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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幽灵似的,在四个人周围徘徊着。

方依看了一眼时间,便问着野妹:“快到四点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野妹算了一下时间,她作为一个刚拿到驾照不久的新手,开车从南莞回到深川,得一个半小时左右,于是便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回去吧。”

听到这话后,方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回去的时候,林凡音还是坐上了方依相亲男的那辆车。

她毫不掩饰的对野妹说道:“我还是坐他们的车吧,然后在镇上坐火车回深川,只要30分钟。”

野妹尴尬的笑道:“惨了,新手还是被嫌弃了……”

林凡音也笑了起来,“你们回去注意安全啊,再见。”

“再见!”

……

两拨人分道扬镳后,方依和林凡音都禁不住困意,在车上睡了一觉。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了镇上的火车站。

相亲男停下了车,回头叫醒了车后座上的二人。

林凡音揉了揉双眼,方依有些无力道:“我竟然睡着了!”

林凡音尴尬一笑,道:“我也睡着了,不过睡得不深,迷迷糊糊的。”

相亲男看了看车窗外,问道:“是这儿吧?”

方依抬头看着外面,“对,就是这里。你进去后,不用管哪趟车,直接坐就行了,到深川的车次很多,你只要买了票,不用管是哪一趟,都可以坐的。”

林凡音讶异道:“不是吧?可以这样吗?”

方依很肯定的点头道:“对,你不用管它什么车次,你只要买了其中一趟车的车票,就可以去坐。”

林凡音下车后,半信半疑进了检票站。

看着时间,眼下就有一趟车正在检票,而她订的票得在30分钟后。

抵不住全身的疲倦,她想早点到达深川,然后躺床上休息,于是,她信了方依的话,进了检票口。

拿出身份证,过关了,很快,她就登上了车。

不过,这样的弊端便是:你不一定有座位可坐,除非你按照自己购买的有座票的车次,来对号入座。

想想只要三十分钟就能抵达深川,林凡音觉得站着也无所谓了。

就这样,她蹲在过道上,不到三十分钟,列车就抵达了深川。

林凡音站了起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想:妈呀,总算是折腾回来了!

她拖着冗累的身体,朝着地铁站走去。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林凡音终于回到了出租房里。

“真好啊!在哪都不如自己的小窝呀!”

她又开始五音不全的唱了起来。

整个人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看看时间,是时候做做瑜伽练习了。

话说,哪怕她再排斥去阿印仙国,可每天的冥想练习却从未间断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如此的坚持,好像这件事已经变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像刷牙一样,你不会去想太多,一起床,就会去洗手间刷牙。

下旬,林凡音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回家扫墓。

回家?她哪里还有家?

自从老母亲去世后,那个家就已经散了。

“大老板”,也就是那位黑人老板,自从成家后,几乎无情关爱自己的老母亲,甚至在老母亲去世后,他还到处像个八婆似的说老人家的不是。

试问,有哪位做儿子的,会这么喜欢拿着大嘴巴到处讲自己的老母亲的坏话呢?

什么脑子?还本科生!

就不怕遭报应减福报吗?

虽然林凡音不懂佛教的东西,可就是不爽于他这样去毁老母亲的形象。

他之所以有了“黑人老板”这个外号,一是因为他是生意人,商人嘛,利益至上;二是得益于他娶了一位肤色类似阿印仙国的人做老婆。

以前,黑人老板娘在他的潜移默化下,对二老也越来越不尊重,尤其是对这位老母亲。

现在就更不用说了,人已死,她还有什么好放在眼里的?

就连清明祭祀的用品,她都从来不准备。

无奈之下,往年,老父亲只能让自己的二女儿操办。

想到这些,林凡音心中就有一股恨意。

对那黑人老板之家的怨恨。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因为这是在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当一个人在生气时,本人的血液里会产生大量的毒素。

林凡音可不想因此而毒害自己。

黑人之家不管怎么做,都是他们一家人的业力。

林凡音不想参与其中,更不想因此产生恨意,她只想和这些人划清界限。

只要这些人不进入她的生活中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其它,林凡音也管不了那么多。

“好吧,回去一趟。”

她嘀咕着翻看着手机上的日历。

真正的清明节在四月中旬,她却等不了这么久了。

原因很简单:直觉。

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呼唤她要回去一趟。

老母亲的骨灰下葬时,林凡音并未在场,如果今年再不回去一趟,那就得等明年了。

想到这里,哪怕失业没有经济来源,林凡音也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说干就干!

她在群里发了消息,告知二姐自己会回去一趟,目的是——扫墓。

二姐是个胆小的人,她虽然答应会带林凡音到墓地去,可心里却没底。

周四,林凡音坐上了高铁,拖着个只装了几件衣服的行李箱,回到了家乡。

二姐开车来接人,她还是老样子,骨瘦如柴。

出了高铁站,两人见面,一番寒暄后,她坐上了二姐的那两万块一辆的电动迷你汽车回到了二姐的住处。

也只能在二姐家过夜了,老母亲走了后,她便没有了家。

第二天,天气依旧阴郁。

第三天,天气预报显示,还是阴天。

隔天晚上,二姐担忧起来,她开始感到害怕,“那墓地……这天气,明天又是阴天,总感觉到那里会阴森森的。”

林凡音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头也没抬,却大言不惭道:“怕什么?”

二姐无奈起来:“你才不怕,你都不像个女的,像个男人!”

林凡音瞟了她一眼,不解道:“怕什么?那里不是有守墓人吗?再说了,大白天的,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