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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饭点,肉熟了。

掀开锅盖,热气喷涌,上衣敞开胸肌分明的军士大手拿起饭勺,蒸熟的粗米饭大勺舀起盛满大碗。

“饭来喽”

捧着饭碗的军士大步走到门口,门口坐满的军卒捧起饭碗浇上肉汤,点上酱油的咸肉汤再配上块肥中带瘦的肉块,粗朴的脸上满是笑容。

将士们开开心心的大吃一顿,我们那时候吃饭就算米饭打满也是在碗上虚着,不会说打老高,特别是你在给别人或长辈,你把饭堆多高那是给死人吃的盛法,不骂你才怪。

其实我对伙食没有挑剔,一碗粗米饭,搭配上咸菜我这一顿就过去了,没咸菜拿别的我也吃过,野根菜,他妈那叶子是苦的。

战时我们吃过这个,野菜,吃过,战时条件差我们认了,平时你敢让人吃这个?不把你骂到脚后跟才怪。

是要改善生活的,改善完这帮子兵乐了,吃饱了就在营里给我捣乱。

“诶对,就他!就他!”

多大一面鼓,人站里面都行,一面没蒙皮空的,还把鼓几个人翻着滚着人家站那没动突然把人家给滚进去了。

咚的一声把人猛地扣到一面大鼓里,上去叮叮咣咣的乱敲,敲得里面晕头转向。

“直千刀的泼娘皮!”

叮叮咣咣里面人破口叫骂,边一楞种,看了看头别了过来,自顾自嘟囔一句,自己站那也不吭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军营之中,我前世手下的兵有活泼的,有不爱动的,有好静的,什么性格都有。

多了去了,有种邪法,叫魂,在后面叫你你敢应,瞬间就把你给干挺了。所以以前老人都说大晚上走荒郊野外,背后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因为你不知道是人是鬼。

“他在后面叫我?那我往地上一躺他能把我怎么着啊!”

就这么个鸟人,鬼见了都得跳脚。

浑不吝一个

有时候他那种施施然的表情让我无比想揍他,这帮子兵到晚上,中午头,没事的时候就该给我喝酒作乐。

我是驻军,不是战时,非操练期间营中允许饮酒。

人喝多了,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说胡话

有一孙子喝多了,直接对着旁边来了句;爷,妞给你笑一个。整的那兄弟直接想着;这家伙喝多喝傻了吧。

喝完之后血气方刚的一群喝高了弄不好就打架,我前世没少打架,鼻青脸肿让人架着下来的事我可没少干。

打也不怕,基本都是自己人或是心眼并不坏,只是某个问题起了争端或是某个物件的归属权,小时候则干脆是这碗饭到底该归谁。饿得半死的小牛犊子们捉对对打,打完根本不记仇,坐下来喝杯酒,喝多了接着打,看谁这回被架下去。

自家兄弟打架纯粹往脸上打,不是打脸,而是没啥要命家什(脑袋硬的很,能一拳打爆脑壳的至今未曾见过)。打你脸,是为了让你停止发言,并且躺下,或是坐那,丧失战斗力,然后宣布此次争论是我胜利,该物品归属权归我,宝物历来有德者居之,你无德,所以你倒了,抬走吧留着干嘛?

谁还没被无德过?我也一样,被无德过,真是一帮鸟厮。

有喝酒的,还有耍钱的。

找个隐蔽角落围着赌钱,一帮人凑一伙成窝子组合,一个眼神一递就知道什么,坐庄的这伙你敢上,这小子已经亏麻了。

一看就是门外汉,一把胡子看着挺有本事,谁知道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输了个底透,输完嗷嗷叫的骂。

旁边人也不沾他晦气,有说要不上去劝一下?

你得了吧,就他现在那德行,村头的狗都得被他骂两句。

看这个输的狠了,周围轰下桌后有跟着凑热闹的也上桌摸了两把,结果,糊了。

跟个闷头鳖一样坐那就不吭声了

还有的瞧着跟个呆头鹅一样忍不住想揍他,结果也要上桌碰运气。

上去这货被大杀四方,兜里的钱全孝敬了几位爷。

没救了,下一位。

营中的午后,阳光洒下,树下站着一位一身将甲的将军,抬着头一脸懵的仰望天空,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几个经常犯事的我今天居然没见着,平日里十处打锣,九处都有他今天居然消停了?

