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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元节

漫长的冬日总算是熬过去了,街边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今夜是个特别的节日,正值春节的盛世佳节,万家灯火璀璨如白昼。一时宵禁解开,喧嚣的夜市亥时才罢。衙门巡役与湘军,警卫巡逻无微不至。这一夜,琳琅满目的市集,繁花似锦,熙熙攘攘,如同繁华的画卷。

闺中的大家小姐,平日里宛如笼中鸟,此刻也趁着春节这难得的机会,披上华丽的衣裳,戴上精美的头饰,踏出闺房,尽情地游玩。她们在市集上采购平日难得一见的秀娘珍藏,欣喜若狂。有的陪着心仪的男子,漫步在庙会之间,吟诗作对,猜字游戏,相视而笑,宛如人间仙子。

街上,小贩们叫卖着各色小吃,糖葫芦、豆浆、炸鱼片、烧饼,满满的都是童年的记忆。小孩子们两三聚在一处,边吃着边嬉笑打闹。老年人也抬着小板凳坐在一旁喝茶聊天,谈论家常和琐事,不时会被小孩子们的玩闹逗得开怀大笑。

京城内外一片欢腾,皇宫里赵宸和众女也沉浸在佳节的喜气中。宫宴虽然盛大,却也让肚中饥肠辛苦,赵宸看出张桂芬也是一副饿懵了的模样,想起宫外热闹,不禁来了兴致,便提议带众女出宫游玩。

张桂芬摇了摇头,表示宫规不允许众人随意出宫,赵盼儿和孙三娘、宋引着、张好好四人也表示不愿意出宫,往年元宵都是一个模样,没什么新鲜感,让姐姐们去。

赵宸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为了游玩,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也有言控制作息。往年在宫里祭拜少了几分烟火气,今日上元节想必神灵都在宫外,我们可以去三清庙为父皇母后祈福。”都穿越了,赵宸可不信什么科学无神论。另外出宫游玩也是真的,至于御史上诉也考虑进去了,自己要看看朝中有多少人向着自己。

最后八女说什么也没人同意,赵宸见状只好说道:“既然这样,这后面八日你挨个独自陪我便是。今夜就太子妃陪我。”没等众人回过神,抱起张桂芬跑了。

华兰笑出声:“太子爷也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可不是。陪我们游戏,还时常耍赖呢。”明兰掩着嘴笑道。

赵宸抱着张桂芬去寝宫换上了便服,悄悄乘驾来到了三清观外,张桂芬问道:“相公,这里的人真多。”赵宸笑道:“你往日被约束在家,肯定没时间出来,今夜我陪你好好逛个够,我们先行给父皇母后祈福。”

“嗯。”张桂芬答道。

赵宸和张桂芬跪在蒲团上,虔诚地祷告着,张桂芬不时用崇敬的眼神看着神像,仿佛神像能聆听她的话语一般。

赵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啦,我们走吧,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我们支配。”

两人买了些小玩意,离开庙会后,不远处,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鼓乐,原来是一队舞狮队伍在舞着。众人见状纷纷围拢过去,气氛非常热烈。舞狮声势浩大,两个大狮子左右跳跃,模样极为逼真,狮子张着血盆大口,一会儿向天空咆哮,一会儿又对着观众摇头摆尾,场面十分宏大壮观。

舞狮之余,不远处一条河道外,孩童,少女少男放逐着花灯,河道内不少路人驻足观看,彩云霞般的灯笼,灯笼底下是盏盏金棚火烛,闪闪发亮,照得水中倒影连连。这时道路上,出现一顶花轿里坐着的是一位当今广云台行首,魏行首,身上穿着深红色锦缎长裙,脸上独特妆容显得艳丽多姿,头上戴着金丝珍珠交错的发冠,痴痴地向四周招手致意。众人惊讶奇呼:“好美,竟然是魏行首。”

“诶,娘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急急忙忙地拉着自己妻子回转身去,生怕引起什么祸端。

那美妇挣脱他的手臂,脸颊鼓起,嘴唇嘟道:“只是看别的女人罢了,我生什么气。”说罢继续向前走,顾廷烨在后面喊:“娘子,慢点,这里人多,危险。”

