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也算聪明了一回,知道人家防备她,为了取信于人,鸡汤她也跟着喝了半碗。
还以为自己喝的少会没事呢,结果她这破身子不争气,就这半碗把自己也给撂倒了。
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啥也没捞着,最后还露了馅。
杜魁当时看她那凶狠的眼神,楚宁歌毫不怀疑,要是眼神能杀人,原主得被他给凌迟了。
都这样了,不曾得手的原主还不气馁,不顾人家都想弄死她的心,竟然还有恃无恐的想要勾引杜魁,企图在他这个心腹干将的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也是导致杜魁更加厌恶原主的原因,本来就为负数的形象,直接跌爆了!
杜魁当时气得差点没当场掐死她,还是赫兰夜制止,这才作罢。
在杜魁的认知里,女子或柔美,或娇巧可人,却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能不要脸到让他如此厌恶的地步。
甚至对女子一度产生了心理阴影。
从那以后,杜魁防她犹如防贼,与赫兰夜寸步不离。
楚宁歌捏捏眉心,这糟心事就不能想,越想越尴尬,现在这烂摊子她已经接手了,还能离咋的。
如今的首要任务是先祭祭她的五脏庙,原主可是晚饭没吃,她又不知昏睡了多久,反正现在胃里饿得难受。
她来到灶房,在几个篓子里一阵翻找,半点吃食也没找到,打开一个类似于米缸的东西,一只灰皮大老鼠受惊般的吱吱叫着,迅速从里面窜出来。
“啊— !”吓得楚宁歌立刻丢掉盖子。
老鼠顺着房梁很快消失不见,楚宁歌抚着胸口,忍不住调侃道:“啥家庭啊?还养得起宠物呢!”
往米缸里一瞧,好家伙,难怪老鼠从里面跑出来,原来人家在里面安家了。
四五只没睁眼的小红皮老鼠,在里面没头苍蝇似的乱爬。
打扰了,是她的错,原谅她不敢吃三吱。
可这玩意也不能留着啊,不出意外的话,她还得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古代的交通不仅不便利,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一个路引就不是那么好整的,更何况她这可是皇帝赐婚,皇权当道的时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可不是瞎说的。
她就是死也得绑在赫兰夜身上,赫兰夜也一样,他可以丧偶,却没有资格休妻,休妻或和离都得经过皇帝的同意。
她都有点替赫兰夜感到悲哀了。
老皇帝将原主赐给他,根本没安好心,就原主那破名声,要说不是为了羞辱他,谁信呐!
楚宁歌走到外面的柴房里,找了两根细长的棍子,将三吱一个个的夹出来,在树底下挖了个坑,给埋了。
踩了踩上面的浮土,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早死早投胎,你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妈不会找地方生崽。”
伺候赫兰夜洗漱完出来泼水的杜魁,听见楚宁歌这神神叨叨的,剜了她一眼,心道:这不省心的娘们又再发什么神经?
这一眼正好被楚宁歌给看到了,那内心是相当无语。
要知道当一个人看一个人不顺眼的时候,那么她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总不能冲到人家面前,摇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原主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已经换了芯子!
想一想被当成鬼怪的下场,楚宁歌打了个哆嗦。
与他们相处,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家里实在没有吃食,她又开始翻箱倒柜的看看原主有没有留下什么银钱。
在枕头低下,找到了一个荷包,里面有三个铜板。
柜子里面有一只小银锁,是原主小时候佩带的,日子艰难的时候原主也没舍得当掉它,可见原主对它还是有点感情的。
来的时候,原主哥哥怕她路上受罪,家里又被抄的干净 ,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钱财,叮嘱她路上打点。
原主为了少受罪,她打点了一部分,又被人偷了一部分,到了岭南后,也就剩一些散碎银两和一些衣服首饰了。
要是省着点用,也够吃用一段时间,可原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都这样了她还大手大脚的挥霍,后面可不就勒紧裤腰带了嘛!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家当一共是一个银锁,三个铜板还有她头上的一根看上去不怎么值钱的银簪和耳朵上不知啥材质的耳坠。
就这还是原主为了牌面硬留下的,不过现在嘛,都快饿死了,还有啥好说的,她决定通通当掉。
她可没有原主的厚脸皮,可以不顾人家脸色,跑到赫兰夜那里蹭吃蹭喝。
楚宁歌还不知道,赫兰夜已经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了。
整理了几件华而不实,她认为穿不出去的衣服,装了一个大包裹,她打算把这些全部当掉。
他们住的这个地方是在大青山的山脚下,一般流放的犯人都是要在采石场做工的,久而久之这里就形成了流放村。
但皇帝为了彰显其仁德,免了赫兰夜的苦役,原主也算跟着沾了光。
所以,在行动上她还是比较自由的。
就是不知道原主的哥哥被发配到了哪里?
离大青山最近的镇子就是南水镇,走路够快的话也得要三个时辰,坐牛车大概一个半时辰左右。
原主每次去都是坐村里的牛车,一次一文钱,楚宁歌也不想腿着去,她现在虚的很,实在没有力气。
为了免去麻烦,她又学着原主画了一个惨不忍睹的鬼面妆,这地方民风可不纯朴,原主长得又不差,她觉得原主一直没有出事,这个‘鬼面妆’可是居功甚伟。
将发簪和耳坠拿帕子包起来,装进怀里,楚宁歌的头发也散了下来。
原主头发浓黑且长,长至臀部以下,楚宁歌觉得太长了不好打理,拿了把剪刀一刀切,直接剪到腰部,用帕子扎了个低马尾。
将整理好的包裹甩在背上,走出房门闻到隔壁的饭菜香,楚宁歌肚子不争气的一阵叽里咕噜。
自我催眠了好几句,‘我不饿,我不饿,’打开院门就向赶牛车的胡老蔫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