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
苏白摇了摇头：“我倒是感觉能开出石眼，这个价低了。”
石料不是特别好，你还出价一万，忽悠谁呢！
直播间的网友都乐了。
【这老家伙不厚道，一万块钱就想骗走主播的石料。】
【主播估计能卖出一百万，这老头就别做梦了。】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真响，我在屏幕前都能听到。】
见苏白能说出石眼，是个懂行的，老头有点尴尬。
不过来者是客，他还是说道：“那我带你去开石料，不过到时候没开出石眼，你可别后悔。”
苏白跟着副厂长来到开石料的工坊。
副厂长让一位工人将苏白手里的石料开出来。
当工人用机器切去外层多余的岩石，副厂长呆住了。
“真有石眼！你运气不错啊。”
副厂长惊叹出声，心里却懊悔到不行，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就该开出十万的高价，说不定对方就心动了。
现在看到石眼出现，十万块是肯定拿不下来了。
【石眼是什么？】
【就是石料上的黑块吗？】
【的确长得像眼睛。】
苏白点点头：“没错，所谓的石眼，就是生长在砚石上，形体圆正或尖长，呈现青绿或者翠绿带着微黄，瞳子碧黑，深浅相间，有的甚至数重之多，如同鸟兽眼睛一样的花纹，是端砚、苴却砚等独有的特色，由于文人的喜爱，长有石眼的端砚石十分宝贵和难得。”
眼前这块石料的石眼位置长得很巧妙，若是穿透整块石料内部，便能制作出多块名贵砚石。
“请问能转让这块石料吗？我可以出五十万。”
副厂长让工人停止切割，询问苏白。
苏白摇了摇头：“这块石料开出蕉叶白，我想里面也不会太差，继续切开就是了。”
副厂长还不死心：“继续切开的话，里面如果是低眼，甚至没有石眼，那你就亏了。”
显然，他对这块石料动心了，宁愿花五十万赌一把。
若是里面也有石眼，那他这五十万就能翻上几倍，反之，就算只能做出一块带有石眼的砚台，他也不会太亏。
【什么是低眼？】
【既然有低眼，该不会还有高眼吧。】
【这块石料是什么种类的？】
网友们又好奇了。
苏白先解答网友的疑问，拍了拍石料表面说道：“石眼按生长位置，分为高眼和低眼，石眼出现在墨池顶端正中或偏旁者叫高眼，长在其他位置叫低眼，高眼利于加工，更加名贵，这块石料就是高眼。”
“五十万太少，仅仅是这带火捺的蕉叶白，就不止这个价格。”
苏白微笑着看向副厂长，意思很明白，想要这块石料就得加钱。
副厂长犹豫了，再加钱的话，如果里面不是高眼，他就可能亏更多钱。
“再加十万？”
他抱着捡漏的心态报价。
苏白笑而不语。
副厂长发现苏白懂行，表情不由尴尬起来。
【都看到石眼了，五十万就想要苏白的石料，做梦吧。】
【哈哈，想捡漏，被主播识破了。】
【笑死我了，他想捡主播的漏，也不看看主播是什么人。】
【一看就知道，石料肯定不止六十万。】
【主播有的是钱，不可能为区区几十万动摇。】
【没错，反正这块石料是五百块钱买来的，换做是我，也会赌一把。】
网友们立刻明白了副厂长的想法。
苏白已经说过，这块石料能卖出一百万，对方居然只想花一半价格买下，简直不要太搞笑。
看直播这么久，他们还没见过有人能从苏白手中捡漏。
制砚厂副厂长显然看低苏白了。
“石料我暂时不想出，不过屋里的盆栽卖不卖？”
苏白知道副厂长不可能再出高价，话锋一转说道。
她指向一间挂着办公室铭牌的房间，可以从外面看到，办公室内摆着一个老松盆栽。
话音刚落，不仅副厂长愣了一下，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懵了。
你是来开石料的，怎么还看上人家的盆栽了？
“小友对盆栽有研究？”
副厂长很是诧异。
苏白笑道：“看着挺喜欢。”
“盆栽是厂长高价买来的，他不懂欣赏，就送给我了。”
副厂长直白地道。
镜头对准办公室内的盆栽。
【那是黑松吧。】
【我听说黑松挺流行的，有些黑松盆栽，甚至能卖出几十万。】
【主播该不会要捡漏吧？】
【笑死，副厂长要被主播捡漏了。】
眼尖的网友认出那黑松盆栽不一般。
让他们意外的是，副厂长见苏白没有开玩笑，笑着说道：“既然你想要，十万块带走。”
苏白摇了摇头：“贵了，我在盆景展览见过此类盆栽，不过四五万出头就能买到。”
副厂长愣住，因为苏白开出的价格，正是厂长告诉他的收购价。
当时他还诧异了半天，说一盆小草凭什么值四万块钱，厂长只说自己被人忽悠，脑子一热就买下来了。
这件事副厂长的印象格外深刻。
他装作懂行，道：“我这盆栽品相不错，八万总行吧。”
“六万，再高就不要了。”
苏白简单说道。
副厂长寻思，这盆栽若是真的值钱，厂长也不会送给自己。
“行吧，六万就六万，权当交个朋友。”
他生怕苏白反悔，要求现场付款。
苏白也不含糊，拿出手机转了账。
另外一边，整块石料也开出来了。
