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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唯一梦见了自己独自站在一处荒地上,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白雾,而远处一抹鲜亮的红色在缓慢的向她靠近。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嬉笑声,沈唯一下意识的想要跑,满脑子都是她必须要远离那些向她靠近的东西,必须要跑!

可无论她跑了多久,它们永远都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出现在她的身后。

它们像是在戏耍猎物一般,给猎物逃生的希望,等猎物精疲力尽的时候,再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在沈唯一彻底耗尽力气,实在是跑不动的时候,后背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潮湿,带着土腥味的阴风袭来。

她惊得迅速回头看向身后。

只见血红的轿子停在了距离她几米不到的位置处,涂着夸张腮红的纸人童男童女在轿子前站着,都在直勾勾地盯着沈唯一。

纸人发出尖锐的声调:“新娘子,该上轿了。”

沈唯一猛地惊醒坐起,心跳鼓动的压制不住,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日出朦胧的光亮透过窗户落在被子上。

沈唯一意识地看了一眼躺在身边,还在睡梦中的程志斌,绷着的身子放松了一点,思绪也开始活跃起来。

她刚才梦见的东西那些怕是真的,好在她命大,在天亮的时候醒过来了,要不然就真的被抓走了。

沈唯一缓过来后,推了推程志斌,“志……”话戛然而止。

只见程志斌被她推的那位置,像纸一样塌下了一小块,露出里面空洞的内壳。

再看,睡在她身边的哪里是程志斌,分明是个纸人!

纸人僵硬地睁眼看着她,抹得血红的嘴发出跟程志斌一样的声音,“唯一,怎么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程志斌的声音传来:“唯一,吃早饭啦,怎么还在赖床。”

“怎么锁门了?”门外的程志斌语气变得着急,不断的喊她的名字。

沈唯一的脑子一片混乱,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从床上蹿了起来几步跑到门口处了。

当手碰到门的时候停了下来,门根本没有锁上。

那门外的是什么东西?

沈唯一的心跳剧烈,错误的预判和恐慌不安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

就在这半拍的时间里,一只骨瘦如柴的手已经推开了门,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地往外拖。

沈唯一拼命的挣扎,甚至用上了道具,紧扣住她的手纹丝不动。

“找到你了,新娘子。”纸人的嬉笑声。

外面还是浓稠的黑夜,红色的轿子就静静地停在院子里,沈唯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床上的纸人又恢复成程志斌的模样,那才是真的程志斌。

没有天亮,没有逃掉,她被骗了。

好在好在,只有她被骗了。

沈唯一眼里彻底失去最后一抹光,如同破旧的玩偶一样被纸人拖向轿子。

.

张丽娟和洛小莹跟着落叶的指引顺利的找到了埋葬着三胞胎尸体的果树。

当即用手上的工具将埋在果树底下的土瓮挖出来。

过程很顺利,三个土瓮摆放在一起,张丽娟按照苏向晚的话,把土瓮上的符都掀了下来,撕得粉碎,然后把土瓮都敲碎。

小孩子的骨头夹杂着褐色粘稠的液体散落了一地,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恶臭味。

张丽娟捂住口鼻,心里头把杏花村村民还有那个道士都骂了个遍。

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下的去手,简直就是畜生!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而一旁的洛小莹咽了咽口水,好香的味道啊……

这时,面前出现了三个脸色惨白,只有眼白的小孩。

鬼小孩站在那里望着她们,静静地流着血泪,瘆人又有些可怜。

向张丽娟鞠了一躬。

张丽娟家里有小孩子,虽然知道面前的三个小孩是厉鬼,但还是忍不住,产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天亮了一切都会结束的。”

另一边,苏向晚和宋祈安两人快速地向山上的祠庙赶去。

上山的阶梯上不再像白天那样趴着随处可见的癞蛤蟆,而是弥漫着浓郁的白雾。

苏向晚紧攥着手袖里的刀,心跳得厉害,思绪却更加冷静。

她很清楚接下来再往前走,会面临怎么样的危险,但如果她想要拿到那个连接着浮月那里的道具袋子,就必须要冒这个险。

宋祈安正想踏上台阶时,苏向晚拉住他:“宋祈安!你还要强撑多久?”

苏向晚察觉到,自从进了这个任务世界后,宋祈安参与的事情很少,基本也不怎么说话。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不能干涉过多。

“宋祈安,迷途者是不是不可以再次进入之前进过的任务世界。”苏向晚接着道。“不然就会有惩罚。”

宋祈安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苍白得没有血色,眼眸低垂:“我还撑得住。”

间接承认了,他承担了两个人的惩罚。

苏向晚沉默了几秒,认真道:“宋祈安,先抛弃其他关系,我们既然组队了,就是队友,是要一起承担责任风险的。”

“我错了。”宋祈安勇于认错,但还是自己一个人硬扛着惩罚。

苏向晚叹了口气,道:“我很快就解决完回来的,你在这里等我,出去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宋祈安抬眸:“好,我等你回来。”

