号的药堂已经把自己家治瘟疫的法子交出来了,只要是病就指定有治愈它的汤药,您安心在王府里等好消息吧。”

“启禀王妃,宋仁传来消息了。”杨氏递过来一个小竹筒。

姜榆沾了一点酒精搓了搓手才接过。

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小纸条。

他们三个出了王府后就分开了,在下面药农手里收上来了少量炮制好的药材,已经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宋仁这边发现了有一伙人在比较偏僻的村子里宣扬暴政,鼓动民心对朝廷不满,用水或银钱拉拢壮劳力加入他们的势力。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姜榆甚至都怀疑这是有人想造反。

谁他娘的吃饱了没事干,敢扰乱民心,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不过这人会是谁呢?

北狄的人再大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更何况他们的口音与这边并不相同。

今年的灾情和疫情虽然让百姓怨声载道,可他们知道是哪片土地养育的他们。

更何况燕州人对北狄的痛恨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内部有人不安分。

她想不出谁跟朝廷有这么大的仇,有人想造反,那也不至于啊。

大安这些年虽称不上城市繁华,但百姓也算是能安居乐业。

皇帝还年轻他的子嗣也还小不,可能造反,皇上还活着的几个弟弟都已封王,现都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混日子,也没有造反的理由。

这股邪风刮的有些莫名其妙啊!

姜榆想不出,也就不想了,她的人都发现了不寻常,那些官老爷们可也不是吃闲饭的。

等着吧,是人是鬼早晚都会浮出水面的。

“佩兰,笔墨拿来了吗,我给宋仁写信,吩咐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王妃,已经准备好了,这里气味太大,您去正堂写吧。”

姜榆点点应下。

她给宋仁写信,嘱咐他想办法混进去,那些人不是在聚集自己的势力吗,那就让宋仁给他们出一份力。

八月下旬,老天爷就好像在逗弄这些饱受旱灾和瘟疫的贫苦百姓玩似的。

一会阴天,一会刮风的,有一日还响起了惊雷,但就是没有一滴雨落下。

后来便总是能听到鞭炮声。

云管事说这是家里有人感染了瘟疫,放炮驱邪。

姜榆无语,都这样了还放鞭炮还有什么用……

瘟疫已经蔓延到了府城,城门封了,姜榆也断了和汉口县的联系。

当然了若是拿着王府的令牌也是能出去的。

可是姜榆没有这么做,她知道这样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此时汉口县的大年也在记挂着姜榆。

“大少爷,听咱巷子口的刘大说,昨日又有二百多人从各个城门抬出去焚烧掩埋,家里的菜和肉不多了,你看咱要不要去采买些。”

大年长这么大也没经历过如此大的灾荒和瘟疫,听了老周的话连连摆手,“不可,后院我娘修的粮仓里有的是粮食,菜和肉没有了就不吃,现在活着就行,口腹之欲不重要,幸好当初在后院磨芝麻酱的时候多打了一口水井用来清洗芝麻,咱才不至于断了水源,周叔,这个时候千万可别再出家门了。”

大年怕老周擅自出去,又多嘱咐了一遍。

“是,都听大少爷的,那我带着我哪家子再给家里撒一遍生石灰去。”

老周离开后,汪氏哽咽道,“大年,你说城里都这样了,村里是不是会更严重,我爹娘他们会不会也感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