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一剑劈了过去,尚汐眼睁睁地看着那燃烧着的蜡烛掉在了地中央的那堆物品上。
尚汐大惊失色,大喊一声:“快跑……”
屋子里面的其他两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尚汐已经在朝着他们声嘶力竭的大吼了,还拼尽全力拉着程风往外跑,“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啦……”
尚汐那前所未有的恐慌惊惧的样子吓到了程风和随胆,仿佛这个屋子里面有猛虎野兽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刚褪下铠甲的万敛行,在同一时间,听见大营里面传出一声巨响,他的脚下也跟着微微震动,“什么声音?”
屋子里面人都拿不准这声巨响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有一个人猜测道:“皇上,好像是地动!”
地动就是地震,若是出现地震,得赶紧逃生啊!
闻言,屋子里面人都露出了骇人的神色。
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来,样子十分地惊慌,“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世子和世子妃的大帐毁了!”
结合刚才的那声巨响,万敛行丢下一屋子的人往外走。
万敛行是见过各种场面的人,但刚才的那声巨响让他心有余悸,此声音不同于惊雷炸响,也不同于猛兽咆哮,仅此一声就让万敛行感觉到了危险。
这声巨响让万敛行见识了什么是地动山摇。
万敛行没经历过地动,但是对地动有所耳闻,他的直觉和第一判断,这绝对不是地动那么简单。
不是地动,但又想不出其他,总之大帐毁了,那人还能安全嘛?程风和尚汐这个时候应该就在大帐里吧!
万敛行的一颗心都在程风和尚汐的身上!
这一声巨响不仅惊扰了万敛行,同时也惊动了整个军营,大家从四面八方赶来,想要一看究竟!
万敛行所在的位置距离程风的大帐不远,出了大帐万敛行首先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他并不熟悉,可以说,在过去的四十年里,这是他第一次闻道这样奇异的味道,他如此笃定,是因为此味道非常的独特罕见。
更让万敛行吃惊的是,程风和尚汐的大帐方向的上空还有黑烟萦绕。
万敛行感觉不好,朝着程风和尚汐所在的大帐方向跑去,其他人在万敛行的后面跑。
可到了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大帐了,大帐已经变成废墟了,在其左右两边的大帐也倒塌了,好在这个时候大帐里面都没有人,倒了也无妨。
万敛行把程风扶了起来,程风的身下还躲藏着个尚汐,见二人没事,万敛行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
大帐的废墟里面持续冒着烟,烟里面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这下更加印证了不是地动。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万敛行的脸色阴沉,并不好看,因为今日他们又吃了败仗,损失惨重,再这样经历两次败仗,士兵的士气都要没了!
尚汐心急如焚地说:“随胆还在里面,快救随胆。”
“随胆怎么在你的大营?”万敛行以为这尚汐的大帐里面就这小两口呢,难怪他回营没有看到随胆呢!
站在一边的程风脸更黑了,他就说不是他小心眼吧,看看他小叔的反应就知道,随胆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尚汐的大帐,若是他小叔知道随胆和尚汐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大帐,估计更得震惊吧。
程风的心里恨啊!这个时候若是随胆死在这堆废墟里,程风都不会觉得多可惜,唯一的遗憾是随胆的这条烂命没结束在他的手里。
万敛行刚要下令在废墟里面搜人,这时废墟里面突然有了动静,一个看不出来面貌的人从废墟里面探出了脑袋,不用想也知道是随胆了,因为他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于此同时探出了一只蛇脑袋,万敛行恨的牙根痒痒,“都在搞什么,把随胆给我薅出来!”
随胆惨兮兮的被人拖出来,身上还带着伤,人也懵懵的。他脱离废墟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万敛行咬着后槽牙道:“朕还要问问你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呢!”
“是他!”
“是他!”
程风和随胆异口同声地互相指着对方,眼神狠厉互不相让。
万敛行一看,这俩臭小子是有矛盾啊,于是便看向尚汐,他想听听尚汐怎么讲。
尚汐公正,不会偏私任何一个人!
然而尚汐今日一反常态,她气鼓鼓地指着程风和随胆道:“是他们两个捣乱,坏了我的武器,还险些炸死我!”
尚汐灰头土脸的,要不是她此时气势比较强,大家都要同情她了。
随胆才叫无辜呢,他做错了什么啊,他刚才差点死在尚汐的大帐里,这咋不但不关心他,反倒还引起尚汐对他的不满呢。
这个时候随胆也被气的鼓鼓的,他据理力争:“尚汐,你们两口子怎么都不讲理呢,我是你请来帮忙的,活我干了,力我出了,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你家程风回来了。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进屋就黑着脸对我砍砍杀杀,合着我刚才的活都白干了呗,要是这样,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别找我随胆!”
程风此时最看不上随胆,这人还敢当众趾高气扬的乱咬人,他当即指着随胆的鼻子道:“你对谁大喊大叫的呢?你跑我的大帐里面和我媳妇独处,你还冲着我媳妇大喊大叫!占尽了便宜还反咬一口,咋地,便宜都是你随胆一家占的啊!”
随胆也恼了:“程风,我占个毛的便宜啊,我随胆吃大亏了好不。再说,我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那大帐是尚汐的大帐好不好,是军营给尚汐安排的大帐好不好,什么时候成你程风的了,你有单人大帐吗?”
是呀,整个军营,除了尚汐和随胆这两个特殊人物,没有人有独立的大帐,包括万敛行都没有独立的大帐。
“尚汐是我媳妇,我和媳妇睡一个大帐有什么问题!”
人群中的人听程风这样讲,不自觉地点点头,觉得此言有理,两口子住在一个大营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