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被粗暴地押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对这些士兵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那些人的直接上司。
段鹏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幕,他的神情极为平淡,双眼中没有丝毫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反而还隐约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笑与轻蔑。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怎么,这人你们认识吗?”言罢,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仿佛在期待着什么有趣的反应。
程咬金,这位以勇猛着称的将领,在看到那被押之人的瞬间,原本坚毅果敢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复杂与怪异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有更大的鱼藏在水底,未曾露面。”言语间,透露出对即将揭露的更大阴谋的预感。
在军队中,文书的下发是一项严谨而复杂的流程,它必须遵循从上至下的原则,确保每一级都能准确无误地接收到上级的指示。
尤其是在这动荡不安的军营之中,一项命令能否得到执行,往往取决于它是否能被一步步、毫无偏差地传递下来。
从高高在上的皇帝亲自下令,到这道命令如同涓涓细流般渗透至军队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
这样的传令体系,虽然确保了命令的完整性和权威性,但同时也埋下了隐患。
因为,一旦位于权力中枢的某些人发生了叛变,那么整个传令系统就会瞬间变得脆弱不堪。
在那个信息传递并不便捷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识别,便成为了维系军队稳定与忠诚的脆弱纽带。
大多数情况下,士兵们执行任务,更多依靠的是对上级面孔的熟悉与信任,而非那些冰冷的文字与印章。
这样的现实,既体现了人性的复杂,也揭示了权力斗争中的残酷与无奈。
“没想到啊!”高士廉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支曾经铁血丹心、英勇无畏的军队中,竟然会出现如此令人不齿的败类。
回想起大唐建立的艰辛历程,不过才区区二十余年,这片土地上曾经洒满了先辈们的热血与汗水,而今,军中却出现了这等贼子,这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大唐,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帝国,难道真的已经腐败到了这般田地,连最基本的军纪与忠诚都无法维系了吗?
程咬金站在一旁,他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铜铃一般,怒气冲冲地盯着下方的陈琪。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陈琪,你好歹也是一道副将,享受着朝廷的俸禄,陛下待你也不算薄,为何会做出这等背叛之事?你的良心何在?你对得起那些与你并肩作战的兄弟们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怒,仿佛要将陈琪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面对程咬金的质问,陈琪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此时,坐在主位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唐的开国皇帝、身穿护卫甲胄的李渊。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在他的面前,静静地躺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唐刀,那是他曾经的武器,也是他权力的象征。
李渊的沉默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他的眼神在陈琪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转向了一旁的房俊。
房俊见状,心中已有了几分明了。他知道,此时李渊虽然沉默,但他的心意已决。
作为当事人,有时候说话确实不如不说话,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都可能影响到最终的判决。
于是,房俊向前一步,声音冷静而坚定:“看来,他是不打算说了。那么,就按照规矩来吧,扒开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线索。”
随着房俊的话音落下,几名侍卫迅速上前,将陈琪按倒在地,开始扒开他的衣服。
整个大殿内,除了侍卫们忙碌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响。每个人都屏息凝视着这一幕,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真相。
但作为李渊手下那条忠实的狗腿子,房俊是不得不发声的,他在处理某些事务上,确实展现出比李渊更为游刃有余的能力,那份狡黠与狠辣,让他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如鱼得水。
撕拉一声,伴随着衣物纤维断裂的声响,陈琪的衣服被无情地撕碎,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而在那胸口位置,赫然浮现出一个狰狞的骷髅纹身,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骷髅殿的人?”程咬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已经做到副将位置的人,竟然还在暗中效忠于那个神秘而邪恶的骷髅殿。
一直以来,房俊和李渊都错误地将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黑手归结为南方的世家大族,他们万万没想到,骷髅殿的触手竟然也悄无声息地伸进了这片权力的旋涡之中。
现在看来,整件事情远比他们最初设想的要复杂得多,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加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和权力斗争。
程咬金的眉头紧锁,他意识到陈琪这个角色,尽管在这次的行动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但绝对不会是这条黑暗链条上的大鱼,充其量也只是个小虾米,真正的大鱼还隐藏在更深的暗处。
他沉声确认道:“不错,的的确确是骷髅殿的人,看来南方的世家与骷髅殿之间的联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密切得多,甚至可能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或是同盟。”
