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双方都知道,维京人败局已定,但是白河王的死讯还有他的人头明晃晃的出现在拜尔登人的长矛上,这无疑加剧了维京人的崩溃。
或者说,维京人此时已经没有崩溃的余地了。
宽阔的战场上,已经不存在两位数以上的敢于抵抗的维京勇士,满眼望去,都是不断地投降或者被追杀的维京人。
白河王人头的出现只不过是加剧了这一个过程罢了。
“胜利已经毋庸置疑了,你难道不去收降吗?”
安迪老爷摆了摆手,他并没有阻止金穗郡联军杀戮的意思,就算是对维京人的青壮感兴趣,安迪老爷也要先通过这一仗的惨痛教训打疼维京人,让他们以后和金穗郡的联军对阵的时候还没开战就心里先哆嗦。
至于人口资源,广阔的星星原上,那么多的中小部族,那么多被捉来的奴隶,难道还不能满足金穗领的胃口?
安迪老爷是赚大钱的人,这个小账他还是算得清的。
“布莱克,我们需要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向周围的所有人宣示我们的实力,和这个目标相比,些许人口资源都不值一提。在天黑之前,我不会发布停止追击的命令。”
看着漫山遍野像是赶羊一样被重甲骑兵、轻骑兵、敢死营、弓箭手营乃至于贵族联军的青壮们追杀的维京人,安迪老爷口出狂言。
“从此以后,我要这北境再也没人敢和我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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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追杀,整整维持了半天时间,在太阳落山之前,为了避免夜晚视线不好出现意外,安迪老爷终于派出传令兵把各路追兵都收拢了回来。
此时的安迪老爷已经派人把吐乐河东岸的后勤营调了过来,借助维京人营地中的物资,为自己的部下和联军准备好了晚饭。
这帮子热血杀上头了的杀才们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也就早上报餐了一顿,然后从拎着武器从早杀到晚上,眼睛都没眨一下,干得不行了。
也就是只有长矛营和大盾步兵营因为之前抗住了维京人最疯狂的进攻,所以后续作为预备队撤了下来,在中午吃了饭以后恢复了体力。
敢死营的那帮士兵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鲜血染得全身通红,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一样,而其他骑兵步兵也基本上没什么两样。
就在这些战胜的最大功臣们一个个坐在营地中吃饭的时候,简单的吃了一点的军务官弗雷得力克腾出了手,将手下人汇总的战果看了看,才过来找安迪老爷汇报。
一进营帐,看到大腿上绑着绷带的布莱克,弗雷德脸上一黑,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他的心里此时极为尴尬,只觉得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话,好不容易追上了白河王,他本来是最有可能实现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成就的,结果被布莱克那个家伙抢了先。
已经适应了北境的生活方式的南街阁下很清楚,失败就是失败,绝对不能给自己找借口狡辩。
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自己先消耗了白河王的体力,布莱克只是捡了个现成的,只不过是让人家笑话罢了。
所以,他索性根本就不提这个方面的事儿,低着头对着安迪老爷说道:
“郡守阁下,今天的战果出来了,我特地前来跟您汇报!”
看着这两个受伤的反而像是打了胜仗的颠倒样子,安迪心中暗暗好笑,只不过两人都算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旦战事结束,他就要前往白熊城完成和白熊侯爵的约定,甚至可能还得去趟王都,到时候郡中的日常工作还得靠他们维持。
所以,保证两人的团结对于安迪老爷来说至关重要。
“先不着急,等郡中的贵族和特使阁下都来了,我们再仔细梳理这次的战果,詹姆斯阁下,你安排人去把大家请过来。”
等詹姆斯带着和他亦步亦趋的基尔出去安排人的时候,安迪老爷开始了他的说教、
“哈哈哈,不就是一个白河王,我说你们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维京人才有多少个王?”
弗雷得力克心中还是愤愤不平,的确维京人的王是有数的,在之前也只有在至少是行省级别的大规模战争中才会出现击杀或者俘虏维京人之王的情况。
像这次这样的“小规模”战争中出现机会的现象,百年难得一遇,可惜自己不争气,即将烂在自己筐里面的桃子,居然就这么长着翅膀飞到布莱克那个家伙的碗里面去了。
虽然因为出身和金穗郡形势的原因,二人的关系已经缓和,正在不断地走向亲密战友的方向,但是这样的机会和自己擦肩而过还是让弗雷德里克很是难受。
“对啊,维京人才有多少个王啊!”
同样的话语,如果说弗雷得力克的语气带着一种哀怨和不服的话,布莱克的话语中则表现出了很大程度上的嘚瑟和张狂。
不过张狂的背后也明示着,对于这样诱人的荣耀,就算是再来一次,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我说你们两个好歹也是一郡高层,王国的中层官员,能不能不要这么眼窝子浅?”安迪老爷有点恨铁不成钢。
“事情已经发生了,弗雷德,就算是你再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把时间拉回到当时吗?拉回到当时你也不是对手。”
“布莱克,你剩下的日子里面难道就打算靠着这一点微薄的军功过日子吗?能不能有点出息,眼光放长远一点?”
如果说前面对于二人的训斥他们还有点没听进去的话,后面的这句话则很迅速的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哦?”尤其是弗雷德,如果布莱克没有取得这样的功勋的话,他还没这么渴望,但是此时此刻他对于功勋的饥渴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真的吗?我们还能有这样的机会?难道郡守阁下你还打算发动这样大规模的战争?这不好吧,王国不会同意我们这么胡来的。”
虽然口中说着不好,但是他那欲拒还迎的神态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