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之声突兀响起，秦牧的目光，亦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这片神异天地中央，有一处古老道场，道场内宫阙林立，却都尽皆被灰尘所覆盖，看上去已经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
而在那道场中央的一座宽阔大殿内，一位身着青衣，白发苍苍，腰身佝偻的老妪，正轻轻的咳嗽着，刚刚与秦牧对话之人，正是这位老妇人。
见秦牧目光望来，那老妇人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其佝偻的腰身缓缓挺直，一头苍苍白发，竟开始向着乌黑之色转变，那干瘦而枯涸的身躯，也重新变得年轻而充满活力。
刹那间，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便化作了一副十七八岁、清冷傲人的少女形象，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看着这一幕，秦牧不禁微微皱眉。
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位自称龙皇婢女的青衣侍女，本身乃是仙王绝巅的修为，只是体内受到了无可挽回的大道创伤，令其神魂与肉身尽皆受到了重创，生命精气不断流逝，这才表现出那副行将就木的老妪之态。
而她现在强行恢复年轻时的容颜，也只是硬撑的强弩之末罢了。
如今这女子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濒死状态，便是服下无上仙道大药，也无法改变什么，生死，只在旦夕之间！
“赐予我徒仙珍与天碑者，便是你？”
秦牧微微皱眉道。
从白灵前两次的经历来看，当初赐给她仙果与太虚天碑之人，应当便是面前这位青衣女子了。
“龙道果与太虚天碑，本就是龙皇所拥有之物，我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青衣女子头颅微垂道。
“物归原主？”
听着青衣女子的话语，秦牧若有所思道，
“你的意思是，我那徒儿白灵，便是你口中的龙皇转世了？”
关于白灵的来历与身份，秦牧其实早在苍茫宇宙中便大概有所猜测。
只不过，当时秦牧只以为白灵的前世，是来自仙界中的强者，只是后来在去往苍茫宇宙游历的过程中，不慎被仙门所阻隔，再无法返回仙界，后来更是只能选择转世重修。
仙门乃是仙界诸王所立，只能阻隔仙王境之下的存在。
所以在当时秦牧看来，白灵的前世，大概也只有真仙或是仙尊修为罢了。
但是随着后来来到仙界，白灵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秦牧这才慢慢发现，白灵的身份，似乎远没有他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今这青衣女子言语间的内容，更是令秦牧心中隐约有了一种猜测。
白灵的确是龙皇转世。
不过这龙皇，乃是仙界之龙皇，很有可能，是曾经能够与命皇道皇等人平起平坐的仙皇境存在！
“正是如此。”
听到秦牧的疑问，那青衣女子没有任何犹豫，十分干脆的点头确认道。
“上苍之主，此事说来话长，可否容我慢慢道来？”
青衣女子恭敬言道。
“自无不可。”
秦牧微微颔首，示意这青衣女子继续说下去。
“数百万年前，仙界诸皇傲立世间，俯瞰仙界万方……”
青衣女子的眼中露出一抹追忆之意，开始对着秦牧缓缓诉说起来。
而随着青衣女子的诉说，秦牧也算是知晓了部分仙界太古年间的隐秘！
按照这青衣女子的说法，在近千万年前的太古年间初年，仙界陆续有生灵得到神秘天碑的相助，得道成皇，白灵的前世龙皇，便是诸皇之一，也是诸皇中证道时间最早的几位存在之一。
而就在仙界诸皇傲视仙界之际，位于苍茫宇宙中，联通仙界与暗域的通道被打开，无数暗域大军从两界天幕后杀了出来，从此便掀开了暗域与仙界之间，持续数百万年的旷世大战。
那暗域实力极为强大，同样有着诸位暗域皇者坐镇，再加上其界内大军堪称茫茫无尽，一时间令仙界一方抵抗乏术，节节败退，差点被暗域一方打进仙界来。
还好龙皇等数位古老仙皇在关键时刻稳住了阵脚，这才没让暗域一方真的打入仙界中来。
“当时我的修为还很低，只有仙尊境界，完全没有资格追随龙皇参与那一场场大战。”
青衣女子面上露出一丝怀念与追忆之色。
“本皇有一个问题。”
秦牧开口，打断了青衣女子的回忆，
“那暗域，究竟为何如此执着于要杀入仙界？”
秦牧很是不理解。
暗域与仙界之间，天地之道可谓是截然不同。
就算暗域一方当真占据了仙界又有什么用？这里的天地环境，根本就不适合暗域生灵生存。
至于所谓为了疆域之说，就更属无稽之谈了。
如仙界这几位古老仙皇一般，早就将道场搬到了九天之上，远离仙界，哪里在乎过什么疆域？
对于仙王境存在而言，占领诸天之地，可以令他们借助诸天之力，增强自身几分实力，但是对于仙皇境存在而言，所谓的疆域，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对仙界的诸位仙皇而言，疆域无用。
对那暗域的诸位皇者而言，想必也同样如此。
既然如此，那暗域一方，为何如此执着于攻入仙界？
“我曾经听闻龙皇与其他古老仙皇，谈论过这一问题。”
青衣女子回答道，
“当时仙界的几位皇者，也都在疑惑，那暗域为何如此执着要攻入仙界，诸皇也只是隐约推测出，应当与那诸位暗域皇者有关。”
“整个暗域，都在那几位暗域皇者的掌控之中，暗域与仙界之间的大战，自然也便是那些暗域皇者们所挑起来的。”
“只是那些暗域皇者，为何要挑起两界间的残酷大战，这一点，便是当时的仙界诸皇，也并不是太明白。”
仙界与暗域之间的大战，乃是那暗域诸皇挑起来的……
听着青衣女子的话语，秦牧眼神微微眯起，知晓这其中定然有其他隐情。
只不过，这些隐情，或许太古年间参与这一切的仙皇境存在可能知晓，这青衣女子当时地位实力不足，怕是无法知晓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