能让骷髅殿的人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动用到珍贵的军弩来执行他们的计划,这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小动作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大手笔的布局,其背后的目的和野心,恐怕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此刻,程咬金的心中充满了警惕与不安,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风暴眼的边缘,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卷入那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
“房小子,你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内幕?”程咬金瞪大了眼睛,满脸的好奇与惊讶。
要知道,刚才他们一行人可真是险之又险地差点就被那狡猾的陈琪给骗了。
就连一向以睿智着称的高士廉,都差点中了他的诡计,心中疑虑重重,差点就要当庭质问李渊了。
现在事情总算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而房俊这小子,竟然还早早地安排段鹏暗中埋伏,一举将陈琪捉拿归案。
面对程咬金的质问,房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故作轻松地说道:“之前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叔父您老人家比较厉害吗?很多事情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房俊自然不会轻易承认,毕竟段鹏悄悄取回那份关键文书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
一旦让人知道他们可以如此轻易地取回文书,那岂不是也会让人联想到,他们同样有可能伪造文书?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房俊心里跟明镜似的。
李渊在一旁听着,眼皮不禁微微跳动。
他心里清楚,这程咬金绝对是在给房俊挖坑,想要试探他的口风。
而程咬金自己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失言了,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就可能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
于是,他赶忙改口,拍着胸脯向房俊保证道:“贤侄放心,一会我一定让那家伙老老实实地把所有事情都招认出来,绝不让他有任何隐瞒和狡辩的机会。”
混世魔王开口了,那自然意味着他有着绝对的把握和深思熟虑的策略,王宁对此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他深知这位魔王的手段和智慧,因此心中充满了期待。
“叔父可要加油了”,房俊在一旁满怀期待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即将展开行动的憧憬。
然而,他也清楚,骷髅殿的人都是出了名的死硬分子,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即便是像程咬金这样的猛将前去,估计也很难拿到什么令人满意的结果。
程咬金在一番努力后,最终还是无奈地离开了,而那些都尉们也被一一分开隔离审查。
房俊其实还希望能挖出更多的内幕和线索,但现在看来,这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毕竟,他们目前所抓住的最大的一条鱼,仅仅是个副将而已,这与他们最初的预期相差甚远,显得完全不合理。
他深知,文书的发出和签收,都是经过层层递进、严格把关的。每一个关键点,都有着详细的画押和印章作为证明,否则这些文书根本就不可能顺利地往下分发。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已经有十几人收到了这些文书,这些人即便全都是傻子,也不可能对其中存在的异常毫无察觉。
因此,房俊推断,这些府兵之中,必定是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暗中配合他们这样操作的。
这个想法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他知道,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艰难和复杂。
“只是想要从这一团乱麻中挖出真相,也是困难重重,仿佛每一步都布满了荆棘。”房俊轻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便没有再去深究此事,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别处。
“高教授,对于眼前这些人,你以为我们应当如何处理才最为妥当?”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询问,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既然在这件事情上找不到什么真正有用的线索,那便索性将其交给高士廉去处理,自己也好腾出手来,着手准备即将到来的南下之行。
造船一事关乎大局,绝不能有丝毫的耽搁。至于这些小鱼小虾,高士廉自然有手段能够轻松搞定。
想到李渊那边,房俊心中不禁微微一沉。短时间内,李渊这边应该是没有可能再有机会南下了,估摸着是要打道回府,返回长安了。
而李二那边,对于这一系列的事件,定然是已经有所怀疑。
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表明李渊是无辜的,但在那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无辜与否又算得了什么呢?皇权之下,从来就没有无辜之人。
高士廉其实也非常需要这样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刚才他在那一刹那之间询问李渊,其实就已经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在那种敏感而微妙的时刻,他向李渊提出疑问,无疑是在无形中将李渊置于了一个被怀疑的境地。
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精明的政客来说,无疑是有些欠妥的。然而,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人,每一个都要仔仔细细、好好地审问一番,即便是他们声称对此事毫不知情,那也定然是愚蠢至极、毫无察觉能力的蠢货。”
高士廉一脸愤慨,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正是因为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才会让他无端陷入困境,甚至得罪了原本已有所缓和关系的李渊。
刚才那一番争执,让他好不容易与李渊之间建立起的一丝温暖与信任,瞬间冷却如冰,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高教授,那这些人就全权交给你来审问了。”房俊神色凝重地说道,这话绝非戏言。
他深知,若是由自己来得出审问结论,恐怕连李二陛下也未必会轻易相信。
毕竟,他是此次事件的直接相关者,其言论难免带有主观色彩。
然而,高士廉则不同,他在朝中的地位与威望,使得他的结论更能取信于人,尤其是李二陛下。
毕竟,高士廉与李渊之间,是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的,他们之间断然不可能有任何形式的合作,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无论何时何地,这种不可能合作的状态都不会改变。
想当年,高士廉就曾毅然决然地背叛了李渊,如今又怎会与之同流合污呢?
