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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昌平侯府的乱来,姜婉也懒得理会,懒得分辩。

直到姜嬉离开姜家,热闹终于渐渐消散。

姜升站在姜婉身边遗憾:“要是你母亲和弟弟回来了就好了。”

“是吗?”姜婉侧目望去,眼神平静。

正要回话的姜升回头,陡然对上姜婉的眼神,顿时被吓了一跳,平静之中,蕴含着他本能闭嘴的气息。

“还是以你母亲身体为重。 ”姜升从心的选择了改口。

从姜家回来,姜婉很遗憾,姜妍没有出面。

夜里,顾淮回宫未归,倒是谢队长先回来了。

海棠将谢队长的话转告给姜婉:“谢队长已经确定,徐四奶奶在少夫人走了后,回了姜家。魏贤被谢队长重伤,可惜,还是叫他跑了。”

沉默良久,姜婉披上狐裘起身:“我们去冰窖看看雪松。”

霜鹂和海棠带着她来到沁园的冰窖里,放在最里面的是一座冰棺。

在冰棺旁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弓着背,抬手轻轻抚摸着冰棺。

姜婉走到他身边,望着被冰棺折断的脸庞,静静的道:“雪松要是还活着, 并不希望你这么折磨自己,晏清和晋王联手,已经拔出了魏贤八成的暗桩,有一层我知道是谁,但暂时不能动,另外一层,还需要一点时间。”

“少夫人准备什么时候对姜妍动手?”谢队长收回手,目光依然打量着冰棺里再也不会醒来的人。

要是那天他在,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这种意外了?

“是我不好,我没想到,魏贤居然还有如此得力的下属,还能和郑家杜家甚至是顾观勾结到一起,才让雪松枉死。”姜婉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回忆那天的画面。

可他越是不想去回忆,画面就越清晰。

谢队长忽然道:“少夫人中的毒,楚神医和你说了吗?”

“说了,西南维持和平已经不容易,再动那边的人,我怕会让太子拿到把柄,让夫君和公公为难。”姜婉心情沉重。

定远侯世子直接将所有妻儿直接送回京城,哪怕他的妻子刚刚从京城过去,这个行为有心人很难不会没有怀疑。

谢队长转头看过来:“少夫人,你知道——”

入口处传来三七的声音,“三爷,少夫人和谢队长在里面。”

等顾淮过来,谢队长道:“属下告辞。”

三七送谢队长离开,姜婉想起谢队长没说完的话,正准备开口,顾淮道:“西南出问题了,定远侯身中奇毒,陛下派了秦王世子过去调查。”

“这个时候派秦王世子过去?”姜婉不太相信。

“袁家太夫人亲自进宫求的,陛下原本想派陆鸣去,秦王妃提议秦王世子去的。”顾淮说完,抬手放在冰棺上,“没有意外的话,后天袁家就要去姜家纳采。”

姜婉怔住:“怎么提前了?不是说好拖到腊月吗?”

顾淮安抚道:“别担心,袁家太夫人更着急的是姜妍,她等不及了,杀了沉香,应该还是她亲自动的手,尸体被京兆府的人发现了,我暂时将这件事按了下来,后天看看,能不能将魏贤一块引出来。”

“她亲自动手不说,当姜家动手,今天还是姜嬉的大喜日子,要知道,这桩婚事最开始就是她撮合的,当真是等不及了。”姜婉心里隐隐激动。

这一晚上,姜婉睡得极其安稳,醒得很早,坐在面前梳妆时,霜鹂悄声进来。

“少夫人,文香送出消息,昨夜五姑娘逃出新房,被岳少夫人派了几个婆子按着她圆了房,拿了落红帕才放开的她。”

正在梳头的茯苓手一僵,姜婉望着镜中的小丫头道:“别害怕,只有昌平侯府一家这么乱,我给了她选择,是她自己不信我,要选这条路的。”

“是。”茯苓小声回了句,继续梳头。

“五娘自己忍了下来?没送信回姜家?”姜婉还是有点疑惑,这种屈辱,寻常女子很难忍受的。

霜雁摇头:“没有,文香还过两三次,都被五姑娘拒了,说是不能叫外人看笑话。”

