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月津津有味欣赏美男的时候,白芍锦又同情心泛滥了。
“他就一直泡在水里吗?你们妖族竟然虐待囚犯!”这时候白芍锦站了出来,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是义愤填膺。
白芍锦就是这样玛丽苏的人设,心善却是最经不起推敲的。
比如她的善良是区分对象的,而普通的凡界在她眼里却如同草芥。她的大义凛然之下也是满满的自私自利。
说到底,道义只是她的方便行事的借口。若是与其冲突的是别人,她可以轻易牺牲,若是她自己,却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眼下,被她这么一说,大家才意识到,这豹妖方才确实是从水里捞起来的。豹妖虽是妖,但是也要呼吸啊。这等的牢狱没有酷刑,却是最直接的生命威胁。
黎月也开始吃瓜,这女主真的是不消停。这样子看来,是真的看上了纪涉?
黎月目光在纪涉的脸上停留。
说实在的,纪涉的表情都很淡,但是黎月总能从中感觉到一种看戏的感觉。
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搞不懂纪涉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所以对于纪涉,黎月素来都是能远就远。
眼下,仔细看来,这个纪涉长得是真不错。那露出的半张脸,眉眼鼻唇宛若上天精雕细刻的艺术品。可以隐约猜出,那泛着金属光泽的银色面具之下,容颜有多逆天。
再加上一身白色祭司袍,浑身更是多了一丝神秘和未知的危险,让人欲罢不能。
也难怪白芍锦会看上了。
“我每隔半小时给他喘息的时间,不够仁慈吗?”纪涉环视众人,然后缓缓说道。
眼底却是对众人的戏谑和凉薄。
半小时喘息,就是勉强够那豹妖苟延残喘,却是最惨忍的仁慈。
“他是你的族人,你竟然还如此残忍!简直没有一点人性!”白芍锦此时直视纪涉说道,宛若正义的化身。
她挺直胸膛,微微仰着头露出纤细的脖子,似乎一握就能捏断,让人生起一种暴虐欲望。也难怪原文里会被后面颜殷当了妖王会忍不住嫉妒禁锢她,虐身虐心。
若是换一个人,会为她动摇着迷吧,可惜,白芍锦遇到的是看透了世俗的纪涉。
“我又不是人,能有什么人性?你们的人性还是留着对魔族的人吧?”纪涉只觉得好笑,他明明是轻笑,但是声音当然却莫名让人觉得很冷。
让人油然而生一种面对强大能力者的恐惧感。
黎月吃瓜吃得欢快,却没想到纪涉会这么说。
白芍锦这个万人迷女主,在没有黎月的介入情况下,也有搞不定的人啊。
而这纪涉,也属实确实不懂风情。黎月之前还怀疑纪涉会不会是神情男配的配置。如今看来,或许就是颜殷副本里的反派炮灰吧!
由此,黎月看着纪涉,稍稍顺眼了那么一点。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另一边,白芍锦看着这样的纪涉心生退缩。
对于纪涉,她一开始有探究有好奇,在知道他是妖族的大祭司的时候更是一脸向往。
目中无物的大祭司,若是只爱她一个,想想就让她激动。
然后,屡次试探却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明白为什么甚至是以往百试百灵的方法今天收获相反效果。
这时候,那个牢笼里的男子忽然睁大了眼,他的眼眸一下子全部变成黑色,没有一点眼白。
他拖动手上脚上的铁链,奋力挣扎,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连续的泡水本让他筋疲力尽,但是因为被魔气影响,所以他也没有感到疲累,而是愤怒地嘶吼。
他身上窜出一股黑气,黑气激发出来的时候很是强势,颇有融合吞噬一切的趋势。
白芍锦方才因为站出来理论所以这时候刚好站在牢笼之前,在魔气上涌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害怕地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豹妖身上的魔气碰到牢笼的刹那,就如同皮球泄气,偃旗息鼓。
对比之下,白芍锦的退怯加上她方才的说辞就有些心口不一了。
纪涉看到她这举动,讥讽笑了笑。
白芍锦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上微微一红,然后手足无措。
这打脸来得太快。是啊,对魔族要什么人性?这可是被魔气侵蚀的妖族。
她抿嘴,降低存在感。
“祭司,之前可有问出来点什么?”这时候林鸿淼赶紧出来为白芍锦解围。
纪涉扫了他们一眼,说,“没有,这人口风很紧。给你们看看,主要是认一下被魔气侵蚀的族人特点。回去我们商量一下巡逻的分区。”
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魔气竟然可以让普通的没有法力的妖族这么厉害,可见魔气的厉害,那如果是魔君出现呢?
他们是不是更没有一点胜算。
几家大弟子这时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纷纷给自家宗主报信。
相反黎月心态很好,因为又是看美男,又是吃瓜的,心情怎么可能不好。
“师妹,你怎么心情还是很好啊?”斐桑怀一边走,一边问。他方才分析之下,发现敌我悬殊,敌明我暗,都快愁死了。
“魔气嘛,总有办法解决的。如果没有办法,那更加不用烦恼了啊。绝对碾压之下,左右逃不过,躺平就好了。”黎月说。
斐桑怀顿了顿,心道虽然小师妹的处事哲学有点奇怪,但是细细一想,却似乎很有道理,于是就干脆就不愁了。
地牢出来之后,众人都很是沉默,似乎方才的所见所想让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重起来。
只有玄光宗的人在听完黎月话后,保持了良好的精神状态。
赵苏灵和自家师兄说好之后就凑到这边来,说什么也要和黎月在一起。
“咦,那孩子怎么还跟着我们?”赵苏灵这时候指着一个地方说。
黎月这时候转头,就看见一个那个有毛耳朵的小男孩,他一看见有人看过来,赶紧钻进旁边的巷子里。
她直觉这个一直跟着他们的孩子有些古怪。但是具体哪里奇怪呢,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