“行了,房俊,你和太上皇还是赶紧去休息吧!”高士廉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郁闷。
这件事棘手至极,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成为众矢之的。
他深知,自己必须谨慎行事,既要查清真相,又不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此刻的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现状的无奈。
“明白……”房俊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其实他的内心也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骷髅殿的行动远远超出了目前的所见所闻,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与算计,如同深渊一般深不可测,而他,房俊,还有更多更为重要和紧迫的事情等待着去处理和揭露。
新罗使者的死亡事件,如同一道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至今都没有得到一个合理且令人信服的说法。
这背后,骷髅殿定然还有着更加复杂且深层次的计划和算计,他必须仔细地去分析和谋划,才能找到那隐藏在迷雾之中的真相。
从骷髅殿近期的一系列行动来看,他们的目的昭然若揭,那就是要制造种种事端,让自己与李二之间彻底决裂。
他们似乎已经深刻地意识到,想要除掉自己,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让李二对自己产生无法调和的敌意和仇恨。
这个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非常的巧妙且毒辣,然而,他们却低估了李二和李渊的智慧与城府。
利用李渊与李二之间的隔阂来搞事情,从策略上来说,本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他们并不真正懂得李二的心思。
李二为何会放李渊出来?这其中的原因复杂而微妙。一方面,如今的李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对李二的皇权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另一方面,李二也需要借此机会营造一个父慈子孝的美好形象,这对于他作为皇帝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毕竟,正面的形象和声誉,是维持其统治稳定的重要基石。
“房小子,你……”李渊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甘心的神色,可目前的局势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钳制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即便是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用眼神传达出心中的不甘与无奈。
“老爷子,您心里也清楚,我们留在这里,只会让那个即将揭晓的结果增添更多的不确定性和变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您应该是最为明了的。”
房俊的脸上同样写满了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明明心中充满了不甘,却偏偏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朝着自己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李渊闻言,不禁冷哼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李二这小子心思深沉,多疑善变,若是我一直留在这里,无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他都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回到船上去,眼不见为净。”
李渊的心里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存在在某些时候反而会成为阻碍,与其影响事情的进展,不如选择离开,将事情交给更为合适的人去处理。
“高士廉此人,心思细腻,懂得权衡利弊,也深知轻重缓急。他来接手此事,我放心得很。而且,他绝对不敢对我有什么不利的举动,更不敢随意抹黑我。”李渊说到这里,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
房俊闻言,心中忽然一亮,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明亮起来:“老爷子,您说得对。既然高士廉已经接手了此事,那您留在这里确实不合适。而且,我隐隐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趁机南下,去寻找新的机会和可能。”
房俊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兴奋,他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新的方向和希望。
“南下?嗯,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李渊听了房俊的话,也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神色。
他明白,有时候,离开并不意味着放弃,而是为了寻找更好的机会和出路。
而高士廉,也确实希望他能离得越远越好,以免给事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变数。