听到姜嬉居然不想丢脸,姜婉终于放弃,“算了,她能忍受就好。她不想求我,也可以求下大哥,大哥到底是他亲哥。

虽然大哥一直反对这桩婚事,直到昌平侯神迎亲,可亲妹妹出嫁,也是他亲自送的。昌平侯府不守规矩,他也忍住了。

看来姜嬉是连她亲哥哥都不相信,宁愿去相信自身难保的姜妍,看来她得多吃点苦头才知道轻重。”

用完早膳,外面便有人通禀袁四娘来了。

“请她进来。”

袁四娘进屋就要跪下,被霜雁拦住:“袁姑娘,这可使不得。”

姜婉无奈起身,亲自扶着她坐下,“你祖母的决定,我已经知道,你放心,不会耽误我们的事,只是到时候,要让你们家看笑话了。”

“不,不是的,祖母算到侯府有灭顶之灾,她这才这么着急的。”袁四娘想起皇帝派秦王世子去西南边疆,“父亲和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犹豫了会,姜婉还是决定告诉她:“定远侯中毒了。”

袁四娘怔住,随即追问:“大哥呢?嫂子什么都不肯说,母亲急病了,祖母常年不出屋,这次去宫里求陛下,回来就病了。我能打听的都已经打听过,秦王世子也说,过去那边一有消息,立刻写信告诉我的,可是我等不及。”

“你大哥没事,如若有事,我一定提前告诉你。”姜婉拍拍她的手背,从茯苓手里拿了茶盏递给她,“外面下雨了,你都不小心些,近来京城乱得很,安园的事,你暂时放下,我担心发生意外连累你。”

“不会的!我没事的,这种事情,交给别人你也不放心,何况也只有我,能瞒过秦王妃,至少她现在还没有怀疑到我头上。”袁四娘坚定摇头。

“不行,安园的事停下都没关系,你不能出事,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姜婉还是不同意。

袁四娘急了:“我是为了——”

意识到不对,她连忙低头道歉,“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如果是从前的话,姜婉会说,她帮忙劝劝顾淮,这次心里是想要说的,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诡异的沉默直到姜婵到来而打破,袁四娘慌慌张张起身,屈膝告辞:“少夫人,我,我们明天再见,我先回去了。”

霜雁想了想道:“奴婢去送袁姑娘。”

姜婵觉得莫名其妙,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问:“她怎么走了?难道是她不想看见我?”

明知道不会是这个原因,姜婵还是忍不住往这边想。

“不是,她这么全心全意的帮我,是因为夫君,在她看来,帮我就是帮夫君。”姜婉心里涌现出一股怪异的情绪来,酸酸的,她不是很喜欢。

姜婵听完她得话,直接拔高声音:“她还觊觎姐夫呢!她疯了吗?当秦王府是摆设,定远侯府的名声她不要了?难不成她还在想给姐夫做妾?”

“不对不对!”姜婵转身,再次望着门外,“定远侯府的嫡出姑娘,还是现在唯一活着的姑娘,不会给人做妾的,上次三姐姐出事,是不是她也在其中搞鬼?”

“没有她插手,定远侯府的人反而帮了我们的忙,你不用东猜西猜,她……”姜婉说不下去了。

“她什么她!我就知道她没有安什么好心!”姜婵气上心头,忍不住怀疑,“她和她二哥这么配合我们,不会是想要趁虚而入吧? 三姐姐,你可千万要当心。”

姜婉见解释无用,干脆转移话题:“听说你给茹娘的嫁妆作参考,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

“是的!要我说,茹娘就是被三姐姐的公婆惯坏了,居然认为杜怀不会打嫁妆的主意,公开是公开了,可是杜怀真出事,她能不拿吗?”姜婵现在对男人没有一点信任。

“特别是,杜怀本来就是个穷光蛋,还不想接受顾宰相的安排,他以为靠他自己能有多大能耐,他以为他是吕大人吗?再说了,指不定吕大人也是暗中投靠了哪个靠山才有今天的呢!”姜婵有说不完的话,但总是说不到重点。

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但吕立的身份,她居然一下猜到。

姜婉有心事,也没有主动问。

等姜婵要走时,她才陡然想起来顾茹和杜怀的问题:“对了,三姐姐,我觉得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什么事?”