“相公怎么不继续看?是妾身打扰相公了?”余嫣然停住脚步,扭过头来,委屈的声音带点哭泣的嗓子说道。她这一手是从赵宸的妾室张好好那里学来的,明兰本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给余嫣然介绍了自己的姐妹张好好,张好好和余嫣然一见如故,得知顾廷烨的事情后将应付男人的手段交给了余嫣然。

赵宸和张桂芬笑道:“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嫣然、仲怀你们夫妻俩可真恩爱。”

顾廷烨尴尬一笑:“殿下见笑了。”余嫣然还想说什么,只听见顾廷烨手指另一侧惊呼道:“咦,这不是元若吗?”这撇开话题速度令人惊叹。

朝着人群望去,只见齐衡身旁站着两个女人,嘉诚县主和荣飞燕

嘉城县主,自幼便生活在皇室之中,她身着一袭黄色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盈飘动。金银首饰环绕在她的颈间、手腕和耳朵上,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她的气质显得高贵而优雅,而荣飞燕则是另一种风格。她穿着艳丽的衣裙,色彩显浅蓝色。她的首饰也不甘示弱,各种华贵珠宝搭配交接,熠熠生辉。然而,与嘉城县主相比,荣飞燕的气质显得富贵,但却没有嘉城县主那种高贵的气息。两人容貌均为中等之姿,且性格相近,家中权势优越养成了一股傲慢自大。

齐衡站在人群中,看着走来的嘉城县主和荣飞燕,心里直叹气。这两位小姐家世显赫,容貌姣好,但性格却甚为刁钻,令他头疼。

嘉城县主先开口,语气娇嗔:“齐郎,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荣飞燕冷笑:“县主进宫一趟就如此迫不及待,真是深情啊。”

嘉城县主脸色一变,反唇相讥:“荣飞燕你少来挑拨,我进宫还不是向皇祖母求亲?”

荣飞燕气愤地说:“县主真会抓住机会显摆门第呀,谁不知宋朝的天子是你家的人?”

齐衡看着这两人斗嘴,忍不住出声劝解:“两位,人前别这样争吵。”

荣飞燕不满地说:“齐衡,你就知道要公平,我们为了你都快要成仇家了,你还不表个态?”

嘉城县主也说:“齐郎,你到底喜欢谁?我们都像傻子一样等你了半天了!你要是不表态我去求皇爷爷。”

齐衡捏了把汗,他实在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两位,无论是姿色还是家事都是上上之选,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请二位莫要为难于我。”他实在是不想得罪二人,可是这两人是身份敏感都得罪不起,不然枕边风一吹,爹娘都要遭殃。

“齐衡,你太会说漂亮话了!”荣飞燕愤愤地说,“让你选择你就是不愿意!”

“荣飞燕,你快走吧,齐郎肯定喜欢的是我!”嘉城县主气鼓鼓瞪着这个讨人厌。

齐衡亮相为难之际,赵宸和张桂芬远远看到这边的争执,快步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说:“几位要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开导开导,别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生气。”

三人见到赵宸和张桂芬,连忙行礼。随后荣飞燕怒气稍减,说道:“太子殿下您来得正好,您快劝劝齐衡,我们都已经等他半天了,他就不肯做个选择。”

按礼制嘉诚县主尊称太子为殿下,不能称呼皇叔。嘉城县主也接着说:“殿下,您说齐衡这样公平得让人着急,要是您就肯定会选择我的,对不?”

赵宸轻笑,斟酌着话语:“都是皇室宗亲,不要为这种小事生气。元若固然友善,但未必非要立刻做出选择不可。感情这事,自有缘分由天定,我们还是不要逼人太甚。”

“太子殿下!”荣飞燕不满地哼了一声。

“好了,此事急不来。”赵宸平和地说:“孤只是不愿意看到大家为这种事情生分,齐衡虽友善,但未必非要被逼入绝境不可。感情这事,还是让自然发展,不宜强求。”

两个大家闺秀听了赵宸的话,虽然心里不太满意,但也不敢再反驳太子。她们没来由的怒火渐渐消减,默默地离开了。

齐衡看着太子说:“殿下果真仁慈,方才解救了我于水火之中。我实在不想得罪任何一人,可这两位姑娘的性子实在太难以拒绝。”

太子笑了笑,拍了拍齐衡的肩膀:“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调和,勉强不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等她们气消了就会明白的。来和我说说两女要选一个你选谁?”

