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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沉沦于这行书法的隽美的意境之中。

他自幼就喜欢书法,最初学习的是黄庭坚,后又学习褚遂良和薛稷、薛曜兄弟,薛曜是瘦金体之祖。

久而久之,赵佶就沉沦于瘦金体中不能自拔。

他自认为自己的书法也可以登上大雅之堂,但在这行瘦金体大宗师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弟弟。

俄顷,赵佶忽然又惊叹的吼了一嗓子:“妙!妙啊!”

韩忠彦心道:现在你才注意到文字啊?

“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写的好!以国家为安身立命之根本,不惧祸福,此大胸襟也!”

“配得上范希文的文章,绝对配得上!”

赵佶激动的白皙的面庞都有些红润,兴奋的看着韩忠彦,道:“师朴,你瞒着朕好苦啊!”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经天纬地之大才学!”

韩忠彦:“……”

“只是这个,‘别说话,吻我’,是什么意思?”赵佶一脸狐疑。

韩忠彦猛地瞪大眼睛,这才发现左边有一行小的题字,这里通常都是留名的地方。

畜生!

哪个孽障干的?

好好的名字不叫,叫什么‘别说话,吻我’,我吻你个鸡儿!

韩忠彦一脸尴尬,对赵佶道:“启奏官家……实不相瞒,这并不是臣题的字。”

赵佶愣了一下,道:“竟不是师朴你?你府上还有谁具有如此大才?找出来!朕要给其封官!”

韩忠彦:“……”

“这个,臣尚且不知,臣好好查一查。”

赵佶道:“要查!要快点查!快些将此人引荐给朕认识认识。”

“遵旨!”

赵佶意犹未尽的离开韩府,临走前还对韩忠彦翘首以盼,眼中炽热,意思是,爱卿你可要抓点紧啊!

朕……心里痒。

……

韩忠彦端坐在中厅,叫奴仆叫来,询问一番,便道:“韩澡去哪了?”

“给我抓回来去!快些!”

“喏!”

……

金梁大街上,陈宁正在朝府邸走去。

没多时,他便抵达府邸前。

院落前,人群拥挤,熙熙攘攘,都是拥挤的小娘子。

陈宁挠挠头,这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人?

红鹿姐这是在做什么?

陈府内。

陆红鹿脸色通红,忙的。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日上三竿之后,就有源源不断的婢女来到府前。

旋即这些婢女像是疯了一般,全部都要购买黑丝胸罩。

“我先来的。”

一名婢女娇喝。

“我先的。”

“我先!”

“我!”

人群大有控制不住的架势,实在是陆红鹿手中的存货快要见底了。

后来的人买不着,就开始相互争论。

陆红鹿耐心劝说,最终将最后两件折家卖给了她们。

至于后面没买到的人,则显得神色很是低落,叮嘱陆红鹿说有货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

陈宁就呆呆的站在外面看着。

好一些婢女离开时,见陈宁的眼神都像是看变态。

陈宁:“……”

等人群走完,陈宁才背着手走进去。

“红鹿姐,这是怎么了哇?”

陆红鹿小脸通红,道:“我也不知道呀!”

“今天,今天忽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不知哪儿听到的消息,全部来买,买那个。”

“那个是哪个?”陈宁一脸狐疑。

陆红鹿红着脸,道:“就是你研究的那个呀。”

陈宁:“哦,胸罩啊。”

陆红鹿轻轻嗯了一声。

陈宁道:“卖了多少钱?”

陆红鹿骄傲的仰起脸,道:“宁哥儿,你不知道,他们都没有讲价,不知哪儿听到的,说七贯买一件。”

我去?

这么贵?

看来是韩澡那小子又虚假宣传了。

那接近一百件,最少要卖七百两白银了吧?

陈宁略显激动。

陆红鹿道:“不过宁哥儿你常说,做人要诚信,做生意更该如此。”

陈宁:?

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开始从陈宁心头升起。

陆红鹿道:“我听宁哥儿的话,也知晓做人要诚信,明明五百文的东西,怎能抬高那么多价?若是旁人知晓了去告官,总归要吃官司。”

“所,所以呢?”陈宁磕磕巴巴的问道。

陆红鹿笑着道:“所以我就以五百文的价格贩卖了。”

“哝,你看,今天收入快接近五十两白银啦!”

陈宁:“……”

他呆呆的看着陆红鹿,嘴角微微抽了抽。

陆红鹿道:“宁哥儿,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陈宁笑的比哭还难看,忙道:“没!没做错!我们是君子!就该如此,堂堂正正!”

他咬牙道:“没错!做人就要如此诚信!”

“红鹿姐……你,真能干,真贴心,呵呵。”

陆红鹿还是有些紧张,低着头,轻声道:“宁哥儿,对不起,我听你说话不对劲,我是不是卖的价格有些低了。”

陈宁哪里忍心责怪大姨子。

这个家若没有大姨子,陈宁真不知道一个单身汉该怎么过。

他笑着道:“哎呀,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你哪里听我说话不对劲了。”

“五十两很多了呀。”

保持微笑,没关系,顶多心疼一下。

我七百两白银啊!被这傻白甜搞没了。。。

……

位于马行街尽头,这里有一处规模中等的府邸,是礼部员外郎李恪非的府邸。

傍晚,李清照回来了。

这些日子,李清照一直宅金石社研究马嵬坡银箔,已经许久没有回府。

李恪非黑着脸坐在中厅主位上。

“爹,谁惹你生气啦?朝上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恪非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男子?”

李清照:?

“我没啊,爹你从哪里听说的?”

李恪非:“哼!衙门两名礼部主事在白矾楼听到你让人家郎君‘别说话,吻你’。”

李清照:“……”

“李清照你挺大胆的啊!老夫怎么都不知道?”

李清照赶紧道:“爹,那是误会。”

李恪非深吸口气,道:“好!昨日在汴河,你和那名郎君打情骂俏,是爹亲眼看到的,爹还看到你捶他胸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李清照你不知羞!”

李清照:“……”

她都快哭了,这真解释不通了。

“爹,你听我说,这也是误会!”

李恪非好整以暇的道:“好,我听你说,说罢。”

李清照慌忙将过程详细的说完。

李恪非听后,微微有些惊讶,道:“这么说,都是误会?”

“若真如此,我倒可以和吏部赵侍郎解释解释。”

李清照:!!!

她哈哈一笑,道:“爹,我骗你的,其实……那陈公子就是我中意的郎君。”

我是真不想和那赵公子谈对象啊!爹你逼我的。

李恪非指着李清照:“你!你这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