巡营之后,没走多远,一串熟悉的笑骂声就传过来了。

蹲个角落,还用幕布围着,但你那吆喝声离多远我都听到了。

我说怎么见不着这么几个了,原来在这啊。

正乐呵时一挑帘幕,一看我来了,这帮家伙极惊讶,大张着嘴一脸惊讶,活像只遭了雷劈的蛤蟆

“将军,你,你怎么来了?”

“怎地,我还不能来啊”

“不是不是,哪能哪能!”

哗啦啦一群全站起来了,骰子木牌桌上全是。

绕过牌桌,看了一眼,我坐了下来。

随手抓起桌上几张木牌

“说说吧,怎么回事。”

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看我不揍死你

一帮子晕头瓜顿时喊苦叫饶,心里都是骂个不停,这算哪门子事,正赌的好好的来个这,煞风景啊。

“您看,您把我给兜了个底净,再揪着我不放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油嘴滑舌”

一水的胡天胡地,前言不搭后语,尽是先想法交差的。

还有试图撇清关系的,五十步笑百步,半斤笑八两。

绝了

搞了半天我算看出来了,这帮孙子用后世话说就是与空气斗智斗勇,甚至还略处下风。

你留那放风的是个蛋,我绕个路就抄过来了,门口望风的还一脸羞愧的低着头。

“将军,弟兄们耍着玩的”

身边一片声的应和,还耍着玩,你是绝口不提赌啊。

几张木牌,静静的在手里洗着

赌钱我不反对,适当释放,但是我绝不赞成,这都是战阵上拿命搏来的,你赌输赌大了为此闹出人命的事都有,军中不能赌钱。

让我逮到了搞不好就是罚出去干活,谁也不想大休息的被拖出去当牛做马。

刨地沟搬麻袋扛大包,这些倒霉鬼已经看到了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未来。

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倒霉的未来给尽量缩短减轻一些。

啪的一声,木牌砸下

“统统都给我进后军营”

“一个月!”

一帮人垂头丧气的滚出了门外,老老实实去后军营报了到。

此刻营外城镇的酒家里,掌柜的看着角落里那五位小爷看的头都痛了。

“苦也!”

心底暗自抱怨的掌柜看着小二托着托盘往桌上酒端菜,那腿抖得搁柜台离丈远都看的清清楚楚。

这帮爷可都是带刀的,军中的,那佩刀就在桌上拍着说是今天要和市面的人物谈生意,那帮二道贩子也是一群狠种,可别在我的店里闹事啊,我这还开不开了。

掌柜的额头冷汗直沁,一直看到市面的几个进来一撩后襟一坐,两帮人酒一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店家,结账。”

聊了一会,市面的人物起身招呼店家会帐。

生意谈妥了,我们今天没想着闹事,出来办事的都是亲军中人,只不过我们要干什么肯定不会告诉他店家。

做生意?我肯定抽大头。

一分钱逼死英雄汉,我不做不行。

市面的人物也想得开,来是为了找保护伞,坐一楼大堂是怕你突然暴起闷人,毕竟第一次合作。只有双方一方递了银票,接了,才有互信。

不找不行,不然你老猫犯罪狗戴枷。

信任已建立,市面的人物喝了杯酒面色发红,满意的结账离开了。

“诸位兄弟,吃好喝好,在下有事,先走一步。”

“请便”

“回见”

抱拳作揖的市面人物一身白衣,出门后,衣袂飘飘。

数日内,他们的生意瞬间暴起,因为背后站的是我,大宋正军精锐,屯驻驻城将军。

这就是商人,同行是冤家。

王八找鳖当锅盖,专坑同门,说的就是经商的同行。

蛋糕就那么大,不把同行挤死,你永远吃不饱。

生意有抽头,四六是极限,你四我六,不能再高了,再高?再高你就是坑人了。

人家都是雁过拔毛,你这倒好,毛过拔雁,前面的好歹留条命,疼一下就过去了,后面的直接一命呜呼就手下汤锅。

杀鸡取卵的事不能干,更何况人家鸡已经言明自己没蛋了。

其实经商不好经,没点背景你玩大的去就是送菜。

这样讲,你就看商人家的传承,以前好多嫡长其实是硬传的,也就是只要大差不差就上了。但商人家不是,往往是能者上。

当中华世代出现任能不任嫡,你就知道情况有多严重了,一步错,全家铲。

那时候人经商也是血雨腥风的,有个人从七个子女中脱颖而出继承家业,结果后世出了个神评价;那另外的六个人你给埋哪了?