齐衡苦涩一笑:“两位姑娘的容貌和品德均属上乘,但这性格我实在难以忍受。”

赵宸摇头失笑:“你要是取一个,你进入朝中起势会很快。不过这二人的性子确实不是常人忍受的了。这也是荣妃和我那三哥的纵容。”齐衡的父亲是现任盐铁司转运使,对于齐衡从文职并无太大帮助,主要还是靠襄阳候独女,平宁郡主在京中打点关系。原着中比不过盛长柏的晋升速度是有一定关联的。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感情之事不能勉强。你若有心上人可以和我说说。”

齐衡微笑答应。

赵宸与四人告别后,携着太子妃张桂芬去花市逛灯。两人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张桂芬忽然停下脚步,眼睛盯着一家店铺里的精致机关。张桂芬出身武勋家庭,对于寻常大家闺秀的喜好不一致,反而对机关造物有兴趣。

赵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栩栩如生的青铜鱼模型,但商家老板却说需要猜中答案才能得此礼品。张桂芬虽然心动,但又羞于表露,只是默默地瞻仰。

赵宸看出妻子的心思,对老板笑道:“老板机灵,这样的机关不错。可否给我下一道题,我也好试试手气。”

老板一看模样不错的赵宸,心里了然是一位才子,忙招呼道:“这位气质非凡,语气不俗,定能猜出这字谜。请看,‘一生只爱一人,化作骨肉相连,地老天荒后,还念着他年年。’”

赵宸听罢沉思片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这个谜语出自唐代诗人的丝绸之谜,它描述的应是梨花。梨花一生只开一次,开后即凋谢,但果实却与树上相连,象征着生生世世的延续。”

老板大喜,连声夸赞:“阁下真是聪慧之才,能猜出如此难解之谜,小店的这青铜鲤鱼雕塑请拿好!”

张桂芬惊喜地说:“相公大才,妾身也是第一次见相公通诗念诗。”

赵宸宠溺地看着妻子,说:“我的本事还多着呢。”

“相公……”张桂芬娇媚地唤了声,挽着赵宸往前走去。两人依偎在一起,漫步在花灯辉映的街道,相濡以沫、恩爱非常。

次日,邕王王妃带着几位侍婢来到齐国公府,平宁郡主亲自出来迎接。

平宁郡主笑着说:“王妃今日大驾光临,实在太过荣幸,快请进去坐。”

邕王王妃优雅地施了一礼,说:“平宁郡主体恤了,今日特来拜访,也算是久违了。”

平宁郡主让人上茶,笑着说:“王妃说笑了,近年来王爷事务繁忙,王妃自然忙碌,少有空闲拜访老友了。”

邕王王妃听出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说:“平宁郡主说的是,怎么不见元若。”

平宁郡主顿了顿,平淡地说:“这孩子,刚出去不久,应该是找长柏他们去了。”

邕王王妃看着平宁郡主,试探地说:“这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孩子也到议亲的年纪了。要是有机会给元若定个门当,也未尝不是一件大喜事。”

平宁郡主笑而不语,她此刻清楚邕王王妃的用意了。许久,她才轻轻叹道:“王妃说笑了,我们这把年纪,儿女亲家实在不像年轻时那么看重了。国公爷自会选择贤惠的人,我只要安享天伦之乐便成。”

邕王王妃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恢复了笑容。她说:“郡主说的是,我们这年纪了,安享人生才是要义。孩子的婚事自有家中的主君操心。”再寒暄一阵,她告辞而去,脸上挂着不易捉摸的笑容。这是她强求不得,邕王权势丢了一大半后,她的话语权也没那么大影响力,女儿的事得让她的夫君想办法。

平宁郡主目送她离去,心知今日这段对话,已经落空了邕王王妃的一番图谋。自从齐国公搭上太子后,她已不像当初那么在乎门当户对了,在高位也只能取宗室子弟了,但是如今太子未登基意味着都是不可控的风险,他现在最看重的是儿子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