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制造灵晶的设备,郝运跟方自谦、姚丽还有婉婉研究了半天,发现,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基本是不可能的。虽然借助长老会,他们有可能进入灵晶工厂进行参观,但是,据方自谦的了解,灵晶工厂的设备巨大无比,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众多守卫的眼皮底下,把这么大的设备偷出去。就算真的偷出去,那么大的设备,就算把方家给全部铲平,也未必能够安装起来。
郝运还真没想过,灵晶工厂会如此巨大,结果姚丽在一旁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教训道:“灵晶工厂的制造设备,就算我们偷走,也未必能够运转起来,我听黄绝说过,灵晶制造设备,非常复杂,而且做了大量的加密,而且,每次开动,都需要好几个人来同时启动才行,缺一不可,我们偷回去,也就是个摆设。”
“难道,灵晶工厂不是天天都生产吗?”婉婉好奇地问道。
“当然,如果天天生产,估计灵界的灵力早就被吸干了。”姚丽回答道。
郝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灵晶相当于灵界的货币,只不过,它的原料不是纸张,而是灵界中的灵力。如果大量开采的话,自然会造成灵界灵力的大量下降。所以,灵界高层也不是笨人,还知道保护一下灵力资源,否则,灵界也不配叫灵界了。
郝运想到这里,一拍大腿说道:“我明白了,我们想岔了,其实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把整个设备都偷走。”
几个人听完郝运的分析后,无不承认,郝运的说法可能是正确的。郝运的意思就是,灵晶工厂制造灵晶,首先要从外界吸取灵力,然后经过层层过滤提纯,才能得到最纯净的灵力,再经过压缩后,最后才能得到灵晶。很显然,他们现在只需要最后的压缩设备,毕竟,这些暗黑灵力已经非常纯净了,只要压缩就能出最后的产品。
方自谦想了一会后,说道:“要是这样的,我们就没有必要去灵晶工厂,我们去找器师联合会,说不定,就能得到灵力压缩的设备。”
郝运转眼一想,就明白过来:“你是说,这些设备其实就是器师联合会打造出来的吗?”
“没错,整套设备的设计师就是前任的器师联合会会长,我想,设备制造图纸肯定还保留在器师联合会中。”方自谦回答道。
“这应该是重点保密的东西吧,即使找到器师联合会,应该也很难弄出来吧?”郝运的心里觉得一点底都没有。
“不见得,也许有戏。”这次没等方自谦开口,姚丽就开口回应道。
原来,姚丽知道,不需要整一套设备后,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很显然,灵晶工厂中这套制造设备中,最重要的肯定是最前端对灵力进行提纯的设备,这感觉很像是修真者进行修炼的感觉,而相比最后的压缩设备,好像重要性就没有那么大了。
郝运一想,也有同感,毕竟,灵界的灵力本身浓度就低,而且杂质也多。而像方家山腹中,如此高浓度的暗黑灵力,肯定是非常少见的一种情况,如果不管它,说不定,若干年之后,就直接变成了可以开采的暗黑灵晶矿。
最后,郝运决定带着姚丽往器师联合会跑一趟,既然要找人,肯定要找熟人,器师联合会中,郝运最熟悉的人,当然就是当年学院的潘师。
好在郝运的联系玉符中还留有潘师的联系方式,只不过,他几乎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潘师而已。
当郝运来到器师联合会的总部,见到潘师时,他大吃了一惊。自从火云神窟出事后,郝运就一直没有见过潘师,这次相见,发现本来气宇轩昂的潘师,呈现出非常不自然的老态来,感觉好像受了不少的伤害一样。
郝运赶紧问潘师,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故,潘师看着他,感叹一声后,说道:“没有多大事,只是,感觉自己有点没用而已。看到你,现在出人头地了,我也很欣慰,好在当年,你没有拜我为师,否则,我只能白白浪费你这么好的资质,而且,我还没有本事,保护你的成长。”
郝运也是心酸,联想到潘师的徒弟大雄,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大雄是死是活。郝运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心性薄凉,自从火云神窟出事后,就没有去关心过大雄的死活,要知道,大雄也是自己的同学,当年在学院中,大家的关系都非常得好。谁不知,毕业这么多年,郝运除了他们小队之外,跟其他人的交往几乎全无,甚至连学院的老师来往也非常得少,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郝运嗫喏了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主要是,在当前这个语境下,他怎么说,都是不合适的,最后,郝运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潘师对学生的教导,学生一直深藏于心,没有当年在学院的学习生活,现在的我估计也只是非常普通的人。”
潘师脸色抽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在笑,但是这个笑容实在是很难看。郝运感到大囧,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开口。就这样,三个人就这样僵在了器师联会会总部的大门处。
姚丽跟潘师以前没什么交集,所以,她也不清楚如何化解目前的尴尬气氛。好在,潘师一个激灵,就回过了神来,冲着郝运还有姚丽说道:“别愣在这里了,跟我去我的工作室吧,有什么事,到那边我们再聊。”
来了潘师的工作室后,没等坐定,郝运就说出了来意。潘师一听,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回应道:“你想要压缩灵力形成灵晶的设备制造图纸?”
