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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夜幕下南国的丛林里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一声窸窣,夜色下粗布蒙身的阿勒斤赤穿过薄雾,悄悄地出现在草野。

夜雾笼罩,穿着一身布面甲衣的蒙古斥候,借着雾气的掩护匍匐摸上了宋军的营区。

林中土丘上,匍匐于上的蒙古人挥起右臂,步探于此的蒙古前锋拢靠丘下,目光上望。

蒙军潜至,山坡下抬头看见营灯连绵,灯下铠甲鲜明的宋军骑兵巡视而过

是本将的军营

又是这个家伙!

认出本将旗帜的蒙古人怒不可遏,进至此地明白马上会有恶战的蒙古人聚集将领,只不过他们的积极性并不高,仗都要打完了,没人再想和这个疯子拼命了。

因为本将前世对于蒙古人来说极大地破坏力,直接导致蒙古人在最后的行将胜利的岁月里强行抽派,抽签决定。记忆中的蒙古人以一种圆球状物品,标识符号装袋子里抓,在一些比较不好讲的场合,蒙古人也这样干,谁死谁活谁发达长生天说了算。

结果发达了一个,军帐里怒目圆睁的蒙古将领捏着圆球,咬牙切齿。

翌日,蒙军列阵

淡淡的草野上,雾气纵横,战马上极目远望的蒙古将领还在努力的遥望远方,似乎想一眼望穿浓郁的雾。

战马低鸣,阵前雾气浓浓,只能隐约听到前方甲步响动的声音。

马蹄转动,战马上的蒙古将领挥下手臂,命令前进!

枪锋前指,蒙军步阵前进,轰然前踏的战阵,似乎要吹散眼前的雾气。

阳光照下,未几,雾气散尽。

眼前一片金光,绚目的光芒下,甲胄的反光耀过了天际。

马背上的蒙古人倒吸一口冷气,宋军军阵!

也就在那一刻,他们甚至以为自己花了眼。

犹如幻像般的军阵屹立眼前,金光下的军阵。

我是中华族,用三十年在人间界保有的精锐。

一声嘶鸣,一片沉默的军阵前红风飘动,一袭黑风的身影上槊光闪动

“大宋军阵,前进!”

大地轰响,前踏的步伐中黑云飘下

“发!”

箭矢砸下,蒙军步阵吼叫推进,双方怒吼着撞在一起,撞击交错,前排手持盾牌的步军纷纷倒下。

血肉飞溅中杀声震天,军阵中嚎叫前推的蒙军步卒挥刀砍下,下一瞬短枪破空,凌厉的刃光破风而来。

被飞枪刺中的蒙军步卒当场倒飞而去,身后战马奔驰踩过尸体的蒙古铁骑轰鸣而至,要把前方的宋军步卒全部踏没蹄下。

“将军!”

阵前忽然一片狂吼,让开道路的军阵缺口前,红风黑马的南宋将军再一次现身阵中!

本将身率百骑,迎头撞向蒙古骑军,骑军交错,千年战马的嘶鸣,似乎还在耳畔。

“大宋军,前进!”

挥起马槊,身旁蒙古铁骑纷纷落马,热血飞溅一丛丛的泼向脸庞,我的眼有那么一刻,睁不开了。

杀人如麻,寒刃入肉,总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是不是要下地狱。

一看我这个疯子带着一群疯汉冲了出来,状若疯虎的南宋军将一群群的冲杀上来,狂呼怒吼的浪潮里,战马上的蒙古人纷纷避让。

旗号回转,立即退去的蒙古骑兵甩下奴从步阵急速脱离,只要保住蒙古人的命就可以。奴从军,死了再派,不心疼。

阵后蒙古大将面色涨红,身旁早已身家满满,抢够了的蒙古将领一言不发。

蒙古人损失并不大,但是,蒙古大将勒转马头,恨恨的离开了。

一支不愿意拼命地军队是不会和对方纠缠的

这是我生前末期血战中的一次,再一次阻挡了蒙古人前进的脚步。

一步步,一步步的挡

曾经的年岁里,许多蒙古人并不知道我名字,但是,一说使马槊那个,蒙古人好多咬牙切齿。

因为我手里沾了太多血,蒙古人到后面我和熊飞几人都是眼中钉的存在。

然而,也到此为止了。

蒙古人全骑兵,野战无敌,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有顶住他们,击退他们,酣畅淋漓的大胜,我等了二十一年,一场没有等到。

杀声落去,战场上尸横遍野,蒙古人损失并不大,死的最多的是奴从军,被我咬上的蒙军步阵用后背让我砍出去上里远。

遗憾的是,他们几乎都是汉人,北地,南地,都有。

那年代就是这样,汉人灭亡汉人,蒙古人才多少?

汉人跟汉人打起来了,历朝历代不都是这样?

