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记得有一个姓隋的,因为姓氏特殊,所以记住了。”
“其他的没有印象。”
顿了顿,他好奇地说道:“狱长,你不是有花名册吗?到花名册上查一下就行了。”
提到花名册,狱长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要是能找到花名册还用问他吗?
乔连成及时插话问道:“新来的人当中可有一个叫李秀芝的?”
“这名字有些女性化,你应该能记得住。”
管理员蹙了蹙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后说道:“不记得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有些女性化的名字我们经常会看到。”
“我记得昨天来的有一个叫李小花的。”
“其实就是个大老爷们儿,身高1米8,膀大腰圆的那一种。都不知道他爸他妈是怎么想的,给他起这么个名字。”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乔连成有些无语了。
男人叫李小花这名字的确是很妖孽,但1米8,膀大腰圆的大小伙子,怎么也和李秀芝搭不上边的。
现在问不出别的,狱长厌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管理员狐疑地转身走了。
乔连成问道:“他们新来的都分配到什么地方?”
“你们这边应该有记录,查一查那记录总可以吧。”
狱长脸上瞬间增添了几分兴奋。
他点了点头说道:“对,对,对,你说的这个倒是对的。”
“我现在就去找。”
狱长急忙把抽屉打开,然后拿出钥匙在旁边的一个柜子里,又拿出了一个花名册。
这个花名册就是监狱里所有犯人住在哪一个牢房的记录。
但是让两人都很震惊的是:这个花名册打开之后,同样有一页纸被撕掉了。
乔连成看着撕掉的那一页纸留下的小碎末问道:“这一页原本的纸上应该记录的是哪间楼房的?”
狱长有些郁闷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乔连成震惊问道:“你这本花名册,难道不应该按照牢房的序列号来填写人员名单吗?”
“比如说001号都住了哪些人?哪个人走了,又重新来了新的?”
“002号都住了哪些人?难道不应该这样按着牢房一间一间地写下去吗?”
狱长郁闷地说道:“原本的确是这样写的,但是后来有一次因为起火,那一本全部都烧毁了。”
“后面重新再补回来的时候,就按照人员名单在后面写上牢房号来记录的。”
乔连成彻底无语了。
这可是重刑犯监狱呀,怎么会管理这样混乱?
狱长有些郁闷地说道:“我也和上面反映过。”
“这本花名册是打算要重新再写一次的,不过……”
他说到这儿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即便知道这样不妥,还是没有任何去改善的想法。
乔连成也不想掰扯这些事儿了。
监狱里的管理终究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强压下心里的怒火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就没办法知道后面这5天进来的那些人在哪里了是吧?”
监狱里有几百人,就算挨着个查过去,怕是也需要一些时间。
没人知道后进来的那几个人躲在了哪间牢房里。
这时狱长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医疗部那边是有记录的,但凡进来的人都要经过体检。”
“他们有体检的表格,只要找到近日体检的那个嫌疑人就行了。”
乔连成不禁哼哼了两声。
他忽然有一种预感,医疗部肯定也怎么都查不到的。
狱长不死心,特别拽着乔连成去了医疗部。
推开医疗部的门,便看到一个小伙子穿着白大衣正在桌子上伏案写着什么。
见有人敲门,小伙抬起头看向狱长笑眯眯地说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狱长看了他一眼,诧异地问:“王医生呢?”
“怎么是你?你应该是新来实习的吧?”
小伙笑着说道:“嗯呢。”
“王医生的孩子最近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有抑郁倾向,王医生休假带孩子去看病了。”
狱长拍了拍额头,转头对乔连成解释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他们家孩子就要高考了,压力很大,好几次闹着自杀。”
“王医生心疼孩子,就打算带孩子去看病,顺便给他开解一番。”
顿了顿,又转头问小伙子道:“你把最近入狱的那几个犯人的检查结果拿过来给我看看。”
小伙笑眯眯地说道:“那个啊,我手边暂时没有。”
“上午副狱长来过,他把那个拿走了。”
“说是要看看,然后还没有送回来呢。”
他这话说完,狱长又皱了皱眉头。
他想起来了,今天上午时副局长的确是来过,那本花名册也是他借着看的,然后又送了回来。
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难不成是他将那一页纸撕掉了?
想到这里,他急三火似地去副狱长的办公室找人。
但是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人开。
乔连成一直跟在身后,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
狱长急眼了,转头去了人事部拿了钥匙过来强行开。
可一番努力还是没打开,门从里面反锁了。
乔连成强势说道:“让我来吧。”
他把狱长扒拉到一边去,一脚将门踹开。
等两人进屋的时候,都傻眼了。
就见副狱长已经趴在了办公桌上,七窍流血而死。
狱长快步走进,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封遗书。
遗书中说:他的孩子被绑架,对方要求他利用职务之便做一些事。
他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也要保证这些事不会从他的口中说出而让孩子被撕票,他只能选择去死。
希望他的死能让一切归于平静。
乔连成蹙了蹙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他转头问狱长:“他的儿子在哪里?他就这样死了,难道不怕儿子被人撕票吗?”
狱长却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他有一个儿子。”
“他把儿子送到国外读书去了,已经出去两年。”
“所以哪怕他儿子在外面被人抓了,或者出了什么事,他也无能为力。”
“对方抓了他的孩子用来威逼他去做一些事,他也不得不照做。”
“一死了之或许就是他最后的尊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