“是的,我们现在急需,目的也是为了救人。”郝运赶紧解释道。
“不是我不帮你,那是我们联合会最高机密,别说我了,就算联合会的会长也拿不到。”潘师略带歉意地说道。
“我明白了。”郝运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个事情并不容易。
本来,郝运见到没戏后,就有了退意,不过,他如果马上就走,肯定会让潘师感到他世态炎凉,可是,不走确实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事。
潘师看着面前有些坐立不安的郝运,心里也是感叹,不知不觉中,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多的隔阂。就在这个时候,姚丽在一旁问道:“潘师好,你的徒弟大雄,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个问题是郝运想问但不敢问的,但是姚丽没有这个顾忌,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因此,姚丽就直接点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隔膜。
潘师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来,长叹一声道:“没死而已。”
姚丽眉毛一扬,感觉有些意外,问道:“还在特种大队的大牢里关着吗?”
姚丽曾经在特种大队待过不少时间,正常情况下,大雄这种犯了巨大错误的犯人,早就被处以了极刑,她根本就没想到,从潘师的口中,得到的答案竟然是没死。
潘师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一直关在大牢中,估计这辈子是看不到天日了。”
姚丽越发的奇怪道:“竟然还能有这样的事,不知道潘师是如何做到的?”
潘师苦笑着,说道:“当然,是通过利益交换了。”
姚丽不敢相信地说道:“不会吧,难道特种大队也跟个人进行利益交换吗?”
潘师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跟我,这么说吧,我把命交给了器师联合会,由联合会出头,跟特种大队进行了利益交换,这样才保住了大雄的命,只是,这样虽然活了下来,从此也没有了人生,也不知道,大雄现在会不会嫌我太多事,这样活下去还有意义吗?”
郝运在一旁脱口而出:“当然有意义,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潘师,我一定会想办法,将大雄给救出来的。”
姚丽心里暗笑,郝运这个小子,脸皮还是不够厚,早这样你们也不会搞得这么尴尬。不过,郝运胆子倒是挺肥,竟然敢夸下海口,说要把大雄从特种大队的监牢里给救出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毕竟大雄犯下了非常恶劣的罪行,要不是,他偷偷摸摸安放了炸弹,也不会造成那么多巡查队员的死亡。说实话,能够不死,已经够厉害了,想要救出来,就算马罡说话,估计也不好使,除非,长老会成员都能够同意。
潘师听到郝运的话后,本来比较萎靡的精神,立刻有了提升,他看着郝运,说道:“有你这句话,大雄也算是有了希望。我是不行了,能够保住他的命,已经是我的极限。但是你不同,你的前途远大,我肯定,有一天你一定可以做到。”
郝运感到汗颜,早知这样自己就应该早点表态,很显然,目前与大雄关系不错的人当中,可能也就他和大海在能力和实力上,有机会成为灵界的最高层。估计潘师早就有此想法,但是考虑到种种原因,作为他们老师的潘师,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出口,再加上,郝运的行踪就连长老会都无法完全掌握,如果郝运不主动找潘师,潘师很可能也找不到郝运。
其实,郝运也确实感到愧疚,毕竟,上次要不是他在火云神窟里大展了自己的推理能力,也不会最后把大雄给抖了出来。自此之后,郝运就采取了掩耳盗铃的态势,觉得自己不去想不过问,这样自己的心也许就能好受一些,事实上,当他看到潘师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掩饰住自己的愧疚不安的心思了。
有了郝运的表态后,大家的气氛就好了许多,一旦聊开后,姚丽也就更加放开了,她笑着说道:“潘师本身就是器师联合会的大器师,器师联合会出头帮助潘师也是应该的,何须多此一举,还让潘师把命交给联合会,这话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
潘师听到姚丽的话后,苦笑一声,然后小声说道:“此事另有蹊跷,其实,我们器师联合会跟医师协会都是一样的,组织结构比较松散,但是作为大势力,必然会有个组织核心,所谓的把命卖给联合会,说白了,就是跟这个组织核心绑定在一起,从此,我只能按照核心的要求去做事,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的自由自在。现在,我连学院那边的职务都已经辞去了,专心留在联合会里,为他们做事,说实话,很是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