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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都散了吧,这事必须记在心里,挣点钱不容易,牌桌上送给别人,不如买点好吃的,让家人乐呵乐呵。”

易中海大手一挥,说着教育的话。

“一大爷说的是,有钱买啥不好,送给别人多心疼。”

“傻柱这回也是活该,他爹不在,要不然非得抽死他。”

“这事可不能轻饶了他,要不然咱们大院年轻小伙有样学样,全都跟着学坏了。”

大家伙纷纷散去,并没有停止议论。

打牌并不算啥大问题,娱乐嘛,大家伙闲下来的功夫,都会打打牌。

要是沉迷其中,打牌玩的大,变成了赌博。

那可万万不行。

陈知行吃完了早饭,骑车出门。

骑出一段路,他看到前面一道身影,蔫吧的,小碎步走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正是大清早吃了挂落的傻柱。

“柱哥,想啥呢?”

陈知行骑到傻柱边上,伸手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

“哎呦,你吓我一跳。”

傻柱惊呼一声。

“输钱就输了呗,回头给嫂子认个错,她还能吃了你啊。”

陈知行宽慰道。

“话是这么说,我心里不得劲啊。”

傻柱叹气。

“输了多少啊?”

陈知行随意问道。

“四十多块钱呢。”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

本来他手里就有点私房钱,加上家里的买菜钱。

全输没了。

“四十多块钱算啥啊,你过年多接几个酒席,再贴一个月工资上去差不多了。”

“算花钱买教训,以后打牌归打牌,别玩大的。”

“玩大的就变成了赌博,十赌九输,咱们普通人玩不起。”

陈知行好言相劝。

“输了四十多,还欠三百二十多。”

傻柱小声道。

“啥?你还欠钱了?”

陈知行眉头皱起。

这么一算,傻柱输了将近三百七。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足足傻柱一年的工资。

想要缓过来,不容易。

“要不我犯愁呢。”

“哎,现在我手里没钱,想要翻本都难,愁死我了。”

傻柱一脸愁苦。

“你还想翻本?柱哥,你要是有这样的思想,那你真脱不开身了。”

陈知行面色一肃。

“我要是不翻本,这么多钱咋还啊?”

“还欠三百多呢,我都不敢跟三娘说。”

“这回我学聪明点,把亏的钱赢回来,我就不玩了,以后都不玩了。”

傻柱笃定道。

“柱哥,我看你是真陷进去了。”

陈知行眼神深沉,

赌博这玩意为啥害人,因为赌博会摧毁普通人的金钱观。

一晚上赢个几块甚至十几块钱,白捡的钱花起来不心疼啊。

必须吃好喝好,下馆子,买物件。

输了钱之后,那是手气不好,第二天必须杀他个片甲不留。

继续输,一波输到裤衩子都没了。

到这个时候,赌博的人就慌了,急了。

输它个一百两百甚至三百块钱。

上一年班,苦哈哈过一年才能还清赌债,上班挣钱已经没意义了。

干活都是给别人干的。

那必须得搞点钱,上赌桌上翻本。

心里想着只要把输的钱赢回来就收手。

可真能赢回来吗?

心态不稳,大概率输的更多。

即便真的赢回来了,肯定还想多赢一点,让自己手头宽裕一点。

成功翻本了,赌徒只会觉得自己的运气来了。

手好的时候,必须多赢点。

赢个三五场,一场就能输的精光。

反复经历过几次,上班索然无味。

为啥。

上班一个月,不如在赌桌上玩半个点的输赢,上班还有啥意思。

所以很多赌徒戒不掉赌瘾,原因在于赌徒的心理观念已经发生了变化。

整个人回不去了。

“那,哎,你说我还能咋整?”

“我确实是不敢打牌了,可我没法还上债,利滚利我还不完啊。”

“我要是跟三娘说,把家里的钱拿出来,我都怕她想不开上吊。”

傻柱神色萎靡道。

结婚的时候,何大清给了傻柱一笔钱,结完婚后,马三娘把这笔钱收着。

傻柱要是用大钱,得管马三娘要。

这个时代勤俭持家的女人管钱很正常。

“利滚利?你借的啥钱啊?”

陈知行眉头紧锁。

“找开赌桌的朋友借的钱,利息高,一个月一成利呢。”

傻柱低着头道。

“那你真还不完了。”

陈知行想了想又道:“你咋能借这么多钱呢?”

一个月一成利。

傻柱欠了三百二十多块钱,一个月光是利息就是三十多块。

他的工资养家加日常开销,撑死也就存个十来块钱。

每个月苦哈哈过日子,连利息都还不上。

想要靠他自己还完三百二十块钱,真不可能。

“我不是输了钱嘛,找朋友借钱继续玩。”

“每回都是借个二十,三十块,一直输,我一直借。”

“玩到晚上十二点,我再借的时候,那人说我借了三百二十五,不能继续借钱给我了,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欠了那么多钱。”

傻柱垂头丧气道。

“柱哥,听你这么说,你是不是被人做局了啊?”

陈知行神色诧异。

对方很聪明,借给傻柱一个能还,但还起来非常困难的数额。

要是对傻柱的经济条件没有了解,很难把数额卡这么准。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傻柱叹气。

“谁说晚了?”

“你要是输个几十块钱,我也懒得管你,该你花钱买教训。”

“你要是被人做局,想要挖空你的钱,这事我肯定得拉你一把。”

陈知行正色道。

“知行,你能帮我啊?”

傻柱抬头,眼中满是激动。

“不好说,你先说说你怎么跟这帮人搅和到一起的,借钱又是个怎么借法?”

陈知行没给准信。

他猜测傻柱应该是被人做了局。

如果没人帮傻柱,傻柱大概率要被那帮人玩死。

陈知行不能袖手旁观。

一来陈知行和何雨水关系匪浅,除了进去,什么花招都弄过,不能看着何雨水的哥哥被人玩死。

二来马三娘有孕在身,陈知行为了孩子着想,也得拉一把傻柱。

傻柱看到了希望,絮絮叨叨说着事情的经过。

大约半个月前,那天正好放假,傻柱看到有人打牌,站在边上看着,时不时点评几句。

边上有人拉着他,说三缺一,一起玩玩。

傻柱牌瘾确实来了,也经不住劝,跟着一起上桌打牌。

那回赢了五毛钱。

牌桌上几个人说傻柱牌技好,牌品也好,约定明天继续。

傻柱偶尔输个两毛,赢个五毛,乐在其中。

过了一周,几个牌友转移地方,说那边打牌暖和,没有人站在边上瞎指点,打牌清净。

傻柱自然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