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是旋转中的八卦双鱼图,阴阳位时刻流转。旗子流动处好似千军万马,紫鸢手把手教潜能在石子上刻画阵法,简单的飞石阵,一次画一大把,往角落里一丢。
这双阵合一,互补优劣,灵旗闪动迷惑敌人,运行阴阳双鱼图使周围空气阴阳变化,里面看不出什么,可是外面看着院子里就是一团迷雾,什么都看不见。只要误入,就会被一枚小石子弹射攻击,就像是高人的警告,还不走就会再次被小石子攻击,伤害不大,看不见对手的恐慌,才是最大的失败。
紫鸢停了双鱼阵,因为,双鱼阵会引起长期处于阵中的人体阴阳变化,不适合修练者长期呆,给灵旗喂了些米饭。紫鸢发现潜能居然困得睡着了,昨日的衣服灰尘噗噗,脸也没洗,紫鸢只好给带他回屋,褪去脏的外衣,洗净晾晒门外。紫鸢看见灵石上宁赋渊发来的消息:今日修练不接任务!
不一会儿,宁赋渊来找潜能,看到没有布阵结界就闯入院子,看着紫鸢在浇水淋白菜。一愣:“你们没有买阵法?”
突然后面一颗石子打中她后背,宁赋渊转身:“谁?”
可是什么都没有!一转身发现什么都没有,刚想说话,后面一颗石子飞来,被宁赋渊抓住:“够了,潜能师弟别闹!”
“主人在睡觉,那只是块石头。”紫鸢解释。
宁赋渊刚刚拿到眼前看了看,居然是阵法,长叹。然后感觉后背被石头打了一下:“啊,潜能,快关掉阵法,否则我要你好看!”
紫鸢于是一挥手,阵法停了石头从宁赋渊手中脱离回归原处。宁赋渊瞥了紫鸢一眼进屋看见潜能正熟睡着,看到一旁的一脉论。随意翻了翻,发现真是好东西,于是盘腿坐下好好研读,不禁感叹:“飞沙走石,明晦变化,四季同天,在物是阵法,在身是纹身,在命是技法。”
紫鸢于是煮了碗茶,端给宁赋渊,宁赋渊一边喝热水,一边高兴大喊大叫:“好东西,就该这样!”
紫鸢退出屋子,面对苍天感叹:“自己居然跟错了人,宁赋渊果然识货,有慧根。相比潜能,那无用的废物……唉,天意弄人啊!”
潜能缓缓醒来,看着一旁看着一脉论津津有味的宁赋渊,愣愣一呆:“渊姐!”
宁赋渊一笑,放下书从口袋里拿出一百水晶珠递给潜能:“这本书,我很喜欢!我给你买……只怪当初有眼不识宝。”
潜能傻傻一愣,思考片刻,然后默默点点头:“好吧!”
宁赋渊拿着书立马离去,深怕潜能会反悔。紫鸢刚要发火,便被潜能喊住:“紫鸢,待会,一起去买些衣裳吧!”
紫鸢哭得稀里哗啦,指着潜能的鼻子:“你这傻子,好东西送给了别人,我看走了眼,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
潜能却冲上去把紫鸢抱到怀里,缓缓说:“没事,不就一本破书嘛,有你不是一个宝贝吗?”
潜能很傻,可是如何面对一百水晶珠眼都不眨一下的人。
潜能给紫鸢买了些保暖的衣服,吊坠,发簪。因为水晶珠很贵,一水晶珠等于八百布匹灵灵,兑换值会在一个范围内波动。一布匹灵兑换10布币,在不同区域也会有波动。
人间使用的是金币,银币和铜币,不同区域也不币种相通,一金币可兑换一百银币,一百银币可兑换一千铜币,兑换值看具体情况波动。
潜能现在可算是半个爆发户,带着紫鸢走在街上,普通的东西,可算是想买什么买什么!
这时,一个身影拦住了潜能的去路,一女子看着潜能便不禁欢笑,扑到潜能怀里哭泣。潜能默默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般:“扶摇姐姐,别哭,我现在可是云霞门弟子,我带你回家!”
