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屺也是想当然了,他联络陈初礼这事儿吧,并不容易,因为人家夫人正生孩子呢,那头一片兵荒马乱。
找不到陈初礼,他只能找上陈初礼的母亲。
“宁屺,你看,我们这边实在乱的很,要不再让明珠在武馆里待几天。”
“陈伯母,昨天之前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晨起那会儿,明珠愤怒伤人,差点将弟子的脑袋给挖掉。
您说说,我们武馆也不止一个孩子,大家都是家里的宝来着,有此一遭,谁能没有意见?”
宁屺中间略停了停,语气十分为难:“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让您接人回去。”
“唉,实在抱歉,宁屺啊,麻烦你帮我们家给你媳妇带句对不起,真的就一天,明天我保证来接明珠。”
宁屺眸底一片深幽,实在是不耐烦的很了,但到底顾忌世家交情,停顿长达一分钟后,他幽幽叹息。
“那就明天,陈伯母,还麻烦您明天一定得来接明珠!”
电话那头讪讪地声音响起:“我保证!”
电话挂断,宁屺罕见地抽了根烟,这陈家……不似当年醇厚啊,看来下放几年,还是染了些无赖习气。
这头不成,他只能往武馆那头使使劲。
接上两个臭小子往那边赶,宁翌难得见到叔叔和大师兄,扒拉着不肯放人离去,嗷嗷叫的挺凶。
“舍不得是吧,那你也一块去。”
宁屺发话,陈述扛起小师弟就跑,宁圭冲在身后追,整个宅子里都是他们的笑声。
宁凤乐呵呵地:“看吧,还是得孩子多些才热闹。”
您老倒是时时刻刻不忘催生,妇女主任都没您来的尽职。
“生生生,等我生他十个八个,看看累的到底是谁?”
宁凤一听,畅想着那般场景,心里更乐了。
“我就乐意带孩子,你要是敢生那么多,我就能带的过来。”
宁屺彻底无言了,生那么多,您不嫌累,我和桑桑难道不累吗?
“师爹,您还走不走啊?”
“欸,就来。”
借着孩子喊人,宁屺赶紧溜之大吉。
宁凤见人跑了,又怪到她叔头上:“平时说到催生,您都和我一条战线的啊,今儿您是怎么了,半句话也不支持?”
宁侠凉凉扫侄女一眼:“我如今罪孽深重,我敢说话么我?”
宁凤被噎住,端着盆往厨房去:“中午吃凉面。”
心情不好,不想做饭,就给老爷子对付口最简单的。
………
孩子们碰到集体活动那是最高兴了。
等车子停好,庭院里一个个早就等到望眼欲穿。
“一车装不走,我们分两车装啊,谁先去谁后去?”
宁屺在叽叽喳喳中扯着嗓子大喊。
“我先去。”
“我也要先去。”
谁都想先去逛逛,那兜子里的钱上窜下跳,可想蹦出去花掉了。
黑七敲敲石桌,语气冷淡开口:“都别吵,先走的也要先回来,都一样有什么好吵的。”
见现场安静下来,他指着车子:“现在给我排队。”
欻一下,所有人冲向最前面,然而速度最快的是司南。
她再一蹦一跳坐上副驾驶,成功抢占一个位置。
“哇,司南师傅您耍诈。”
“我这是以实力取胜,我才没有耍诈呢。”
司南扬扬拳头,威胁性十足。
黑七装作看不见弟子们的控诉,关紧车门,挥手让走。
司南满意了,冲他眨眨眼,又举起手里的五块钱晃了晃,做出口型:“等下给你买串糖葫芦!”
黑七失笑,点头应好。
本来这钱是分给孩子们,偏生司南师傅也孩子气的很,队都排了,哪能不给呢,黑七只好赞助五块钱给她。
………
解锁桑芷萱好友这重身份后,云婉婉在桑家村可谓是宾至如归。
就差被供起来的地步。
这也深刻让她体会到桑芷萱压在桑家有多受宠爱。
“古时候总有贵女一说,在我看来,芷萱够得上这个称号了吧。”
“贵女,妥妥地,她也就是占了物以稀为贵的便宜,主要就是会投胎,我老桑家几辈人不出闺女,单一个她,你说贵不贵?!”
云婉婉听得开怀,“那真正是会投胎。”
“可不,下一辈,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女娃娃,还是她最显眼。”
桑若瑜话音接着一转,似是意有所指:“所以,嫁到我们桑家的媳妇,从来不用担心家里重男轻女,压根不存在这回事。”
云婉婉眼眸闪了闪,却并没有侧头去看旁边人,只是淡淡“嗯”了声。
第二天,桑若瑜骑着自行车将人送到公社,又帮忙找到大部队,临别前他咧着个牙使劲挥手。
“京里见!”
云婉婉回以微笑,眸子染上一点流光,也扬声回道:“京里见!”
有时候,怦然心动总是来的又快又急!
一辈子认为不合适的人,往往动心只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