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任务,东北方向!东北方向!”
偏僻的乡间小道上,鎹鸦在半空中盘旋鸣叫着,为下面徒步行走的女孩指引着方向。
泠顺着鎹鸦指引的路线,不停地朝着前方快速行进。
距离离开紫藤花纹之家又过了几天。期间,她又执行了几个任务,顺道铲除了几只鬼,却仍旧没有遇到什么厉害的对手,对水之呼吸的运用越发娴熟的同时,对自己可能会发掘出的,新的呼吸法,也逐渐有了那么一点头绪。
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用出来了吧,新的呼吸法。
距离下一个镇子还有十多公里,再加把劲吧!
泠快速地朝着前方跑去。
另一边,富冈义勇遵循着自己鎹鸦的指引,来到了附近的镇子上。
“见面的地方,在这里吗?我知道了。”
他点点头,转身刚准备进到一旁的茶馆,就被隔壁喧闹的动静吸引了目光。
“给老子把人交出来!臭小子!”
“求您了,父亲!放过姐姐吧!她身体太弱,已经没办法……”
“少废话,老子要卖了她,去买酒喝!快点把她交出来!”
……
家庭暴力么?
富冈义勇眉头拧紧,径直走上前,拦住了对方。
“停手!”
“你谁啊?干嘛掺和我们的家事?!”
醉态熏熏的男人怒吼一声,却在看到对方腰间露出的刀时,吓得一下跪倒在地,“……有,有刀!”
“嗯?”
一旁的巡警听到动静,立刻朝着富冈的方向走了过来,在确认了对方身上的确带了刀这类违禁物品后,态度立刻谨慎了起来,“请跟我们走一趟。”
富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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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义勇先生进局子的原因?”
刚刚把人从警局保释出来,现在正在小饭馆点单的泠有些哭笑不得,“你该不会不知道,刀是违禁物品,不允许私人携带这件事吧?”
富冈义勇茫然地看过来:?有这事?
“否则,我们干嘛要用羽织将它挡起来呢?”
泠小声解释道,“就连鬼杀队,也都是个非官方认证的组织呢,对外不能宣之于口的那种,我刚刚捞你的时候,都是借用了产屋敷的名头和信物呢。”
“总之,以后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你的刀,要是再被发现的话就跑,别被警察逮住就好,明白了吗?”
富冈点点头:这下懂了。
“另外,刚刚那个家暴的父亲和儿子,据说是一对骗子,经常在这里上演这类戏码,用这种方式从好心的路人那里骗取生活费,义勇先生之后要小心些,别再被人骗了。”
“好了,先吃饭吧。喏,这是义勇先生喜欢的萝卜鲑鱼,我的是鲑鱼饭团。”
泠说罢,便开始了日常“补充能量”的过程。
“嗯,好吃!”
果然吃饭的时候就是最幸福的!
她咬下一口饭团,露出了极为满足的表情。
看着许久未见,性情依旧没变的女孩,富冈义勇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连日来的奔波与疲惫好似也消减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有人告诉我的啊!”
“鳞泷先生他们还好吗?”
“大家都很好,炭治郎前不久受了点伤,不过已经快要恢复了。大家都很惦记你呢,义勇先生。”
“是么……你的水之呼吸练习地怎么样了?”
“等下吃完我们比一比,不就清楚了?”
“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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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用完这一餐后,两人略略休息了一下,去到了镇子外的树林中,随后,便开启了教学检验模式。
“水之呼吸·一之型 水面斩击!”
……
“水之呼吸·十之型 生生流转!”
少女的动作轻盈灵动,却又不失力道,身姿优美又雷霆万钧,动作十分流畅娴熟,在短短的十多分钟内,便已用出了全部的十种水之型,朝着富冈义勇攻击而去,却毫无意外地被后者迅速闪避开来,直到在面对最强的十之型的时候,多次挥刀叠加的威力和四面八方围堵而来的水潮,令他避无可避,随手挥出了一刀。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 凪!”
