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π?taξoν ?pxa?oν σ?μβoλoν”
潘塞索摩仿生人再次发出机械而僵硬的声音。
非非没自动翻译，说明她也没听懂，不过收录仿生人的步骤经历过很多次，推测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请设置初始生物密码”。
张哲翰俯身把手放在它头上，鳄鱼嘴一张一合，吐出一长串叽里咕噜的音节：“?σφaλ?? γν?piσμa πo?ei……”
话都听不懂，这可怎么玩，记得那些潘塞索摩能说很多语言啊，试着问道：“你能不能用中文再说一遍？”
黑绿相间的复眼闪动，声音马上变了：“初始生物密码设置成功，编号0002，默认名称潘塞索摩002-1号，需要更改吗？”
大喜过望，慌不择言道：“李铁蛋。”
仿生人即刻回应：“姓名设置成功，初始生物密码和名称不可更改，您已成为我的永久主人。能量低于1%，请置于装备栏充能。”
把库努牡的羊皮裙给它套上，放进装备栏，立马缩成了一条白色小恐龙。
“诸天境！”
张哲翰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仿生人都是诸天境，那原版岂不就是无无境，和花匠、厨师、管家一个级别？！
之前遇到的杀手队长112也不过才诸天境，比他还高的潘塞索摩，难不成是他们城主？
城主应该是潘塞索摩001，李铁蛋默认名字是潘塞索摩002，估计应该是冰穹市的二号人物。
李维斯不过是诸天境，战力再强，怎么可能杀无无境，还是融合众长的最强“新人类”潘塞索摩？
张哲翰晃了晃脑袋，怎么也想不通李维斯是怎么把这玩意搞到手的。
怎么随口就取了“李铁蛋”这么俗气的名字，潜意识里，“李”大概是“李李”的李，“铁蛋”呢？
可能是因为潘塞索摩抗揍吧，它的境界相当于天督，集合了三眼人的不死和独眼人的势大力沉，还没有他们的缺点。
失败的沮丧一扫而空，1级菜鸟再次支棱起来，觉得自己又行了。
就像小男孩兜里揣着新玩具，忍不住把仿生人弄出来，“铁蛋，你有没有使用限制？”
仿生人的声音很中性，听不出男女，但明显不再僵硬机械：“没有，我可以为主人做任何事，而且力求做到最好。”
它没要求说全名“李铁蛋”，智能还挺高，虽然没有陆压那么厉害，却也没了只会用规则类技能杀人的困扰，“你需要设置模式吗？”
铁蛋认真道：“不需要，潘塞索摩拥有超高的智慧和学习能力，我能根据经您历过的行为自动选择最合适的模式。”
“你怎么判断哪个女人是不是我的女人？”
铁蛋凸眼闪烁：“我没有性别体验，只能根据亲密度判断，包括亲密行为的强度、心跳频率、兴奋度等等。”
张哲翰给它出难题：“那万一在和我那啥的时候下手怎么办？”
铁蛋一丝不苟道：“我会判断她对您的威胁度，您也可以下达口头指令，口头指令适用于所有您认为需要的场景。”
听着好像很合理，感觉它的智能介于陆压和猪八戒之间，“你都会什么？”
“冰遁，冰隐，冰变，冰茧，冰杀。”
少了点，应该是一些默认基础技能，张哲翰找到了“变”字：“冰变……你能变身？”
铁蛋晃着头，复眼在屋里搜寻：“是的，我能变成任何见过的形态。”
“那你现在变成我们的样子吧。”这里的“我们”其实意思是“我们这种人类”。
铁蛋身形一晃，恐龙不见了，成了个帅哥，感觉就像在照镜子，“我没说变成我啊。”
“迄今为止我见过的现代人只有您，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变成沙发、茶几、电视机、茶杯……”
张哲翰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先这样吧，你出场的时候隐身就行了。”
“是，主人。”话音刚落，人就没了。
“我没让你……”话没说完打住了，这家伙好像有点轴，习惯性意念一收，竟然把它收进了装备栏。
咦，可以意念控制？
