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
是楚宁在梁朝过的第一个年,他把这一年叫做楚元年。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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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县城从正月初一到十五都很热闹,有着各种各样的节目。
已经脱离了贫困线的楚宁和老姨婆,这个年过的很舒心。
因为他是镇上的捕快,春节不用在城里维持治安,每天就是陪着老姨婆去城隍庙拜神,去道观烧香,去寺庙求平安符。
他还挺好奇的问了老姨婆一句:“姨婆,你又是去道观又是去寺庙的,就不怕神仙和佛祖生气啊。”
“傻孩子,自然是谁灵拜谁,可不是不知道哪个灵吗,那就都拜拜,总不会有坏处的。”
“也是,主打一个真诚但却没信仰。”
老姨婆:“?”
……
……
正月十六,楚宁的假期结束了。
该回霞峰镇了。
他没带上老姨婆,倒不是在霞峰镇买不起房子,而是老人现在不适合去霞峰镇居住。
去年,老姨婆的身体还硬朗,可自从自己当上了捕快,老姨婆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差了,大夫说这是一口精气神没了。
楚宁心里明白了,老姨婆原先身体能比自己一个年轻人还要好,不是她身体真的有多好,而是她心里提着一口气不敢倒下来,要是倒了那谁来照顾自己。
可现在自己当上了捕快,生活也是蒸蒸日上,老姨婆没了担忧,这口气就泄了。
这一泄,这些年身体遭的罪就全部出来了。
按照大夫说,老姨婆现在需要静养,不能离开熟悉的地方,不然只怕身体会更差。
楚宁刚跟老姨婆提过一嘴,说找黄总长调回来,却被老姨婆骂了一顿。
无奈之下楚宁只得让黄嫂细心照顾老姨婆,而他也决定每个周末都回来县城看老姨婆。
……
……
回到霞峰镇,楚宁还是和往常一样,练武,打猎,闲逛。
镇上的百姓和商户对楚宁也没了开始的畏惧,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话,惟独一个人,每次见到楚宁,眼中都有些畏惧。
刘大心里有些慌。
当初他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把表哥要来霞峰镇的事情告诉了楚捕快,可后来迟迟没有见到表哥到来,正月里去表哥家拜年时候才知道,表哥死了。
被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人给一拳打死了。
虽然表哥也跟他说过,出来混不是在砍人就是在被人砍,仇家满县城,哪天被人打死了也很正常。
可不知道为何,他当时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脑海里就冒出了楚捕快的身影。
楚宁倒是没注意到这细节,或者说他看出了刘大的慌乱,却没往那方面去想。
他觉得刘大慌乱可能是因为他表哥死了没有靠山了。
为此他还特意拍拍刘大肩膀安慰:“不用担心,我这边不会为难你,保护……商税你想交多少就交多少。”
他却不知道,他这句话让刘大更慌了。
这个月的保护费楚宁依然是收的很佛系,生意不好的给少收点或者给欠着,还有位商户交保护费的时候提了一嘴家里生了娃,他把保护费退还了点给商户当做他的随礼钱,跟着去吃席。
……
……
第二个月,楚宁的生活除了练武,打猎,溜达,还多了吃席。
只要有百姓来邀请他就参加,这让他和镇上百姓打成了一片,也对镇上百姓的情况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谁家生了孩子,哪家的媳妇天天和婆婆吵架,哪家的男人最喜欢赌,谁家生意做的最大……
这些消息要是问起来人家还真不会告诉你,可只要吃席而且和妇女一桌,吃的次数多了就全都知道了。
楚宁的力气也来到了一千两百斤出头。
两个月多月才增长了两百斤,和原来的速度相比明显慢了许多,楚宁知道这是因为他的牛魔劲又到了瓶颈,现在能增长是来自于长生果的低保。
低保。
是楚宁这接近一年时间对长生果能量的释放研究出来的词汇。
长生果释放出来的能量设为m,那么影响m大小的有四大因素:食物、心法进度、锻炼、低保。
当练武的效果开始减弱,甚至到瓶颈后,就只剩下了食物和低保。
低保是只要他吃饱就有的保底力气。
目前的低保掉落到了每天增长四斤力气,为什么低保也会有高低变化,楚宁判断应该是和自己的身体的承受度有关系。
如果把自己的身体比作一条公路,增长的力气就等于是在这条路上行驶的汽车,而武学心法的突破就等于是给这条公路加宽,可以让更多的车子在这条路上行驶。
现在这条公路每条道都有车子了,自然不能再插进来车子并排行驶,最多只能增加一些摩托车或者自行车靠边行驶。
只要自己突破到《牛魔劲》第五层,力气增长又会加快。
慢慢来,迟早会突破第五层,而且现在自己的牛魔拳已经能爆发出自身力气的三倍,现在的自己光靠力量应该能打两个唐若薇了,若是再加上辣椒粉,打败三个唐若薇也不是问题。
一般除去速度和招式,靠力量硬碰硬,相差两百斤便是一道坎,超过五百斤就等于是降维打击了。
……
……
又到了交保护费的日子。
楚宁收着钱,拒绝了家里有喜事周末约吃席的商户,倒不是他随不起份子钱,而是周末要回县城。
大梁是没有周六周末的,像黄总长这样的官员是每五日可以休息一天,当然黄总长就算一个月只当值五天,也没人会说什么。
而他这种小捕快正常规定是旬休,每十天可以沐休一天,同样楚宁给自己来个周休也没人会去管。
“大人,这月生意不好,能不能减免一些。”
楚宁看着一脸讨好笑容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行。”
然而中年男子还是未掏钱,而是又道:“那能不能剩下的下个月给,这个月实在是没钱了。”
楚宁一脸玩味表情看着男子,男子被楚宁看的额头都冒汗了,几息后连忙从腰间掏出一个口袋:“大……大人,这是税银。”
“王大牛,再有下次,就不用来了。”
楚宁的话冰冷,周围商户却没有替王大牛求情的,人家楚大人多有良心,收的税银本就不高,若是家里有急事需要用钱还能欠着,你王大牛黑了心还想不交。
就算被楚大人赶出街道不允许摆摊,他们都觉得是应该的。
“大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大牛连忙求饶,楚宁没搭理王大牛径直离去。
忘记是吃白席还是红席的时候,他听到桌上的妇女议论,议论的对象就是这王大牛。
王大牛经常跑县城弄点胭脂水粉到镇上卖,可最近却是怎么染上了赌瘾,没几天就要进城去赌坊赌,家里的存钱都被输光了。
好在的是王大牛的老婆还是很果断的,劝不住王大牛就带着孩子住娘家去了,至于这摊位往常也都是王大牛老婆来经营的。
楚宁前世见过许多赌徒,清楚的知道任何一位赌徒都不值得同情。
他是捕快不管家务事,但猜也能猜到,王大牛就是知道今天要交税银,估计是以交税银的名义花言巧语从老婆口中哄得钱,却又想不交这税银好拿去赌。
这钱他收了,王大牛的老婆以后还能在这里摆摊,要是给王大牛,只怕今天就得进了赌场的口袋。
他当着这么多商户的面把话说的这么绝,也是知道这话肯定会传到王大牛老婆还有他老丈人家里去,为了不丢掉这摊位,王大牛老婆再耳朵软,为了孩子的生计,也不会再给王大牛钱。
他能帮的也就这些,至于王家未来会怎样,那就看王大牛老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