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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京都,皇城司,司长府。

身穿青衫的皇甫嵩,正在花园里浇花,依旧是那朵未开的昙花。

“少司主。”

就在这时,夜现身,单膝跪地,抱拳恭敬的说道:“皇城那边传来消息,白公同意提前比武了。”

“嗯。”

皇甫嵩并不惊讶,轻轻笑道:“在我意料之中,比武本就是端木无敌提出来的,若是白山河拒绝,恐会影响国威。”

“如此也好,今晚便将银袍小将拉下神坛,我取而代之,免得夜长梦多。”

“少司主。”夜好奇的问道:“有一事属下不解,为什么端木无敌突然提出今晚比武?”

“这就要从东疆三城的往事说起了。”

皇甫嵩轻轻笑道:“百余年以前,东疆三城属于我国,与h国搭界,彼此虽有纷争,但h国却不敢进犯,维持了一个平衡。”

“不过,大概七十多年前,端木无敌的父亲,趁我国积弱,突然发兵,直指东疆三城,将三城夺走。”

皇甫嵩接着说道:“往后四十年,东疆三城被划入了h国的版图,端木无敌的父亲,也因此立下赫赫战功,被h国国主封世袭侯,端木家族世世代代,皆可为帅。”

“端木无敌的父亲八十三岁隐退,端木无敌上任,掌管h国百万雄师,当时的h国,十分强横,在端木无敌的带领下,处处树敌,最多的时候,开辟了三个战场,但仍不落下风,且战场都不在h国本地,h国百姓不会受战争影响,周围数国则不同,战争四起,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只要拖下去,那些小国必会被h国吞并。”

皇甫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着说道:“可谁知,这个时候,郑国安突然带兵闪击h国,直捣都城,在h国腹地,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h国精锐,近乎全被端木无敌带了出去,国内空虚,根本无法和郑国安的大军抗衡,即便回防,时间上来不及了。”

皇甫嵩笑道:“迫于无奈,h国国主与郑国安签订协议,归还东疆三城,且命令端木无敌从各国撤兵,郑国安才班师回朝。”

“经此一役,郑国安不仅收复了失地,还救下了周边小国,名声大噪,为他日后掌控天下兵马,打下了坚定的基础。”

“而端木无敌,非但没有开疆扩土,反而丢掉了父亲打下的东疆三城,为此自责不已,这也是端木无敌唯一一次败绩。”

皇甫嵩嘴角上扬道:“而后天,就是郑国安与h国国主签订协议的日子,我答应过端木无敌,只要他配合我演戏,我便献上东疆三城。”

皇甫嵩说道:“他提出今晚比武,便是想在后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收回东疆三城,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

“原来如此。”

夜恍然大悟,转而好奇的问道:“少司主,既然当时郑国安都打到h国了,为什么不直接将其踏平,而是只索要了三座城池?”

“他不敢。”

皇甫嵩摇摇头解释道:“当时端木无敌的大军,所向披靡,声势浩荡,郑国安只能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敢贸然跟端木无敌硬碰硬,否则必然死伤无数。”

“而索要三座城池,h国可以接受,因为那本就属于我国。”

“端木无敌权力那么大,功高震主,为什么还要听从h国国主的调遣?”夜追问道。

“一个字,忠!”

皇甫嵩笑道:“据我所知,端木家族完全有能力令h国改朝换代,但忠心所至,他们世世代代都要守护国主一脉。”

“其实,我很佩服端木无敌,一边征战沙场,一边还要防备国主,毕竟功高震主,如果不是国主牵制,恐怕当年他便踏平了那些小国。”

皇甫嵩摇头感慨道:“如今,他年事已高,终究是英雄迟暮,老骥伏枥虽志在千里,奈何现实不允许了。”

皇甫嵩继续浇花,喃喃自语道:“我佩服他的忠心,但我不会成为这样的人。”

……

当天中午。

言冰卿驾车载着段无涯,来到了江南的一个小村庄。

这里一片保存很完整的古建筑群,到处是白墙黑瓦,小溪流水,绿意盎然。

在段无涯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个农家小院。

“什么味,好臭。”

还没有进门,言冰卿就闻到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臭味,下意识的捂住鼻子。

“是猪粪。”

段无涯贪婪的大口呼吸,满脸享受的说道:“我从小就是在猪圈长大的,已经习惯了,每次闻道猪粪味,我的心情就特别愉悦。”

“呃……”

言冰卿满脸愕然,忍不住把手放下来,尝试性的闻一闻,结果差点吐了。

“言小姐,我爸妈不喜欢陌生人,你在外面等着吧。”

“爸,妈,我回来了。”

段无涯交代了一句,转而独自一人走进农家院。

紧接着。

院子里便传来了段无涯的惨叫,以及一对中年夫妇的咒骂声。

“你小子居然还敢回来,是上次打的不够狠吗,哼,今天老子就让你感受一下大山般沉重的父爱。”

“孩子他爹,你拿着鸡毛掸子下手别太重啊。”

“老婆,你心疼他?”

“怎么可能,我只是心疼鸡毛掸子,那可是我上个月刚买的,花了二十多块呢,你还是用锄粪的铁锨打他吧。”

“好主意。”

……

大概二十分钟后,段无涯从小院里走出来。

他浑身是伤,衣服破破烂烂,不过脸上挂着笑容,意气风发。

“哈哈哈,我的内力,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