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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煜推着黄莺那辆号称“铁驴”的老旧二八杠“永久”自行车,穿过校园僻静的小路,来到实习车间后面的工具棚。

夜风带着松针的清香和深秋的寒意。工具棚里堆满了废弃的零件和工具,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和机油味。

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棚顶,勉强照亮一方空间。

黄莺早已等在那里。

她换下了迷彩作训服,上身只穿了一件紧身的军绿色短袖汗衫,汗衫被汗水微微浸湿,紧贴着她饱满而充满力量感的胸型轮廓和紧致的腰腹线条。

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旧军裤,裤腿高高卷到膝盖,露出晒成健康小麦色、线条流畅结实的小腿。

乌黑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红头绳扎在脑后,几缕碎发被汗水粘在光洁的额角和蜜色的颈侧。

她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饱满的胸脯随着喘息微微起伏。

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像燃烧的炭火,专注地盯着地上散落的后轴零件和那根卡死的链条。

“喏,就这儿!”她指着地上的一摊狼藉,声音带着点懊恼和急切,“链条绞进后轴齿轮里了,卡得死紧!轴碗也散了架,滚珠撒了一地!”

她蹲下身,动作利落,军用胶靴踩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

汗衫随着她俯身的动作微微绷紧,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背部线条和肩胛骨的轮廓。

一股混合着汗水微咸、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机油味和少女青春荷尔蒙的、极具侵略性的热力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棚内的阴冷。

张煜也蹲下来,拿起一根撬棍,试图撬开卡死的链条。

黄莺凑得很近,带着汗意的温热气息喷在他的手臂上。“小心点!别把链节撬断了!”

她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蜜色的手臂上沾着几点新鲜的机油污迹,在灯光下泛着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张煜握着撬棍的手腕附近,指尖带着薄茧和微热的触感。

“用点力!这边!”她见张煜动作受阻,急得自己上手,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直接握住了链条被卡死的部分,用力往外掰!

她的手指纤细却充满力量,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汗水顺着她蜜色的手臂滑落,滴在冰冷的链条上。

那股混合着汗水、机油和少女体香的、野性而滚烫的气息,在狭小的工具棚里弥漫,带着强烈的存在感。

“咔哒!”一声轻响,链条终于被撬开。黄莺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像拨云见日的阳光。

“漂亮!”她兴奋地拍了一下张煜的肩膀,手掌带着薄茧和温热的力量感。“快!把轴碗装上,滚珠一颗不能少!我去找黄油!”

她像只敏捷的小豹子,起身跑到棚子角落翻找。

汗衫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扬起,露出一小截紧实光滑的腰肢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军用皮带紧紧束着,金属皮带扣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张煜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那充满力量感的腰肢曲线和蜜色的肌肤在眼前晃动,鼻尖萦绕着那股野性的、带着汗水和机油的气息,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他定了定神,开始专注地组装后轴。黄莺很快拿着黄油罐回来,蹲在他身边帮忙。两人头挨着头,手臂不时碰触。

她专注地看着张煜灵巧的手指安装滚珠,涂抹黄油,灯光照亮她鼻尖细密的汗珠和长长的睫毛。

昏黄的光晕里,她野性难驯的美丽和此刻专注的神情,形成一种奇异的魅惑。

“好了!”张煜拧紧最后一颗轴挡螺丝。

黄莺迫不及待地摇动脚蹬,后轮顺畅地转动起来,链条发出轻快的“哒哒”声。

“太棒了!班长!你真是神了!”她兴奋地跳起来,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崇拜。

她一把抓过挂在棚柱上的军绿色水壶,拧开盖子,仰头灌了几口,清水顺着她蜜色的颈项滑入汗衫领口。

然后她极其自然地将水壶递向张煜:“喝点?修车辛苦了!”

张煜愣了一下。水壶口还沾着她唇上的水光。

昏黄的灯光下,她亮晶晶的眼睛带着坦率的热忱,汗湿的鬓角和微张的红唇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不用了,谢谢。”张煜移开目光。

黄莺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收回水壶,豪爽地用袖子抹了把嘴。

“走!试试车!”她不由分说地把自行车塞给张煜,“你骑!我坐后座!”