然而在蒙古人的眼里,汉人只是他们异族奴从的一部分

丧家犬

天魂之音

我前世和女真人打过仗,每战全胜,奴隶军不是我的对手,拉开阵势唯一对我们存在威胁的只有蒙古人和色目精锐,北地汉军有一战之力,南地汉军(宋降军)遇见我们,士气暴跌。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尽管我对蒙古人奴从军有全胜的把握

“大哥,我将不久於人世。”

前世的大帐里,我一只手握着军中兄弟前来探视的手,勉强半支起身,面色苍白,侧身相告。

我到后面身体已经很差了,数次躺在病榻上,一度以为不久于人世。

转世以后,那一日身受灾厄,风邪入体,我忏悔的躺在床上,仿佛回到了过去,又看到了生前病重的一幕。

因为我背负了太多,死对于我已经是一种解脱了。

纵然泪水淹没天空

天降大雨,今世的我望着天空,天魂的光影里我一身将甲,突然看见前世的我对着雨幕嚎啕大哭。

我们很能忍受痛苦,长久的病痛,伤创的折磨下。

当我们都一脸痛苦,说明这回真是阎王爷招手了。

可是,没有办法,硬撑着起身,继续战斗。

只要人还没死,缓一口气,缓一口气接着还要上。

已经战至末期了,我在最后一段频繁爆发的战斗里,起身病榻,硬挺面对。

有一句话,叫做烂泥硬上墙

前世末年我纯粹是烂泥硬上墙,因为我只是一个将军,而我所受到的期望远超我的本能,最终我粘在了墙上,永远风干。

一声巨响,干枯的泥土随着垮塌的城墙一起消失在灰尘中······

“大宋军阵,前进!”

战阵之上,一身血光,身骑战马,徊巡阵前!

为了大宋,为了故国,为了母亲,再一次攻城拔寨!

“杀!”

口咬短木,怒目瞠张的我横起马槊,闷吼着踏枪而上!

“飞!”

纵身跃起,马槊劈下,寨墙上一个蒙军步卒仰天倒下。

横起马槊,中持而上,为的是搏杀中缩短槊长,嘴里咬着木段,为的是沉住气,聚力一跃!

因为我已经没有力量再爆发了

前世身躯残破,可就是这幅残破的身躯,你个矮城小寨也不挡住我们。

中华族古战技——踏枪而上

战阵之上,袭破军寨,面对寨墙急攻而至的军队不会架云梯,太慢,太慢了!云集寨下的宋军将士会把几根长枪同时横合一起,一脚踏上再踏一下直接飞上,一蹲一站两次借力腾跃而起,主要冲击矮墙木栅,阵后弓弩手拼死掩护封锁前方垛口,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前世中华军,英勇无匹!

那些早已死去的兄弟天神下凡般冲上了寨墙,横扫而过,激战中蒙军步卒几无一合之敌。

燃烧的木寨前,寨墙上本将立树马槊,槊刃上摇曳的红巾还在烟火中飘荡。

拿下军寨,继续前进!

“攻!”

起军攻城,前方小城在南宋军阵下瑟瑟动摇。

盾牌如墙举过头顶,我骑着战马在前旁呼喊。

步军前进,阵后弓弩瞄准垛口,不断泼射!

前进掩护,抵至城下,盾牌散开云梯冲出,身披矢石的将士们如云冲出。

洪流前早已隐入盾阵的本将当先而上,破城先锐随我踏上云梯,破城一冲!

扒着墙头拼死攻城!拼死!

生前记忆,我口衔短刃,眼前冲我飞下的箭矢不断落过。

登锋履刃,誓死攻城!

城下掩护的弓弩一丛丛飞上垛口,猛地冒头的蒙古军卒张弓一射,一箭射中我的肩甲,单手阕折箭杆的我一声吼啸,猛力翻上墙头抽出将剑一跃而下,身前手持弓箭的蒙古军卒当场一刀劈倒。

城墙之上刀光闪耀,口衔短刃,为的是人群涌动的城头上,将剑脱手后随时一刀横出!

脖颈被一刀横过的蒙古步卒大张着嘴,鲜血飞溅的红流如泉迸射。

他似乎还在徒劳的捂着,我至今还能看到他惨白的牙床。

今世的我,扶过夯土的城墙,前世的岁月一段段浮现眼前。

激烈的厮杀里吼声冲啸,刀枪交刃,金铁交击声,声声入耳。

顺着我们杀出的缺口,后续冲上的南宋军队,淹没了城墙。

攻城拔寨

一往无前!

“你起来的晚了啊!”

前世帐中,摇曳的油灯下,帅相张世杰一身将甲,拍着腿激愤异常。

攻城拔寨,这样的强军猛将,从不曾让帅相失望。

所以,帅相激愤异常,你起来的晚了啊。

这是我最珍贵的记忆,记忆里的我完成了一系列的使命,军中复命,帅相坐在案前满是遗憾;这样优秀,为什么没有早点重用你呢?

或许在大帅的眼里,我已经到了孟拱张珏这样的护国大将了吧。

那一夜,军帐里我低着头:

“我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早就死了”

打算法

战至最后,上官很心痛,军帐里昏暗的油灯下,亲口说着我是能救国的将军,可惜起来的太晚了。

我那一刻真的心里百感交集,我低头沉默,半晌才说,我不是最厉害的,有好多死在了打算法里,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上官忽然语迟,低头叹息。

我还记得,白昼军中,那一次大帅拍着我的肩膀,喊着我的名字,无比痛惜,说我起来的太晚了,说我是救国之将,能支撑一国的大将。

他们满是遗憾,反复的这样说

满是遗憾

我从来不认为我有多厉害,只是到最后,大将死尽了。

大将死尽,我被火速提拔上来,那时提拔将领考量的是一个人的资历,能力,以及一定的出身考虑。

我不后悔,之所以我到最后止步四品,因为我的身份。我是世族将军,属内臣外戚系,外面不敢轻易提拔我们,和我们保持一定距离,不然外臣勾结内臣一个罪名就下来了。

杀头的罪过

所以,知道我能打,但就是不敢用

也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