还有,做生意要实诚,无尖不商。

转世以后,家门口附近有家卖胡辣汤的,我去买的时候老板说不建议吃油条,那油谁换?很实诚一个人。

我说,老板是给自己过不去啊,所以经常照顾生意。

人不能光想着害人,害了别人人家最多忍你一次,下一次就干你,妈我又不是冤大头,欠你啊!

人这一辈子,生意越做越大,事实上对于一个人来说,你这一辈子交往的人当中只有两种。一种是兄弟一种是朋友,兄弟是拿义结交的,朋友是拿利维持的。

起始于微末的友谊,在越加强大时,愈发珍贵。

这朋友,他妈的狗都不交。

交朋友,是为了能一起发财,要有起码尊重。其实你像我一大堆贯口,讲出来全是忽悠鬼的,这个是人,不是鬼。

什么身世好好讲,不会捎七挂八。

可但是,当别人都在贪婪地时候,别傻了跑路的时候到了!

飞来横财等于飞来横祸,谁无事无非给你大笔钱财?定是另有所图。

金盆洗手,落袋为安,跑为上策。

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中华族历来就有客户是上帝的传统,当客户毫无保留,出手阔绰,且绝无二心的情况下,我们会尽全力让客户完全满意。

但是,在没有完全信任客户的时候,我们会非常戒备,以免客户把我们卖了。

只要发现客户有二心,我们会好好和客户的脑袋谈谈,或者还长在他脖子上,或者,出去旅游一下,永远不用回来。

“饶命,好汉饶命!”

一刀下去,这吊毛大抵是去了西天。

一身是血的人转过身来,没于黑暗的身影,月光刺破暗夜,划过檐角的光斜下着透过了溅上鲜血的半张脸。

知道我们谈的什么生意?盐,私盐。

发家暴富的行当都在大宋律令里写着,掂量掂量你干这事什么下场,没胆就别干了。

“事办妥了?”

“大人,都办妥了!”

还是一身白衣的人物,横握折扇,气度里带着一分不凡的轩昂,透出了月光。

“走吧”

我转身而去,白衣之人,走的时候还掸了掸衣角。

走私盐的,强横的有私军,手下有的是亡命徒,杀人跟捏死一只小鸡差不多,特别是在有人撑腰的时候。

不然,贩私盐的有这个胆量跟我们打交道?

没什么不好说的,乱世里保境安民的不一定是官军,有可能是强盗。

蒙古人来了,好多盐商私兵自动保乡,战斗力可以当屯驻正军使用。

生前茶兵盐兵战斗力都很强,私人武装,有限的武备接受官府武装后战斗力暴涨。他们爆发的最厉害的是守土战,家乡附近的战斗,这些本土私军将战至最后一步,等同精锐。

他们将会为了故土战斗到最后一刻,直面蒙古重骑的勇气,他们也有。

很遗憾他们已经随风而去了,只剩残存的记忆,遗留在史光的回忆里。

本将生前,实质上对合作的私盐大商很宽宥,他们也很高兴的投桃报李,这就是我的军队为什么待遇远比一般的军队强得多的原因。

老卒伤残军里自己还有一份抚恤,购置田地,安置伤卒。

这些都是要钱的

因为和他们合作,做掉一些不长眼的,所以合作时节我的银子就没缺过,杀猪吃肉弟兄们吃的满嘴流油。

我并不是丧心病狂,挖国家的根基我就没干过,打把伞,才是我所有行动的综述。

私盐便宜,远比官盐的价低得多,品质往往还要好得多,肉眼可见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