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俩人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孔融一副难得的欢喜样子,不仅言语热情,而且还时不时亲热地喊着“老弟”拍一下张天东的肩膀,而张天东刚开始是想应个景就走,后来索性与其大吃大喝起来,边喝边有意无意地从孔融口气套着话。
两杯酒下肚,酒量不行的孔融舌头开始大起来,话语也有些乱了,“老弟,其实你这人真不错,真的,咱俩其实能处挺好挺好的,现在,大哥告诉件事,你听不听?”他醉眼迷离地说道。
张天东暗喜,“孔县长,看你说的,咱俩什么关系?虽然你是县长,但,咱俩处得跟亲兄弟一个样,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不管啥事都行。”他拿起酒壶又给对方把酒满上。
“你家两位夫人真漂亮!老弟,你真有福气啊!”孔融哈哈一笑又拍了一下他肩膀。
嗖!张天东的酒一下子全醒了!
“真的,老弟,大哥我就没有这个福份,哪怕,遇见一个,也行啊。”孔融竖起指头,话刚说话头向下一低趴在了桌子上。
他妈拉个巴子的!张天东真想上去狠狠地踹这小子几脚,这酒没心情再喝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醉故意点化自己,他顾不得上再细想这些,站起身向外走去。
“孔县长喝多了,你们把他扶炕上去。”临到门口张天东对护卫说道。
边向家中走张天东边继续琢磨这件事,见他不说话,没听见他们说什么的但看见俩人交谈得不错的小五子就有些纳闷了,看了张天东好几眼,有些想问,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
“一会儿,你去春花院找两个像样点女人给孔融送去。”张天东对他吩咐道。
回到家中,张天东把送钱的过程讲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最后的那一段。
“他奶奶的,不就是为了整俩钱嘛,为啥不早说?还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弯!”丁贵云有种如梦初醒般的感觉,她做事喜欢痛痛快快,最厌恶这种“欲做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遮遮掩掩的行径。
望着妻子美丽的脸庞张天东暗叹了口气。
过了两天,张天东与孔融相见,他们谁也没提那日喝酒的事。
就在这时,张天东得到了一个骇人的消息。
5月4日下午,也就是昨天,孔融、唐天福、柳德发等人秘密聚集在县政府小会议室,密谋策划暗害张天东夫妇,他们密谈时被孔融的一勤杂工听到了几句,这个勤杂工在县政府已干了好几年,他立即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温良华的夫人。
“天东,贵云,这怎么办啊?你俩可千万要小心啊!”温夫人直搓手,因为紧张与害怕,脸也变了颜色。
张天东夫妇也是非常的惊恐,原以为与孔融等人的关系有所缓解,甚至已经相处得很好,哪成想几人却在背后要捅刀子!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柳德发竟然会与孔融等人扯在了一起!温夫人送来的消息一定错不了,也幸亏了她,否者,还真会遭了这几人的道。
“干妈,谢谢你了!放心吧,我和天东会处理好这一切的,没事。”丁贵云稳稳神示意侍卫把惊魂未定的温夫人送回温府。
待温夫人走出门后,夫妇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在了一起。
孔融与唐天福并不可怕,但柳德发参合在了其中,就变得太可怕了!
明天下午这些人就要动手了!张天东命小五子火速去找王富贵!大约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小五子等人还没回来,夫妇俩有些慌了,正当他们着急得不行的时候,跑出一身汗的小五子与王富贵回来了。
“团长、少爷,坏了!我有一重要的事跟你俩说。”王富贵喘着大气说道。
张天东夫妇一怔。
“团长、少爷,据可靠消息,前一段时间,你不给孔融送一万现大洋嘛,他把这笔钱又送给柳德发了,刚才,我特意到柳营长的驻地走了一圈,但柳营长不在那也不在家,你们说奇怪不?”王富贵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这与温夫人送来的情报正好完全对上了!
“二哥,三营现在没啥不对的地方吧?”暂时顾不得其他张天东急问道。
“团长,少爷,咋的?出啥事了?”王富贵一听这话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小五子也不知道什么事,看眼后到的两位,张天东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犊子!咋这么没出息呢,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把这几个小子一勺烩了!”王富贵一听炸了拔出枪就向外走。
“二哥,你站住!”这时好久没说话的丁贵云开口了,“柳德发这样,指定不是一万现大洋的事!姓孔的一定答应了他别的,说不定还答应他干团长呢,你现在去,这几个小子倒好说,要是把三营整反了咋办?难不成,咱们把他们全灭了?”
王富贵停下脚步,几人把目光全集中在丁贵云身上。
“既然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咱们也只好动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二哥,明一早,你通知团里连以上的干部到团部开会,就说商议剿匪一事,之前,小五子,你在会议室周围做好准备,到时,三营的营长、副营长、各连长给我一起抓起来,听明白了吗?”丁贵云一副成竹于胸的样子。
几人连连点头齐声赞好。
就当大家要下去各自准备的时候,有人报派到外面探听孔融与唐天福底细的人回来了,张天东一招手令把人放进来。
“团长,少爷,事情终于打听明白了!”来人一团喜气。
孔融是洮辽镇守使张海鹏的人,因为张的极力荐举才来到鹤岗任县长,而唐天福是假名,他是张海鹏手下一营长,真名叫朱振海,桦春朱小抠是他的亲爹。
原来是这样!几人皆哦了一声,洮辽镇守使张海鹏这人大家都听说过,因幼时得过天花,脸上留有麻点,又称“张大麻子”,也是胡子出身,当时报号“大连子”,是东北军的元老。
朱振海同房间里的人可是有杀父之仇,怪不得孔融一来就同张天东过意不去,之后又收买了柳德发,现在又要下毒手,冤有头债有主, 把事情穿成线就明白了。
把柳德发的事情好办,孔融与唐天福,不,应该称后者为朱振海才对,这两人身份特殊,而朱振海恨不得活剥了房间里的人,现在并不是能不能解决掉俩人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两人的背后是张海鹏,如果把他们弄死,便是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