试着用意念说道：“铁蛋，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是，主人。”装备栏一空，没见身影，不一会儿，就看见一杯牛奶和一盘三明治从厨房“飘”到了茶几上，牛奶还冒着热气，可能是吴妈准备了没来得及端出来。
“新人类”仿生人果然不一样，想起潘塞索摩对武器的喜爱，在储物舱里翻找。
触到藤原仲满行刺用的那柄胁差，除了名称叫“火神迦具土胁差”其他信息都是问号，估计应该是诸天境神佚物，取出递给铁蛋，“这把刀你拿着。”
“谢谢主人！”铁蛋接过胁差，声音明显有了喜悦。
张哲翰用意念把它收到装备栏，拿起牛奶喝了一口。
诶，刚才它好像在装备栏就答应了一声，难不成可以像非非一样对话？
“铁蛋，听得见吗？”张哲翰“问”了一声。
脑海里即刻响起中性声音：“我在，您有何吩咐？”
哈哈，真的可以！
【不许学主人的声音，我会听错的！】非非抗议道。
张哲翰这才注意到，铁蛋不仅变成了自己的模样，连声音也模仿得一模一样。
“你是谁？”铁蛋好像吓了一跳。
【铁蛋弟弟，我是你非非姐姐。】非非的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铁蛋不服气：“凭什么你是姐姐？”
【我来得比你早啊。】
“可我不是弟弟，我没有性别。”
【铁蛋妹妹？哈哈！】
张哲翰一口牛奶喷了出来，连忙主持公道：“就叫弟弟吧，声音也变一下。”
“是，主人。”声音马上变了。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抬头一看，竟然是电视机里主持人的声音。
“……愿所有庆祝赎罪日的人获得平安与力量，愿我们共同致力于一个更宽容、更有同理心的世界……”
画面一跳，出现一位女主持人，手里拿着话筒，背景是草坪，警灯一闪一闪，荷枪实弹的士兵拉成警戒线，大量围观的人群。
“各位观众，总统府地下战情室半小时前发生爆炸，地面有明显震感，目前没有公布是否有人员伤亡，爆炸原因正在调查中，cNN将持续追踪报道……”
画面又一转，一位男主持人站在一片废墟前，正是西雅图市劳雷尔赫斯特大街119号。
“……这里是黑熊生物科技公司总部，一小时前疑似发生恐怖袭击，后来有人看见不远处发生战斗，……”
镜头从围观人群扫过，发现了一个熟面孔。
世界首富马斯可。
后半夜世界首富不可能出现在围观人堆里，所以那不是马斯可，而是调皮捣蛋的“儿子”张尔曼，被考夫曼带走的乌尔曼。
乌尔曼在考夫曼就一定在，张哲翰一口喝光牛奶，运起阴遁。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低调了许多，变成路人扎在观众堆里，释出小狐狸去找人。
小狐狸对乌尔曼再熟悉不过，不一会儿就回报，两人在斜对面300米外的肯德基店里。
奇怪，考夫曼为什么还不带儿子去找管家解除袖锤。
因为时间太晚，管家在睡觉，要等明天早上？
还是因为他不愿意找管家，或管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乌尔曼的失踪和丢失通天绳密切相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他就只能找蒙哥马利，以此上溯，很有可能这次袭击只是他个人和共祭会合作，管家并未参与。
否则为什么只见他一个，没看见管家的其他卫道士？
这么想着，进了肯德基，去柜台要了一份鳕鱼套餐，隔着一张桌子坐下。
“我不吃汉堡！我要吃回锅肉！”乌尔曼叫道。
考夫曼柔声道：“儿子，听话，这么晚了，川菜馆都打烊了。”
“我不是你儿子！我要我妈妈！我要我爸爸！”
“儿子……”
以乌尔曼天尉的能力，完全可以用阴遁跑掉，去找“爸爸妈妈”，估计考夫曼可能下了什么禁制。
对天行者来说，西雅图川菜馆关门了，完全可以去成都夜市，考夫曼没这么做，说明独眼人没有登载舱，只有阴遁，而阴遁又不能带人。
能带人的只有天梭，他只是诸天境，无无境才会天梭，所以只能带乌尔曼来这里吃肯德基。
这样就说通了，只有无无境才能在不借助九鼎的情况下解除袖锤，考夫曼要想带人走，只有和乌尔曼同时运行阴遁，或等无无境来找他。