“杜家给杜怀安排了两个相貌都在茹娘之上的通房丫鬟,我托袁姑娘打听过,这两个通房来自扬州,瘦马出身,已经灌了红花汤绝育。”

“杜家怎么敢的?”姜婉立刻站起身来,本想去找顾茹,随即想到不对,“我婆婆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杜家瞒着,杜怀应该是怕婚后顾家发现的话,会得罪顾家,偷偷写信告诉的茹娘,茹娘不想让你们为难,决定忍下这件事。”

姜婵气得攥紧拳头,“别的好人家都是婚前打发通房丫鬟,要么是婚后由主母做主,不管哪一种,出身都清白的。杜家居然挑了两个扬州瘦马来,安的坏心我都知道。”

“你放心,这个事幸好你提前告诉我们,我们来解决。”姜婉叫茯苓去拿了两丈地契来,“这个送给你,听彤月说,你最近喜欢买田产。”

“谢谢三姐姐!”姜婵笑起来,欢喜的接过来。

送走姜婵以后,姜婉回来,转头吩咐茯苓:“你给叶大人送张喜帖去,他既然回了,也让他见见世面。”

茯苓躬身应是,退下去办理差事。

顾家大门口,霜鹂送袁四娘上车,最后叮嘱道:“袁姑娘,你身份贵重,将来是秦王世子夫人,未来的秦王妃,前途不可限量,万再莫生出些不该生得心思,少夫人对你,真的已经够好了。”

幂蓠下的袁四娘忍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谢霜雁姐姐提醒,我明白的,麻烦你回去告诉少夫人,她说的事,我就不去了。”

“袁姑娘能想明白就好。”霜雁松了口气,望着袁四娘上车的背影,她又忍不住说了句,“陈家的八姑娘卧病在床,很严重,可能就这两年的事。”

袁四娘停下动作,知道霜雁是提醒自己,不要误会顾公子是真的要纳妾,顾家是给,陈家写了纳妾文书,但那是为了陈八娘的体面,不然她大可以和七娘一样,挑个姜五郎的同窗定亲。

“我明白的,谢谢霜雁姐姐。”袁四娘回头再次道谢,这次上车坐好。

取下幂蓠,丫鬟云领发现她泪流满面,赶紧拿帕子给她擦拭:“姑娘,别哭了,公子,公子这个人随了顾宰相,认定一个人就是一往情深,不会看别人的女人一眼,如果姑娘真有机会,当初少夫人也给了您那么多机会,能成的话,早就成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袁四娘低下头,趴在云苓怀里大哭起来。

入夜,达观轩派人过来,请姜婉过去,说是有事相商。

姜婉到时,发现不止公公和顾晏清在,婆婆和顾茹也在这里。

给公婆行礼后,姜婉有点奇怪:“婆母,您过来时,就该叫我一块来的。”

“那时候听说你在休息,我没让人去打扰你,毕竟你的身体才刚好。”谢氏望着姜婉,满脸都是欣慰。

“谢谢婆母。”姜婉道谢完,心里懊悔,早知道不休息了。

下午因为袁四娘来的事,她一直心神不宁,处理不好家事,干脆卸下钗环休息,哪想到一下子睡了过去。

顾望见人来齐了,这才开口道:“杜家给杜怀安排的两个瘦马已经解决,陛下和太后都呵斥过杜将军夫妇,皇后也被连累吃了挂落。”

话说完,他看向女儿,“茹娘,爹爹说过,有什么委屈,爹爹和你哥哥已经受尽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受委屈,你自然更不用!

拿瘦马当通房,不管是谁的主意,都不合规矩。杜家要是不想要这门亲事,你们哪怕过了三礼,我也能将这门亲事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