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沈呈如何质问,吴佑佑都低着头不说话。
终于沈呈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叫嚷着“肯定是那小子的原因,我一定要弄死他!”
说罢他像一只发了疯了狗,在街上又扔又砸,引得过路的人纷纷向他投来厌恶的目光。到底还是年轻,遇到事只知道发泄,不顾及任何场合,地点。
被夹在中间的吴佑佑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一边是为了不拖累家人,一边是自己初恋的前程。如果非要做一个选择的话,她宁愿回家,至少她回家了也可以选择辍学打工。但是沈呈一旦进了监狱,那就什么都完了。
想清楚了这些,吴佑佑走到正在砸东西发泄的沈呈跟前,双臂环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沈呈背后,她轻轻说道。
“他告诉我,我爸爸被我气住院了,而且有点胡言乱语,经常幻想我放学回家的场景。我妈妈也在大街上处处找寻我的身影,我怕他们再出什么事,所以,对不起沈呈,我得回去了。”
听完吴佑佑的话,沈呈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吴佑佑很孝顺她的父母,也知道父母就是她的软肋。
他仰天长叹一声,虽然眼里透露着不甘,但还是说道。
“去吧。”
闻言,吴佑佑松了一口气,但抱得更紧了,她问道。
“那你呢?”
沈呈冷哼一声“哼,那个男人既然能狠心抛下我们母子,那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他,他不配做我父亲,我不想见到他。我要证明没有他我也能过的很好,所以,佑佑,我要继续留在这里,直到闯出一番天地来!”
少年的狂傲和自信,此刻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就是吴佑佑喜欢他的原因,敢爱敢恨,年少轻狂。
摩的载着陆成安驶出没多久后,陆成安便吩咐师傅,让他找一个正骨的地方停下就行。随即他抬起受伤的胳膊晃了晃,心里暗笑道“还是亏了那小子的一棍,本来找不到理由能让佑佑跟他回去的,这下好了,理由自己送上门了。”
很快小摩的停了下来,付完钱后,陆成安快步走进了一家正骨的店里。
一进门,陆成安冲按摩师傅说。
“师傅,你这里能打石膏吗?”
师傅看了一眼陆成安,说“可以打,你哪里不对劲?我得先看看有没有必要打石膏。”
“没事,我没有骨折,就是受了点皮外伤。”陆成安晃了晃胳膊,露出伤来。
正骨师傅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怒道“毛头小子,你是来逗我乐的吗?没骨折你打什么石膏。”
看到正骨师傅生气了,陆成安也不着急回嘴,从钱包里掏出300放在桌子上说道。
“师傅,我有用,你就随便给我绑绑就行,不一定非得是石膏,只要看上去像是骨折了就行。”
瞅着桌子上的红钞票,师傅顿时喜笑颜开,“你看你,不早说,这样我给你用绷带夹板固定一下,保证别人看不出端倪来。”
说罢,正骨师傅手脚麻利的拿出了一堆工具,一点一点缠到了陆成安的胳膊上。
整个过程也就二十多分钟,只见陆成安手臂裹满绷带挂在了脖子上,他照照镜子,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便走出诊所,打了个摩的回到了旅店。
到了旅店门口,沈呈二人坐在门口台阶上,吴佑佑眼睛有点肿,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陆成安看了看时间说道“走吧,我们赶稍晚一点的车,明早就能到t市。”
吴佑佑注意到了他吊着的胳膊,问道“你胳膊骨折了?”
“是啊,拜他所赐。”
沈呈切了一声,说“应该怪你自己弱,轻轻一棍子就干折了,该!”
陆成安也不与他争辩,看着吴佑佑说道“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就赶快,车不等人。”
听完,吴佑佑拉着沈呈,二人站起身。
“我没什么要带的,出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拿,回去了也不用带什么,身份证也在身上。”
吴佑佑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你能借我200吗?”
“可以,不过你要200做什么?”陆成安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200元现金,递到了吴佑佑手上。
这时,沈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捏了一下吴佑佑的手,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吴佑佑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陆成安的提问,转身走进了一个便利店,不一会又走了出来。
“走吧。”
吴佑佑说着,伸出手拦下了一个出租车,朝后排坐了进去。
看到吴佑佑如此利落,陆成安也不墨迹,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
汽车发动,陆成安报了目的地后,扭身看向后排的吴佑佑,张嘴刚想说话,又憋了回去。只见吴佑佑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汽车后面传来沈呈的声音。
“佑佑!等我成功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沈呈追在车后面,一边跑一边大喊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样子有些滑稽。
陆成安看到吴佑佑难过,他自己也不好过,因为一个事实摆在他面前,那就是,他的佑佑现在爱的人是沈呈,而他对吴佑佑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
车行驶出好一阵,陆成安心情稍微平复了点,他率先开口,打破车里的宁静。
“怎么不让他送送你?”
吴佑佑无神的看着窗外,用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知道刚才问你借200是用来做什么的么?”
陆成安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把钱拿去还便利店老板了,之前在他那里佘了不少东西。”
“佘东西?你们就过成这样?”
吴佑佑自嘲的笑了下,“过成哪样?离家出走是我们头脑一热临时决定的,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钱。租完房子以后,每天只能啃馒头吃青菜,想吃一碗拉面都是奢望!后来我来大姨妈,没钱买卫生巾,是他厚着脸皮,向便利店老板佘了一包回来的。”
“他怎么不工作,工作赚钱啊,连起码的温饱都解决不了,他算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