“嗯嗯!”扶摇点点头,在潜能怀抱中久久不放手。
紫鸢站在一旁感觉格外郁闷,为什么会这样,这男人啊,见一个爱一个,人参苦,人参累,身上的新衣服瞬间都不漂亮了。
紫鸢,跺脚,一种无可言表的愤怒郁闷,充斥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等潜能带着扶摇回到住处,慢慢添了家具,三张床,衣柜放衣服,鞋子也买了一堆。扶摇却不开心,她看了一眼周围,她决定离开了。毕竟她心事挺复杂,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阳寿已经不多了。
扶摇看着潜能和紫鸢,就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自己就像一个匆匆的过客。只是她不知道潜能的阳寿比她还少,潜能当然也知道,三年的死期,现在一路来回奔波,已经不足三个月,修练水盾术,是最耗散阳气的。
修练,修练,潜能还有覆灭神龙教的愿望,这怎么可以。杀掉一个何衍洁都很困难,鬼知道,神龙教有没有第二个何衍洁。
第二天,扶摇留下一笔辞书,就离开了。
“对不起,潜能,姐姐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如果以后能再见面那一定很高兴。保重,原谅姐姐对你的欺骗,如果可以我多想和你过散修的清闲快乐,加油!我支持你,你一定能修成正果,脱离生死轮回!”
潜能来不及悲伤,宁赋渊就发来集合信息。
潜能赶紧赶过去,宁赋渊说今天的任务是参与巡逻追踪,因为王府秘籍聚灵神功被盗,死了几十名卫兵,已经派遣衙役,各路高手去围堵强盗。
江湖闻言,炸开了锅,纷纷响应,有的是为了将秘籍据为己有,有的是为了赏金,有的是为了刷存在感!
云霞门接任务,几乎全体弟子皆可行动,外门弟子就是分队把守盘查,避免秘籍流出风雨城。
潜能得令,明夜亥时把守方芸山路口两个时辰,直到有人接班。
方芸山,路归九百里,潜能于是回去收拾,便准备出发,紫鸢却只能在家中守,紫鸢只是人参精,不能离开本体太远。
潜能买了匹棕马不停蹄赶过去,可是马毕竟是动物,不能无限跑下去,七八里就得歇一气,说是九百里之途,弯弯绕绕,穿过丛林,翻山越岭,实际数字就大多了。
如果潜能会御剑飞行,不过几个时辰,可惜他不会。也不好意思请宁赋渊,只是还有时间。
直到夜里,潜能才骑马走了五百里,来到一个酒家店铺,便前去住宿,不过有一个头戴斗笠,腰握横刀的大汉子已经先到了。
“开门开门,借宿,借宿!”
大汉子敲得酒家门板摇摇欲坠,潜能则一礼。大汉看都不看潜能,自顾自地敲门。
“来了来了”提着一盏油灯,一个老头来开门。
门开了,大汉呼喝:“老头,快来一间客房!”
“哟,客官,真太巧了,就剩下一间客房了。”老头乐呵呵笑着。
“老人家,除了客房,是否还有其他房间?”潜能问了一声。
“这……没有了,你到别处去吧!”老人领着大汉进入便关上了门。
“那能否给碗水喝!”潜能没说完,门已经合上了。
潜能只能继续牵着马继续走,天上全是星星,没有月亮。黑灯瞎火,骑马不安全,直到走到一蹲石处马趴下了,死活不在走。
是啊,走了那么远,马也要休息啊。潜能停下来栓起马。
马嘿嘿嘿发出呼唤,石头后面传来一个人的咳嗽:“咳咳咳,小驹,是你吗?”
潜能不可思议朝岩石后面挪过去,潜能拿起剑防身。他只看见一个黑衣中年人胡子拉碴躺在石头后,口中吐着鲜血,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握抓着刀。
潜能看着他目不转睛。
中年人咳嗽着:“年轻人,刚出来混吧!咳咳咳咳,剑只是拿来自刎的玩具,刀才是男子汉的标配。”
潜能疑惑地问了问:“你是什么人?”