去掉岩石外层后，可以看出砚石上下都有石眼，这就意味着整块石料都是高眼！
副厂长再次咋舌。
刚才自己若是狠下心来，花个一百万，说不定对方真就卖了！
这块石料，转手卖个二三百万，绝对不是问题！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副厂长只能咽着口水，心里羡慕不已。
离开砚石厂，苏白花了点钱，雇了一辆车，也不再逛，直接回了深夜古玩铺。
【主播，这盆栽是不是价值几十万的那种黑松？】
网友们在弹幕中询问。
苏白摇头：“我也不太了解盆栽，应该是黑松吧。”
网友们愣住了。
尼玛，自己都不懂，还花六万块钱买盆栽？
【还是说盆栽的花盆值钱，明代还是清代的？】
有网友改变思路，猜测起来。
其他网友也反应过来，主播最擅长的就是捡漏，既然盆栽中的黑松不算捡漏，那会不会底下的花盆是古董？
结果苏白还是摇头：“花盆是陶制品，不是瓷器，不值钱。”
网友们再次懵逼。
回到店里，发现深夜古玩铺大门打开着，虞青钱正在里面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最近他魔都的店都不怎么去了，见天的就在深夜古玩铺晃悠。
苏白让司机师傅帮忙将盆栽搬进店里，给了对方二百块钱辛苦费。
看着桌面上的盆栽，虞青钱有点傻眼。
“这盆栽就一万块钱出头，你多少钱收的？五十还是一百？”
虞青钱对盆栽颇有研究，一眼就看出盆栽的真实价值。
苏白却没有回答，而是将砚石摆到桌上，笑道：“先不提盆栽，看看这砚石。”
“这是砚石？”
虞青钱愣了一下，看着苏白将一块石料摆到桌面。
“是蕉叶白端砚石！”
虞青钱一眼认出石料用途，立即起身，捧起石料仔细观察起来。
半晌后，他激动地问道：“这带着火捺的蕉叶白石料，是从哪里找来的？”
苏白笑道：“采石场附近的地摊上买的，花了五百块。”
虞青钱露出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五百块能买到这种石料，卖家怕不是个瞎子。
苏白见虞青钱不信，又笑着解释：“石料顶层已经去掉了，原本的石料看不出蕉叶白，只有些许火捺痕迹，还沾泥带土，所以才让我捡到漏。”
虞青钱恍然，这就解释得通了。
卖家只当普通石料，便宜了苏白，否则这种品质的石料，没个一百万拿不下来。
“这端砚石料你打算出手吗？”
虞青钱当即问道。
苏白反问：“当然。”
“二百万，我收了。”
虞青钱果决道。
“你确定？”这回轮到苏白有些意外了。
系统判断石料只值一百万，虞青钱却多给了一百万，差距有点大。
虞青钱笑道：“你拿到别的地方，或许能卖出一百万就不错了，不过我认识一位制砚大师，这块石料到他手里，价值起码能翻一倍。”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我本人也喜好收藏端砚，这块胭脂火捺石料，正好符合我的审美，必须将它留下。”
苏白恍然，果然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
既然虞青钱肯花大价钱买下石料，苏白也不会客气。
“叮”的一声，苏白收到转账短信提醒，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这笔生意不亏。
【这就赚了二百万？太夸张了吧！】
【刚才主播说能卖出一百万，我觉得已经很夸张了。】
【这么说来，虞青钱当二手贩子，还能再赚一笔钱？】
【尼玛，我这就去石料厂附近逛逛，争取也捡个蕉叶白。】
【算了吧，你没主播的运气，只会买到一毛不值的破石头。】
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得眼红了。
这钱赚的太容易，让他们觉得有些不现实，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相信。
苏白看了眼弹幕，笑道：“直播还没结束，后面还有东西要鉴定。”
【还有什么东西？】
【不会是那盆栽吧？】
【主播不是说过，盆栽不值钱吗？】
【那要鉴定什么？】
在网友们疑惑的目光中，苏白还是将盆栽摆到了虞青钱面前。
“这东西也我看？”
虞青钱也懵逼了。
他听说有些盆栽值钱，但这方面属实不太了解。
苏白笑了笑：“不是看盆栽。”
虞青钱反应过来，打量起底下的花盆。
陶制的，也不值钱。
他一脸茫然地望向苏白，却见苏白伸手指了指盆栽里的假山石头。
“咦？”
虞青钱瞪大眼睛，拍案而起：“握草！不会是翡翠原石吧？”
谁能想到，有人会把翡翠原石塞花盆里，弄成盆栽的假山！
“好像是黄梨皮毛料！”
虞青钱脑子都不够用了。
他好奇道：“这盆栽花多少钱买的？”
苏白道：“六万。”
虞青钱听到这价格，心里一万匹羊驼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