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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诗语,这位公子所言,纯属子虚乌有,请陈大人为奴婢做主。”

只听马车里传出一个女声,温和平缓,语态端庄。

人群中的三夫人眼睛一亮,诗语来了?

晴芳起微微一愣,继而又朝马车看了过去,只见马车上下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马车车窗的垂帘上偶尔可以看见有人影在晃动。

她只觉得有些怪异,却说不上来。

从前在府里她也是经常同诗语说话的,今日诗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格外不同。

刑向明也是听见了,他抬头看着陈大人身后的马车,威严万分,高不可攀。

他从前总以为,以自己的才学,将来必定位列人臣,可是时至今日,他在金陵城里起起伏伏,甚至沾上了人命,为人不耻。

如今他也认清了,权贵就是如此,只要攀上了,他就可以少奋斗十年。

“诗语,”刑向明忽然叫出了声,甚至还往前走了好几步,“诗语是你吗?”

这般演技,就算是金陵城最火的戏班主来看了,只怕也会甘拜下风吧。

“诗语,我同你说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娶你的!”

这话听起来真是的深情极了。

陈大人唇线抿的很紧,还频频回头朝马车看过去。

只听马车上又传出一声轻笑,“哦?公子如此说过?”

刑向明不知为何,听见如此柔声,只觉得气血上涌,好似万丈豪情都汇聚到了胸口,一张脸都涨的有些红,“自然说过,你忘记了吗?我还说等我明年科考上榜,我便娶你做正儿八经的官夫人!”

他说的一本正经,好似给了天大的恩宠。

有些百姓脸上满是不屑,显然还记得片刻之前,刑向明还同瑶琴阁的嫣然姑娘拉拉扯扯。

只听马车里又是传出一声轻笑,“这位公子,诗书读的不行,礼教知道的也不多,虽为奴婢,可也是正正经经贵妃娘娘跟前的女官,位列三品……”

女子的声音稍稍一顿,继续说道。

“公子就算明年科举入仕,莫非就肯定能登入三甲之列?”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们都是纷纷露出了嘲笑的意味,就凭刑向明的本事,还位列三甲,只要不落榜,他就该烧些高香,求爷爷拜奶奶了。

先前,众人总是听晴芳姑娘在那说什么下嫁……

众人也只觉得怪异,没有多想,现在听到马车里诗语姑娘说的话,一个个都是恍然大悟。

下嫁?这刑向明是什么东西,凭什么高攀贵妃跟前三品的女官?

难怪他只能在街市上同大伙说说故事,表表真心,敢情都是他为了攀高枝。

刑向明感受到众人看他的目光竟然带上了鄙夷,脸色也是变得不好。

这名自称诗语的女子,从头至尾语态端庄,都是不急也不恼的目光,尽管只是一名婢女,却是由衷的让人叩拜,好似通过这名婢女,都可以瞻仰到贵妃娘娘似的。

陈大人翻身下了马,抬起手臂挥了两下。

两队衙役见状,利落的将现场围了起来,既没有驱赶围观的百姓,也没有着急将刑向明抓了起来。

三夫人见到刑向明魂不守舍的模样,也是恨铁不成钢,捏着自己手中的帕子,使劲给刑向明使着眼色。

刑向明惊疑不定的目光不住在人群当中穿梭,他的心跳变得很快,像极了谎言被拆穿前的恐惧。

直到他的看见三夫人手里捏着的帕子,他忽然提高了声音,同时高举了手中的帕子。

“你看看,这是什么!”

还不等马车里的人回答,刑向明又自顾自的嚷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是绣着你名字的手帕!”

马车里在没有传出声音,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

寻常人只当是这个手帕至关紧要,一时让诗语姑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哪知道此刻马车内的几人,正围绕着一壶茶,聊的愉快,只不过几人说话的声音都轻轻的,不想引起外人注意。

诗语抬手捏起茶壶,替柳浅浅将茶杯倒满。

柳浅浅不急不缓的拿着杯子润了润喉咙,“茶水不烫,但是还算爽口。”

诗忆点头,轻声说道,“奴婢接了五个早晨的晨露,也就这一壶了,偏偏主子要在马车上喝,只能煮烫了,再拿上来,可惜出宫这一路,也没有起初的温度了。”

“可惜了,”柳浅浅笑着摇摇头,“要是在昭和宫里,还能再令人煮沸。”

诗忆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朝诗语看了一眼,“主子,那个人在说帕子。”

诗语也是朝柳浅浅看着,“主子,那确实是我的帕子,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拿走的。”

柳浅浅则是微微一笑,“有什么打紧?你说这帕子是你的,便是你的,你说不是,就算皇上来了,这帕子也不会是你的。”

诗语和诗忆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柳浅浅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我不好。”

这四个字一出口,诗语和诗忆更是不解,却仍旧摇头,“主子……”

柳浅浅自然知道她们准备劝慰自己,轻笑了一声,继续自己的话,“的确是我不好,入宫那段时间形势所逼,我刻意选择示弱,连带着你们也有些被我带偏了……”

“今日开始,该张扬的时候,便张扬一些吧。”

诗语和诗忆两人听着,眸光也是微微亮了起来,双双应了是。

马车里久久没有声音传出,陈大人回头看了一眼,便冷着声呵斥道,“刑向明,昔日你牵扯的命案尚未了解,如今你又聚众乱政,还不知悔改!”

刑向明见到马车安静了下来,言语间也是多了些放肆,他甚至已经开始脑补同诗语成婚以后,陈大人该如何尊敬他了。

“陈大人,命案本就与我无关,”他摊开双手往前走了一步,“再则,今日我所言所说,字字都是真的!何来乱政一说!”

陈大人才不与他客气,直接冷斥了一句,“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帕子是诗语姑娘亲自给我的,”刑向明说着,目光又是投向了马车,他现在急切的需要在众人的见证下,让诗语松口,这样他才能更进一步,达成自己的目的,“陈大人说我牵扯命案,可有证据?如果没有,还请陈大人莫要干扰我与诗语姑娘说话。”

那双眼睛,竟然带了些真感情。

陈大人看了,也是直摇头。

柳浅浅听他这么说,眼神也是冷了下来,“天底下这么多帕子,公子随意拿了一条就像辱人清白,未免也太儿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