“我?”中年人一愣,一口老血喷出:“我?咳咳咳,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原本是杰出的青年才俊,因为一些变故,变成这副模样。成功时万人追捧,失败时狗都不理,我的性命让风雨城抖三抖!”
“是嘛!”潜能一听,这人还挺有故事!
“咳咳咳,小兄弟,你能否牵你的马,与我一见!”中年人动一动都很费劲。
潜能默默拉来马,马却直扑中年人的怀里,用头使劲蹭。
中年人咳咳,笑着:“小驹,没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好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潜能问了一句。
“咳咳咳,我本是沙场茅江步军教头,训练十万枪兵,盾兵,这是副帅送我的礼物,小驹!”
此时天空缓缓升起一弯月亮,月光若有若无照耀中年人眼角的泪光。
“为何,天意弄人,我被上面排挤,贬为平民,回到家,物是人非,妻离子散,最痛心那左邻右舍。在我苦时,离我远,我拿本钱做小买卖得利,一个个都来攀亲道故,当我失败时个个壁上观,咳咳咳……”
“大哥,不必多说,避免伤了心气!”潜能说着,立马扶起他,运气注入其身体,控制力度大小,为其疏理经脉,疗伤。
“不,我要说,当我失败时,债台高筑,压得我缓不过气!咳咳咳……我没办法,卖了马,便卖一切都没人要……兄弟,啊,你不知道!”中年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哭泣着:“不行,完了,完了,我没办法,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有钱时咳咳咳……你是大哥!没钱时,你就是灾星。”
潜能看着此人咳晕过去,心中一颤,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呀!这人间……
当潜能睡醒,天大亮,发现中年人已经离开,马还留给了自己。潜能立马赶忙出发,当潜能抵达芸山,已经是傍晚,找到巡逻地点,便开始等子时。
芸山,又名芸豆山,土地肥沃,盛产大豆,自古红豆思南国,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不过看着这些巡逻岗位,借职位便利,说是守贼人,不如说行盗方便,大势收敛钱财。
“你你你,干什么的?真不知道王府丢东西了!说是不是你拿的,你腰间的酒葫芦和那王府管家的特别像!如实招来……”看守的对一个上山割草的老人喝道。
老人连忙取下腰间那壶酒水,连忙上交:“少侠,冤枉啊,这葫芦是我集市上买的,麻烦少侠拿回去帮老夫仔细查查!”
看守接过葫芦,又拦住了一个拿斧头的大汉:“好好好,山上小心,下一个!哎呀哎呀,你又是干什么的,凶神恶煞,手拿斧头,你是不是王府案的帮凶!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什么王府,狗屁王府,老夫不认识,那家毛都没长齐的小娃敢拦我去路,别耽误我上山打柴!”大汉一只巴掌覆盖看守的脸,轻轻一掀,看守就往旁边踉踉跄跄退了几步。
潜能决得这样的败类,也没啥!只是没想到,这看守拔剑一剑从其背后贯穿砍柴大汉的后背到前胸。
看守囔囔着:“拒绝接受盘查,必是与王府贼人有牵连。”
看守上下翻找,大汉全身穷得就只有一张正午未吃完的烧饼和一把斧头。全身的汗臭,和鱼腥,说明大汉是一个渔夫,打完鱼没有柴烧火做饭,才拿起斧头连夜上山打柴,自然着急了些。
看守踩着大汉的尸首,对所有人展示:“看这就是王府强盗的帮凶,顺走了王府的斧头,连夜跑路,这没吃完的烧饼就是证据!”
潜能摇摇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在宗门的庇护下,没有背景和实力,就只能不做错事。
到了子时,潜能交接了看守令牌,值夜勤。说实话,就是走走过场,出人出力,至于能不能抓到坏人就另当别论。
这里只有一夜的蚊虫,一夜的星星,漆黑的夜,铁剑光寒。天刚放亮,潜能所把持的时段,只有虫鸣,只有寂寥,四处查看皆看不见有人影。毕竟出了大事,全城戒严,哪还有人敢随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