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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武皇万岁! > 第三百二十八章 该死的天竺,毁我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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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该死的天竺,毁我人才

武柔也不由地扭过头看了一眼皇帝。

她听说过这个人,当年太宗皇帝大限将至,被病痛折磨,极为煎熬,在药石无医的情况下,信了一个天竺方士的方子。

当时那方士自称自己有一百四十岁,反正一脸的褶子,皮肤黑黄发亮,谁也看不出到底多少岁,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着兵部尚书监造,搜罗天下奇珍异草,让那方士炼制成了几颗丹药。

可是那丹药吃了之后,并无效果,太宗失望后悔之际,就将那方士赶出了大唐。

谁知这个家伙听说新皇登基,又回来了?

皇帝李善此时看着一脸真诚的王玄策,真是五味杂陈,心想:他怎么……嗯?……这么不靠谱呢?

他见王玄策似乎还要再推荐,于是立马抬手阻拦了他,用平和又威严的声音说:

“朕正好也有些事情,要跟王卿商量,一会儿再说。”

王玄策只好带着那些人躬身退下了。

宴会过半,帝后退场歇息,群臣起身相送。

到了偏殿,皇帝命内侍引了王玄策一个人进来说话,武柔在一旁看着。

王玄策进来刚一见了礼,就开始接着推荐那个天竺老僧:

“陛下,臣在天竺多年,听说了许多神迹,也寻访了名刹古迹,臣确信他们有成佛长生的法子,只是那天竺弱小匮乏,不若我大唐国力强盛,有能力收集天下之宝物,况且这长生也需要食用之人有天赐机缘,非大福大德之人不可得。

臣相信,以陛下的福源厚德,以大唐的国力,让那逻迩裟婆寐相助炼丹,定然可以成功练成长成不老药,为陛下增寿,陛下为何不试试呢?”

武柔在一旁心想,不说别的,这王玄策劝人的时候,口条自信流利,感情充沛,再配上他那口才,怪不得能蛊惑着异国人听他调遣杀敌呢。

还真是个人才……只是,他怎么信了长生之术?

皇帝李善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由地一会儿看王玄策一眼,一会儿看他一眼,总是难以置信。

以至于他听了他叨叨了好久,才温声说:

“那个叫什么裟婆寐的,从贞观二十二年进宫面圣,到现在才六七年吧……他不是称自己已经修得正果,得人间五百寿数,半个长生?这才一百五十岁不到吧,如何老成这个样子?”

其实他连那老僧一百四的鬼话都不信,只是为了提醒王玄策,不要被骗了。

可惜王玄策却更加兴奋了:

“陛下,那老先生因为没能为太宗皇帝练成仙丹,十分愧疚,近几年来发奋图强,不惜折损自己的真元,也要完善丹方,如今终于大成,若是陛下能再给他一个机会,或许真的能成呢?

即便有个万一,也值得一试。陛下英明贤德,万一能得长生,岂不是我大唐万世之福?”

李善觉得他这一顿激昂的马屁,拍的自己有些头晕,他眨了眨眼睛,摆手说:

“朕不信长生之术,不想浪费大唐的人力和财物,去做此等荒诞之事,不必再说了。”

王玄策愣了一瞬,看着年轻的皇帝似乎十分不甘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低下了头,行礼叹气说:

“可惜了,可惜了……臣还以为,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证神迹。”

说罢就慢慢躬身后退,准备离开。

李善突然想起自己正事还没说,有些不耐烦地问:

“你就不问问朕,叫你来是何事要商议?”

王玄策一下子抬起了头,说:

“陛下不是就为了炼丹的事情么?刚才在外头人多眼杂,不方便商量……难道陛下改主意了?真要试试?”

李善双手背后,侧身而立看着他,本身就是一副想理他,又不想理他的难为劲儿,此时见他眼睛里闪着亢奋的光,终于死心了,说:

“无事,退下吧。”

王玄策走了之后,李善觉得失望极了,一撩衣摆坐在矮榻上,半天都没坑声。

武柔轻轻地靠在他身边坐下,他才气愤地说:

“这长生之术,从秦朝开始就不曾断过,试过的皇帝那么多,哪一个还活着呢?也不知那王玄策到底如何被迷了心窍,竟然信这个?”

武柔一边顺着他的后背,一边说:

“许是在天竺呆的久了,怪力乱神听得太多,难免受影响。可是陛下为何不委任他正事了,长生不老药的事情不允不就行了,不耽误他做事吧?”

李善不由地冷笑了一声,指着王玄策离开的方向,说:

“他那心思全放在天上呢,脚不沾地,如何做得了实务?朕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裴行俭靠谱……说不定一年之后,他能有些成效,到时候命他从旁协助吧,就是不能直接任命军中,曲折一些罢了。”

武柔思索着点了点头,就听皇帝李善又是一声低声怒骂:

“那该死的天竺,毁我人才!”

……

……

年节刚过不久,李义府就焦急地进宫面圣,递给了皇帝一份名单。

那名单上专门罗列了最近跟褚遂良来往密切的人,包括现任的中书令来济,和侍中韩瑗。

那时正好来了一场倒春寒,连下了三天的雪,宫里墙头上都堆了厚厚一层。

皇帝李善披着毛皮斗篷,忧心忡忡地站在凉亭里吹风。

那处凉亭地势最高,能看到远处的天际线。

他就裹着斗篷,看着阴沉沉的天气,看着飘落的雪花直犯愁。

气候反常是最令人担心的事情,农时不准田地就会减产,代表着这一年可能会有饥荒。

有饥荒就会有骚乱。

更有甚者,还会有人将天气反常的原因怪在他头上,说他这个天子无德,引得老天震怒。

他确实更担心这一点,谁让他娶了父皇的“宫妃”做皇后,偏偏给人留下了合适的话柄,到时候反驳都没力度。

他微微偏着头,从斗篷里伸出了半截袖子,修长的手指掐着奏章皱了皱眉。

他本来就烦,看着这份奏章,当下就已经认定是真的了,甚至都已经能想象到褚遂良联合朝臣,带头给他难堪的样子。

可是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矜贵地将奏章一合,单手一翻,用奏章的一头指着李义府,说:

“年节休沐,几位大臣来回走动,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莫不是因为来济他们反对你做中书令,就捕风捉影,构陷同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