这么晚还在街上逛悠，说明他还在等人。
“我要吃回锅肉！回锅肉！”乌尔曼叫着，把汉堡包拂到地上。
考夫曼无奈，下了决心：“好吧，你答应在这里等着，我就去买回锅肉。”
“好！我答应你！快去快去！”
考夫曼叹了口气，就地消失。
机会来了，张哲翰抹了抹脸扭过头叫道：“幺儿！”
“爸爸！”乌尔曼惊喜叫道，扑过来抱住，“你去哪儿了，不要我了吗，呜呜……”
那么大个人，竟然哭得跟小孩子似的，张哲翰抚摸着他的头，“我这不回来了嘛，别哭，乖。”
考夫曼突然出现在对面，手里拿着餐盒，见状喝道：“你是什么人！”看清了面孔，惊叫，“张翰！放开我儿子！”
话没说完，两人不见了。
餐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考夫曼目光呆滞，伤心欲绝：“儿子……”
登载舱里，张哲翰和蔼道：“幺儿，我带你去吃回锅肉。”
“太好了！”话音刚落，头一耷拉，睡着了。
张哲翰把他放平在席梦思上，扯开被子盖上，在一旁盘腿而坐，慈爱地看着“儿子”。
考夫曼作为父亲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利用救儿子的机会助纣为虐就无法宽恕了，明明知道有陆压的存在还敢那么做，蒙哥马利一定承诺了什么，他笃信不会有什么风险，一定早就知道阴谋的全部。
听着呼噜呼噜的鼾声，突然想到，考夫曼这么晚还在等人，如果他等的人是蒙哥马利，那他们约的时间一定在凌晨。
收回陆压、反击瓦解bFV的攻势是这场阴谋的目的和结果，这会儿蒙哥马利和一众下属一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蒙哥马利怀着很爽的心情跑到华盛顿，安伯格里斯岛的防备必然松懈，他们一定不会想到一败涂地的菜鸟还敢回来。
前提是阴谋仅限于弥撒计划，而不是对bFV全面开战，只要西岱没事，就可以回去刷一波，好歹扳回点面子，提振士气。
当张哲翰扛着熟睡的“儿子”出现在舒琪的局长办公室时，娜塔莎和陶一山正端坐在沙发上，左边架着机枪，右边立着声杖，严阵以待。
娜塔莎面露惊喜：“你怎么把她弄回来了？”
“他说他不吃肯德基要吃红烧肉，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那他爹呢？”
“我才是他爹好吧。”张哲翰没解释，问道：“情况怎么样？”
舒琪站起身答道：“西岱没什么动静，倒是莱克星顿开了锅。”
张哲翰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陶一山道：“我向主上通报了地球上的战况，请他协防西岱，没想到厨颜大怒，调集了全部卫道士对共祭会和黑水公司展开全面报复。”
舒琪道：“我派人送去了30箱高爆手雷，他乐坏了。”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姜还是老的辣啊。”张哲翰由衷赞道，“这里的防御呢？”
娜塔莎道：“藤原妍子在楼顶，叶卡捷琳娜守凡尔赛宫，厨师说了，有任何情况他们随叫随到。”
没想到厨师这么给力，打不死的三眼人配备高爆手雷，黑水公司那些特战营哪里是对手。
舒琪说道：“后院告急，蒙哥马利必然会往回撤，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杀个回马枪。”
“别着急，让子弹飞一会，”张哲翰摆了摆手，“明天你们休整一天，调集人马，总结经验教训，制定新的作战方案，后天出发。”
三人立正：“是！”
呜——呜——
警报声骤然响起，门外走廊传来急促的叫喊：“敌袭！敌袭！”
娜塔莎霍然起身，端起机枪冲了出去。
陶一山拎起声杖也跟着冲了出去。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舒琪话说一半止住了。
张哲翰已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