“是啊!狗头老高,朕此番心意已决,要去那烟雨朦胧的江南走一遭,此行会不会让你为难,或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啊?”李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玩味,表面上似乎在诚恳地征求着高士廉的意见,实则暗藏机锋,分明就是在给高士廉设下一个难以回绝的局。
他这一问,高士廉岂敢轻易言“不行”?在皇权之下,即便是身为重臣的高士廉,也只能违心地表示赞同,毕竟“君命难违”。
然而,一旦此事被太子李二问起,高士廉恐怕就要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既要顾及皇上的颜面,又要向太子解释清楚,其中的微妙与苦涩,可想而知。
“哈哈哈……”望着高士廉那张略显尴尬与无奈的脸庞,李渊不禁开怀大笑,心中的快意溢于言表。他轻轻一挥手,示意身旁侍立的段鹏与房俊,三人便要转身离去,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说起来,这位大唐的开国皇帝李渊,其人生经历也可谓是波折重重,饱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这样的打击他已经承受了不止一次。
先是失去了心爱的女儿,紧接着又是接连痛失两位嫡子,每一次都是锥心之痛。
而这一切不幸的背后,或多或少都与那些手握重权、心思各异的老臣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到此处,李渊的心情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房俊在一旁,嘴角微微抽搐,目光不时地瞥向高士廉,只见高士廉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显然是对李渊的这番安排极为不满,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默默承受。
房俊心中暗自叹息,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赶紧走人,说起来,这家伙还是当朝名士高士廉的学生呢,万一此事传扬出去,被老高记恨上,到时候他有的是机会和理由来收拾自己。
别忘了,在大唐这个朝代,老师教训学生那可是理直气壮的事情,动不动就拿起鞭子抽打,以示惩戒。
这个时代讲究的就是一个天地君师亲,老师的地位尊崇无比,甚至比你老爹都要高出许多。
要是被老师找到机会收拾你,你还得一脸认真地认错,丝毫不能有半点的不满和反抗。
不然的话,那就是不尊师重道,这在当时可是天大的事情啊!搞不好,你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往后还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
“老爷子,你就不怕到时候高教授给你搞点糟心事,让你头疼不已?”房俊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声音,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够听见。
李渊自然是知道,这是房俊故意为之,想要借自己的口来警告高士廉。
他也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反而提高了几分,说道:“他敢!要是真被朕查出来,那就是构陷太上皇的罪名,朕都不用亲自动手,李二就会以谋逆之罪灭他九族。”
房俊闻言,却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那不行啊,我跟高士廉之间,好像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我左右为难,进退失据了。”
“滚蛋……”李渊的心情仿佛随着这一句怒斥而轻松了不少,但反观高士廉,他的脸色却是愈发沉重。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绝非轻易能够查明的简单事务。更令他感到棘手的是,此案竟然还牵扯到了那个神秘莫测的骷髅殿。
提及骷髅殿,无不让人心生寒意,那是一个连朝中重臣都忌惮三分的存在。而且,据他初步推测,此事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世家势力的影子。
世家啊,那是一个连当今圣上李二都不敢轻易得罪的阶层,其背后的复杂与深邃,足以让任何试图揭开其面纱的人感到胆寒。
“真是扯淡……”高士廉无奈地叹了口气,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如今已年过七十的他,本应颐养天年,却还要被迫卷入这些纷扰之中,心中那份苦涩,难以言表。
然而,职责所在,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赶紧开始审问!”高士廉一声令下,开始指挥着手下的人马进行审讯工作。
然而,就在审讯即将展开之际,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高教授,不好了,刘都尉……刘都尉他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高士廉整个人瞬间呆立当场。
他刚刚接手这些棘手的事情,本指望刘都尉这个关键人物能提供些重要线索,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刻,刘都尉竟然离奇身亡了。
“该死,事情麻烦了。”高士廉心中暗自咒骂,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而深沉,显然,他不傻,凭借多年的经验与敏锐的直觉,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麻烦那么简单,而是麻烦大了,恐怕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立刻行动,”他沉声下令,语气中不容置疑,“其余所有涉事人员,全部给我严加看押起来,绝对不能让他们有任何自杀的机会,一丝一毫的疏忽都不能有,此事关乎重大,我们必须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