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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沈问认真点头,又吸了口气道,“嘶,只是,这事儿居然是你亲自求我来办,我不明白。”

“有何不懂?我的任务还未完成,不可贸然暴露身份,抓饕餮之事交由你代劳合情合理。”万秋澄皱眉道。

“这我当然明白,我是说,你又为什么要抓它呢?”

沈问歪着脑袋,疑惑道,“它可是凶兽,大人您又是圣上这边的人,何不等它随太子入宫后再抓,只要太子私养凶兽的消息一传出来,不就能顺理成章将他拉下太子之位?”

“少自作聪明。”

万秋澄瞥了他一眼,表情好似在说“这种事我又怎么会想不到”。

“若非这饕餮狡诈,怀疑我对太子有了异心,不断挑拨太子与我的关系,你以为我会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找你帮忙?”

“啊?”

沈问见他吃瘪难堪,不顾其他,丝毫不给面子就大声嘲笑。

“万秋澄,真没想到,你竟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破院外的旧巷子里,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人脚踩清风,疾驰在荒无人烟的偏僻道路上。

嗡——

路过一间大门紧闭的宅院,他掌心躺着的透明罗盘亮起来。

祝云川匆忙停下脚步,将借来的追踪法器塞进怀里,三两步登上台阶推门。

大门纹丝不动。

“……”

祝云川撇了撇嘴,退后几步打算翻墙,但附近也没个能踩的东西,自己又不会轻功,顺手一掏口袋,才发现刚刚已经用完了身上最后一张疾风符。

无可奈何,祝云川只好指尖甩出张赤色灵符。

扬起右手,食指中指两指悬空书写,一个巨大的朱红色字符“破”,推着灵符飞向大门。

砰!!

猛烈的巨响让周遭的地面都震了三震。

宅院的大门灰飞烟灭,连门框都冲飞了天,庞然巨物掉进院落中干涸的水池里,大门处顿时浓烟滚滚。

“咳咳…”

祝云川被呛得睁不开眼,只好捂着口鼻穿过炸得尘土飞扬、烟灰四起的大门口。

簌——

一道暗器破空飞来。

祝云川感受到了远处传来的杀意,当即偏头躲过这暗器。

啪啦。

那东西落地后直接炸碎,声音清脆,一股无形的力道还斩断了旁边的杂草。

“陶片?”

祝云川回头看到那物件,脱口而出,一脸乐子走出滚滚浓烟,“嘿,真稀奇,倒是没见过有人把碎陶片当成武器的。”

道路尽头,远处屋檐下站立着两人。

一个黑衣男人蒙着面才收起手,看不出样貌,身形却有些莫名熟悉;另一个身穿白衣,有些灰头土脸的,揣着手吊儿郎当,始终带着笑意。

沈问拍拍万秋澄的肩膀:“自己人。”

“诶,沈狐狸,这人谁啊,难不成…哇你居然偷偷在南关养刺客啊?”

祝云川歪着头大步走来,手指远处的万秋澄,“话说,兄台这身形和气质,怎么感觉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

万秋澄没说话,赶在祝云川来到两人近距离前轻碰沈问,眼神示意,转身径直进了屋子,关上房门。

“嘿,跟你说话呢,你小子怎么这么不礼貌,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啊!”

祝云川见状睁大了眼,指着他就要追上去,却被沈问扯住后衣领子,拦在门外。

“他身份特殊,还是不要打问,说不准会掉脑袋。”

“咳咳咳咳咳…啊这么说,他不是你的人啊?”

祝云川被勒住脖子,连着咳嗽好些声,哑着嗓子问了一句,赶快退两步给自己顺顺气儿,整理完衣服,他语调放低道。

“诶,应当是个体修吧?哪来的怪物,我可看得出,就凭刚刚那一击,实力未必在天功门门主之下,江湖名人榜上可有他的名字?”

“反正是个人物,别多问。”

沈问不置可否,抬眼看他,“此地偏僻,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问贺师弟借了个追踪法器,'琉璃问道',千里之内亦可问踪迹。”

祝云川掏出那罗盘,指着浮生剑嘿嘿一笑,“我直接追踪了邪灵所在,全南关城里,也就你的佩剑这一只邪灵。”

“……”沈问眉角微微抽动,“倒是够机灵。”

“这不是怕你让太子抓去吗?如今你一身的毛病,虚弱得跟个病秧子似的,如果被发现了,还不是让他一杀一个准儿?”

祝云川把那琉璃罗盘又揣起来,不满地啧啧道。

“呵呵…谢了。”

沈问干笑道,心情有些复杂。

本想反驳来着,但念在他也是关心自己,还是轻拍他的后背,先一步迈下台阶,往院子外走。

“正巧我们的事已聊完,人皮面具也被他给废了,走吧~这街想来是没得逛了,还得找条人烟稀少的路线偷偷回去。”

“诶你们俩都聊什么了?”

祝云川快步跟上,有些好奇。

“自然是有意思的事。”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木门后,破旧的老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声响动,也早就没有了人的身影。

……

太子府,偏殿。

大门紧闭,屋里只有两个女子坐在软榻上轻声交谈,声音之小甚至只稍微远几步,就听不到说话声了。

“所以这位神秘的姜大人,连你也没见过?”苏三千蹙眉。

“是,太子同他谈事时,无人能够旁听,就算外出那位大人也是头戴斗笠,身披斗篷,难辨身形。”卢欢儿点头。

“如此说来,确实可疑。”

苏三千若有所思,手指轻敲桌面,“五年之期将至,此人却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来,也不知道和走私的钱财有没有关系…”

“苏姑娘。”

卢欢儿打断她的思绪,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犹豫道,“过两日是我的生辰宴,宴会过完第二日,太子就要启程返回和昌城了。”

“什么?”

苏三千略显惊诧,不由得提高声音,“现在分明才刚刚入夏,他不是应该立秋后再走的吗?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

卢欢儿苦着脸摇摇头,抓着苏三千的手却没松开,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三千察觉她的异样。

“我想走。”

“想走?”

苏三千莫名重复了一遍,然后面露震惊,“你的意思是不想回和昌城…你想要离开太子府?!”

“我!我…”

卢欢儿先是激动一瞬,而后又蔫儿了下来,摇头叹息,“我不想再困于他的手下了…可也只能想,你说若我真跑了,且不谈卢氏,就是太子,他也定会想方设法地从天涯海角把我抓回来的。

…不对,这不对,我也太自私了,若真逃了,卢氏一定会遭受到牵连的,我怎么敢这么想呢?”

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埋着头陷入自我怀疑,眼中逐渐失了神。

“未必不可,只要你想。”

苏三千目光如炬,淡淡开口,“离开太子府,有的是办法。但如果逃了,你便无法再享受这般的荣华富贵,无法再过这种人上人的日子。”

“……”

卢欢儿缓缓抽回双手,低头望着指尖紧握的丝绢,半晌不语。

苏三千见她似乎有所退缩,语气更加漠然,警告之意也越发明显:“卢欢儿,你自幼是被宠爱着长大的,你可要想好,如果失去这些,你到底还能不能活下去…”

“好!”

卢欢儿忽地抬头,似乎想通了什么,目光异常坚定,“我想好了,我要走,苏姑娘,需要我怎么做?”

“什么?”

苏三千好像没料到她会这样决断,冒出些讶异,一时没反应过来。

片刻,她嘴角弯了弯,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卢家的大小姐。

“原来,先前是我错看了,你还真有些寻常人没有的骨气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