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蒹葭从早上起床眼皮就一直在跳,她心里有些犯嘀咕。
毕竟上一次她眼皮这样跳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不讲理的向小姐。
洗漱完后,她收到一条消息,是郝甜约她中午吃饭。
陆蒹葭直觉告诉她,郝甜应该是找她有事,于是便应了下来。
郝甜把地点定在了一家粤菜馆。
陆蒹葭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郝甜。
郝甜朝她招招手,陆蒹葭走了过去。
“葭葭,你换手机啦?”郝甜注意到陆蒹葭拿在手上的手机。
“之前那个掉了,不过也用了蛮久,正好就换了一个新的。”
陆蒹葭说着,把一束花递给郝甜,“师姐,送你的。”
花看上去不像是市面上常见的那些品种,搭配清新雅致,让人眼前一亮。
“还专门买了花送我呀。”郝甜欣喜地接过去。
“不是买的,都是我种的,”陆蒹葭笑起来,“最近没事的时候,在家里捣鼓了些花花草草。”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完全康复啦,师姐放心。”
“我听向北说,向南去给你道过歉。”
陆蒹葭想起向大小姐那天的道歉,觉得她还不如不出现的好。
见陆蒹葭沉默,郝甜也就明白了。
她其实不太清楚事情的经过,向南给她哥哥说的是她遇到了陆蒹葭,觉得是自己未来嫂子的朋友,所以请了陆蒹葭喝酒,没想到她会过敏。
但依她对向北这个妹妹的了解,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自己朋友发生了意外,郝甜心里自然不太舒服,那几天情绪不太好,向北像是察觉了,后来告诉她,说向南去给陆蒹葭道了歉。
但看陆蒹葭的反应,这道歉恐怕是一分真心都没有。
郝甜于是换了个话题。
她其实今天约陆蒹葭出来,是为了另一件事,却实在有些不好开口。
漫无目的地聊了会天,陆蒹葭终于忍不住道:“师姐,你今天约我出来不是专门为了吃饭吧?”
郝甜叹了口气,对陆蒹葭说:“是的葭葭,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你做好心理准备。”
陆蒹葭猜到了点什么。
郝甜要告知她的事情,应该是和她的工作有关。
果然郝甜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
“你知道的,按照程序,我们最后会把拟招聘人员挂网公示七天,然后就可以正式录用了,即使是招合同工,现在也要走这个流程。”
“师姐,是不是在公示期间出了什么问题?”
郝甜点了点头:“有人在公示期间匿名举报了你,质疑我们违规录用。”
陆蒹葭睁大了眼睛,“有证据吗?”
“没有。”郝甜摇了摇头,“但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有人举报上去,就会响应核实。所以对你的录用可能要暂时停止一下。”
郝甜声音带着歉意。
“我知道你的业务能力没有问题,整个招聘流程也完全合乎规定。但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我们也只能等上面主管部门调查完成后,再看具体是什么结果。”
陆蒹葭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然后又松开。
最终只是淡淡笑了一下,“没关系的师姐,不用太担心,顺其自然就好。实在不成,就算了,你不用太为难。”
郝甜犹豫片刻,不确定地问她:“葭葭,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毕竟这只是个合同工的招聘,而非正式人员的招录,作为用人单位,他们还是有很大自主权的,基本在消息公布出去前就定好了人选。
别人都顺利过了公示期,唯独只有陆蒹葭遭到了举报,除了被人针对,她确实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陆蒹葭想了想,觉得自己从重生到这个身体上之后,“得罪”的人好像还挺多。
但最不待见她进剧团的人,除了某人,她实在是想不出别人了。
陆蒹葭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郝甜的问话,给她夹一块排骨,招呼道:“师姐,先吃饭吧。”
……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宋庭之正踏进忆古斋的店门。
这是A城的文玩字画一条街,忆古斋坐落于其中一隅。
宋庭之看着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的是一串手机号,并没有联系人的名字,
他对数字很敏感,几乎是过目不忘,这个号码虽然没有被存在联系人里,但他知道这是陆蒹葭打来的。
宋庭之没有接,他直接按了挂断键,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
“宋先生,久仰大名,快请进快请进。”
忆古斋的店主赵钱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此刻热情地招呼着宋庭之,把他迎进门来。
赵钱孙将宋庭之引上座,吩咐伙计道:“快,去泡茶。”
“不用了,我问几个问题就走。”
赵钱孙满脸堆着笑容,“傅小爷给我说过了,您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便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宋庭之当着赵钱孙的面打开了包装盒,里面躺着一只精美的腕表。
“这表你还有印象吗?”
赵钱孙把头凑过去,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不久前他卖给傅皖夏的那一只。
他不知道这表怎么到宋庭之那的,也不知宋庭之问这个有什么用意,但只要不让他把钱吐出来,一切都好说。
赵钱孙搓搓手,如实答道:“有的有的,我是从一个女人那里收来的。”
一个女人。
宋庭之的神经绷紧了。
他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了赵钱孙面前,问:“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