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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手提着一把银色弯刀。

地精老头动作缓慢,但也跟在后面。

白蛇亮亮手中弯刀:“如果你不想活了,你提前知会一声,我让这代无心赶紧换一代”。

我摊摊手:“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你手中的刀早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而不是在这里亮着武器威胁”。

白蛇:“你以为你能得意很久吗?”。

“看吧,她没了束缚,其后果早晚由你来承受”。

“你必然自食其果”。

我揣摩着白蛇的话,如我所料白蛇对麻箐的了解要比我还多些。

这话与四瞳几乎是意思。

明明现在来看麻箐阴婚契完成是对我有益的,可无论是张家还是对策局,他们都笃定了我会后悔,阴婚契完成不会是件好事。

地精老头:“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我:“许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

地精摇头笑道:“你倒是体验了一番婚礼与洞房花烛,我们可是监守了你们一整夜”。

我:“你们乐意监守,我总不能劝你们吧,再说你们也不像是会听我劝的样子”。

“不聊这个,我有件事情想问下你们”。

“对策局为什么会觉得麻箐是大的灾祸?我又一定会后悔”。

地精:“很抱歉,对策局并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甚至我等也无需理会你的任何举动,我们的任务就只是监管”。

“你和我们的身份还请勿忘”。

“不过我倒是可以以我自己的名义随口说一句”。

“你问的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不是灵异对策局会觉得,认定她是祸害,灾祸。她本身就是灾祸”。

“如果她是普通的鬼,何至于用阴阳张家以及灵异对策局联手处置?张家的阴婚契,灵异对策局的监管这些都不会是对普通的鬼用上的”。

“哪怕是大戾也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

“她本身就是灾祸,她注定引起灾祸”。

“对策局出手是迟早的事情”。

“我等现在的监管也无非是对策局内还没拿定行动方法的暂缓之计,也是对策局的缓兵之策”。

“如今的监管也是为了防止大的灾祸发生,以及为了处理灾祸时的便捷”。

“事实上你与她是什么关系,她的来历如何我等都不清楚”。

“我等唯一清楚的便是她很危险,她是灾祸”。

“我所知的就这些”。

“关于她的事情,我想整个灵异对策局中也只有五官长,正副两位监才知道”。

“我等也就是监侯,打工,为国分忧而已”。

“不抓我了?”我见这地精老头倒是挺好说话的,和个和蔼的宿管大爷似的。

地精老头:“抓你?莫不是在说笑”。

“算了,别戏弄老头子了”。

“应付上面的家伙够累了,我可没功夫和你个鬼小子瞎唠”。

“白蛇走”。

地精老头带头离开,白蛇走时狠狠发了句狠话:

“今后你再说一个娘字,我绝对和你拼了”。

我耸耸肩:“一句玩笑话至于吗?”。

地精头也不回的抛出一句话:“白蛇的母亲喜好女娃,而生来就是男娃的白蛇出生那天就被他娘丢进了蛇窝,白蛇是被蛇养大的”。

闻言我愣了下瞅着白蛇的离去的背影半天没发声。

看着地精与白蛇消失在密林中。我才回屋子。

只是一回屋子就撞上了一双森冷,渊深的眸子。

漂亮的似若惊艳的宝石,却没有宝石的珠光,华贵。

麻箐醒了............

见到我后,麻箐眼角微弯带着些许淡笑,眼角处的泪痣也跟着微动。

“他们.........”。

我没有遮掩:“灵异对策局的人,也是监侯,之前我见过他们,你也见过”。

麻箐:“见过......可并不想再见”。

我上前抓住她的手:“没事的,也许以后并不会再见了”。

“即使见了也顶多算是路人”。

麻箐身子前倾像是没有骨头的假人,放松舒缓的靠在我身上:“他们在监视你”。

“如同是碾死臭虫后的臭味,缠绵不散”。

我:“只是监视而已,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的”。

“如你说的那样,是臭虫,可臭虫是除不尽的”。

麻箐:“他还威胁了你”。

“玩笑罢了”。这句话使我联想起白蛇走时的那句话狠话,

自己的那话好笑又觉得有些不恰当,那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的好。

麻箐俏脸贴在我肩头,沉闷发声:

“别瞒我........相信我”。

“只有我.........只有我不会害你”。

我手贴着她后脑肯定的回应:“这是当然”。

“换个地方吧”。

麻箐:“嗯”。

..........

为了防范张家,也是为了让自己的行踪不断变换。

我与麻箐注定无法在这里久留。

我向这山里的小妖告别了一下,告别完它们也能放心待在这里不用想着搬家或是整日惶恐不安了。

在屋子外叫喊几声黑老鼠很快就现身,这其中肯定是有麻箐的威慑因素在。

简单寒暄几句,黑老鼠对我感激涕零,可能是我将麻箐带走的缘故。

黑老鼠跳入树丛不见,我回屋子找麻箐,却发现麻箐不见了。

心中陡然多了丝不安。

这时不远处传出一击闷响,像是树木倒塌的动静。

我当即朝着声音的方向追过来,随着逼近,

动静越来越多了,打斗声,踩踏,树枝折断.......

并不远甚至用不到一分钟。

我来到声音的来源,望着眼前景象微微愣神。

麻箐亭亭玉立,一只玉手举在空中不时变化一下手型。

对面是面孔苍白,肌肤被蛇鳞覆盖的白蛇。

白蛇的样子很是凄惨,一条手臂无力垂下,手臂形状扭曲的不成样子,骨刺从皮肤刺出。

身上多处血迹。

另一边的地精状态也不好,地精坐在地上背靠一大树,平时用的拐杖断成两节。

他本来就萎缩,矮小的身子。

如今更加的迟暮,完全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地精移首看向我,白胡上血迹还在,他挤出一丝笑:“来了啊”。

“正好,好好看着吧”。

“见证白蛇的死,看清灾祸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