所有攻击瞬间被化解,消弥殆尽。
“刚刚那一招是什么?好酷!”
泠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立刻激动地抓住了义勇的袖子,眼中闪烁着bulingbuling的小星星,
“之前没有听过十一之型唉!是义勇先生自创的吗?!”
义勇微微侧身,像是有些不适应她这么崇拜的目光,被抓到袖子的地方也稍稍有些僵硬,却没有忘记回答她的问题,
“嗯。”
“好厉害!”
“感觉很有用唉!可以教教我吗?!”
“……好。”
被夸赞了。
义勇耳朵微红,答应了她的请求。
半小时后。
“果然不行。”
泠有些沮丧地说道。
先这样,再这样,再那样,总之,就是要心情平静。
义勇先生已经尽可能把话说得十分清楚了,可自己练了很久,却还是做不到。
“做不到很正常。”
毕竟才刚学嘛。
义勇安慰道。
明明是安慰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似乎是在嘲讽。
一旁隐匿身形的锖兔:……果然很不会说话啊,义勇。
泠却没有在乎这个。她疑惑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了,这种情况,和之前的“无我之境”比较类似,后者她曾经是成功过的,不应该啊。
难不成,是因为呼吸法的契合性不足?
在她提出自己的疑问的时候,义勇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不契合?”
“是啊,鳞泷先生说,我的体内有着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比起水之呼吸,我更应该创造出更适合自己的新的呼吸法,可是……”
“你要放弃水之呼吸?”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
“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鳞泷先生,但……大概是这样的。”
富冈义勇一下子不说话了。他转过身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背对着她,脸颊绷紧,看上去似乎非常生气。
“义勇先生?”
没有回音。
不是吧,这么生气的吗?
泠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凑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后者却再度挪动了一下方位,继续保持了背对的姿态,还是没理会她。
不是吧……
你是小孩子吗?一生气就不理人?!
泠的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去到了他的面前,
“好歹我刚刚还请你吃了好吃的唉,理理我嘛。”
“是我理解错了吗?剑士练习其他呼吸法应该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行为吧?”
少女委屈灵动的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富冈义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憋了许久后,终于还是开口,“是我的期待太高了。”
“我还以为,你能够将水之呼吸练到极致,成为新任水柱,完成继承呢,结果你居然跑去修炼其他呼吸法。”
“这么一来,水柱的位置不就要空缺了吗?”
泠 :???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就是现任水柱吗?”
“怎么,你要退休?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不是。”
哈?
义勇叹口气,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当初,是在锖兔的帮助下,才通过了藤袭山的最终选拔的,那次选拔,他刚开始就晕倒了,根本一只鬼都没有杀,可到了最后,能力最强的锖兔死了,他和其他人却都活了下来,所以,现在这个水柱的位置,原本应该是锖兔的,他根本就是一个名不副实的水柱。
所以,他才想要培养有潜力的后辈来继承水柱的位置。
“原来如此,义勇先生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啊。”
泠终于理解了他的想法,也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寡言少语,和锖兔师兄印象中的那个样子相去甚远。
大概是因为,那件事之后,义勇先生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怎么与人沟通的缘故了吧。
他其实一直没有原谅自己,也没有认可自己的水柱身份,被这种愧疚感折磨着,连话都变得少了很多,以至于变得逐渐不会和人交流,说话都带着歧义。可其他人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因此才会觉得他的言行十分矛盾,无法理解。
“但是,义勇先生现在这样,要是被锖兔师兄知道了,他应该也会很难过的吧?自己费尽心思救下来的师弟,没能好好地继承自己的心愿,反而开始自苦,他若是还在,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少女担忧地看着他。
“………”
义勇再度沉默了。
锖兔终于忍不住,展露了身形,
“泠说得没错。”
“你真是太笨了,义勇。”
记忆中无数次响起的声音再度出现在耳边,富冈义勇下意识地转过身,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时,蓦然睁大了眼睛。
“锖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