她动作利落地翻身侧坐在后座上,军用胶靴点着地,双手自然地扶住了张煜的腰侧。

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她掌心的温热和指尖的力量清晰地传递过来。

“坐稳了。”张煜深吸一口气,踩动脚踏。

老旧的“永久”发出吱呀的声响,载着两人驶入沉沉的夜色。

黄莺的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发梢偶尔扫过张煜的后背。

她身上那股混合着汗水、机油和少女气息的热力,紧贴着他的后背,在夜风中愈发清晰。

她甚至小声哼起了不成调的军歌,气息拂过张煜的耳廓,带着一种毫不设防的亲近。

夜风拂过,带来松针的清香和身后少女滚烫的生命力,那根冰冷的“战书”钢管带来的沉重感,似乎被这夜风暂时吹散。

---

礼堂后台像一个被喧嚣遗忘的、光怪陆离的洞穴。

巨大的暗红色帷幕隔绝了外面的夜色,只有几盏工作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照亮漂浮的粉尘。

空气里弥漫着松香水的刺鼻、陈旧布景的霉味、脂粉残留的甜腻,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葡萄酒的微醺气息。

巨大的齿轮状舞台布景悬在半空,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

张煜将修好的追光灯阻尼器放回维修区。

刚直起身,一股浓郁的橘子糖清甜气息混合着压抑的抽泣声,从旁边一堆蒙着帆布的舞台道具后面飘了出来。

“呜……呜……”

他循声走去。

安静蜷缩在道具箱和帆布的阴影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兽。

她穿着那条宽大的背带工装裤,裤腿膝盖处磨破的洞更大了,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和草屑。

两条麻花辫散乱不堪,发梢的银铃歪斜着,不再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哭得红肿,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泪珠。

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巨大的机器猫帆布包,包口敞开着,露出里面散乱的八音盒零件。

最醒目的是她手里紧紧攥着的一块黄铜音板,音板边缘被摔得微微弯曲,上面精美的音梳也歪斜了。

“安静?”张煜蹲下身,轻声问。

安静猛地抬起头,看到张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班长……呜……”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破碎,“我的八音盒……最后一块音板……刚才在旧礼堂后面……被……被几个坏学生抢走了!我……我追不上……他们还推我……摔倒了……音板也摔坏了……”

她一边哭诉,一边举起那块摔弯的音板,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黄铜上。

“……这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呜……”

浓郁的橘子糖甜香混合着泪水咸涩的气息和泥土的腥气,将她包裹,显得格外脆弱无助。

昏黄的灯光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散乱的辫子、沾着泥污的工装裤,还有紧紧攥着音板、指节发白的小手,构成一幅令人心碎的景象。

张煜的心揪紧了。“看清楚是谁了吗?几个人?”

“三……三个……穿着花衬衫……头发很长……我……我不认识……”安静抽噎着,身体因为恐惧和委屈微微发抖。

橘子糖的甜腻与此刻的恐惧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脆弱感。

“在哪儿抢的?旧礼堂后面?”张煜追问。

安静用力点头,泪水又滚落下来。“就在……放旧钢琴的那个杂物间外面……”

张煜站起身,眼神沉了下来。“你待在这里别动,锁好门。我去看看。”他转身就要走。

“班长!”安静突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张煜的胳膊,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他的衣袖,放声大哭起来,“别去……危险……呜……我害怕……他们好凶……”

橘子糖的甜香、泪水的咸涩、泥土的气息和少女柔软的触感瞬间将他淹没。

她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像风中瑟瑟发抖的花苞,充满了无助的依赖。

张煜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和颤抖,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橘子糖甜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轻轻拍了拍她颤抖的肩膀:“别怕,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他掰开她的手,将她扶到旁边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坐下。“锁好门,等我。”

安静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舍,小手紧紧攥着那块摔坏的音板,指节发白。

浓郁的橘子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像一层甜蜜而脆弱的茧。

张煜转身,推开沉重的消防通道侧门,融入礼堂后方的沉沉夜色。

冷风灌入,吹散了后台甜腻的气息。

---

旧礼堂后面是一片荒废的院落,杂草丛生,堆满了废弃的桌椅和破损的舞台道具。

几盏残破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腐烂木料的气息和淡淡的铁锈腥气。

张煜刚走进院子,就听到角落里传来几声猥琐的调笑和玻璃瓶碰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