苏向晚踏上台阶,面前的白雾渐浓,再散去的时候,面前出现祠堂的门。

大门虚掩着,还没进去,就能预感到里面出事了,血腥味扑面而来。

苏向晚深呼一口气,直接推门进去。

出乎意料的,如果忽略掉那颗结果血色桃子的桃树,院子和白天见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院内一片让人压抑的寂静。

屋子的门也大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的牌位基本都倒了,唯独那座石像还稳稳的立在那里,只是石像除了贴着的那三张符纸,上下都被抹满了粘稠的血。

与石像对视上,有一种被什么阴冷粘稠的东西盯上的危险感。

苏向晚当即挪开了目光,警惕的绷着手脚,手抓着匕首处,尖锐的那端对着外边,掩藏在宽大的衣袖下。

她小心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在确定没有异常才往前走。

在踏屋子的那一瞬,苏向晚被一阵巨大的危机感冲击,她强忍住想要逃跑的身体本能欲望,几步快速向前想要撕下石像上的符纸。

一道恐怖腥臭的阴风裹着残影袭来,苏向晚为了躲避只来得及撕下一张符纸,偏身后退半步。只见一条深红色,长满倒刺的粗舌从她眼前划过,重重地将石像卷走。

苏向晚迅速看向长舌袭来的那处,顿时心脏猛跳,飞快调整姿势。

草!那东西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原先进来的时候房屋的角落是没有任何东西的,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个匍匐在地的东西。

那东西浑身长着大小不一的疙瘩,三肢像人,顶着一个畸形的大脑袋,一双比常人大几倍的眼珠瞪着苏向晚,从裂开的嘴巴里吐出的长舌将石像一圈圈牢牢的缠住。

就像是强行挤进人皮里的大癞蛤蟆,惊悚又恶心。

鬼怪偏了偏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人让它感觉到强烈的不悦,以及一点莫名其妙产生的畏惧感

可在鬼怪眼里,不管是村民还是这些所谓的外来人,都是如同蝼蚁般的存在,它将那点莫名又可笑的畏惧感抛之脑后。

同时苏向晚总觉得面前的这个鬼怪有些眼熟,眯了眯眼打量着,依稀辨认出是那个看守祠堂的老人。

这是被寄生了?

鬼怪发出刺耳的桀桀怪笑,喉咙处发出腔调古怪的声音,“撕掉的这张符就用你的命来补上好了。”

话语刚落,鬼怪将石像卷入口中,显得原先畸形的大脑袋又多了几分诡异。

“咕噜咕噜咕噜——”

鬼怪身体发出如同沸水煮开的气泡声,身上挂着的破烂人皮一点点破开,露出底下金褐色的疙瘩皮,体型也迅速膨大了几倍。

人在脱衣服和穿衣服的时候,受衣服限制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同时鬼怪也是这样。

趁它弱要它命!

苏向晚动作迅速朝鬼怪扑过去,快靠近时扬起手袖里尖锐的匕首狠狠刺下。

鬼怪不但没躲,还傲慢道:“啧,就那玩意想划到小伤……”话还没说完,匕首已经刺穿了它的长舌,紧接着一挥,长舌掉落在地上,缠着的石像被松开。

巨大的痛楚自舌头处传开,腥臭的黑血喷洒而出,鬼怪痛得浑身禁不住颤抖。

怎么,怎么可能!它明明已经半神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伤害到它!

鬼怪瞪着断舌和苏向晚,猛的爆发愤怒,“我要杀了你!”

当即顾不上蜕皮,狰狞着挥舞尖锐的利爪要向苏向晚的脑袋袭去。

苏向晚往后一仰避开利爪,翻身起用狠力迅速地将匕首刺进对方的后脑勺处。

蛤蟆的头部有许多的神经和淋巴组织,且还有对毒腺。

在鬼怪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它的毒腺本能地分泌出深绿的毒液进行小范围喷射。

苏向晚虽然反应迅速拔刀并赶在喷射的时候避开,但多少都受了点毒液的波及。

有衣服挡着的地方还好,只是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没有衣服挡的部分皮肤如同经过高温灼烧一样,瞬间起了水泡。

鬼怪的致命处被伤害后肉眼可见地虚弱,它“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

石像现在就在苏向晚脚边,只要她弯腰就可以把上面的符撕下来。

苏向晚的手刚碰到符纸。

鬼怪惊恐地求饶道:“不要撕——求你,我求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长生、财富还有成仙——”

苏向晚嗤笑一声,眼疾手快将石像的符撕得干净,然后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符被撕下的瞬间,桃树上结的血色桃子一个接一个掉落在地上,摔得稀碎的同时,空气里的异香越来越浓。

鬼怪怒瞪着苏向晚,想着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正挣扎着要扑过去时。

却听到苏向晚道:“我忘记说了,上一代河神就是我杀死的。”

鬼怪听到这,母体被杀死的模糊画面逐渐清晰,画面里那个面孔有些稚嫩的女孩和面前的女人重叠在一起。

鬼怪被唤醒深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心生退意。

它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可以同时进来村子两次……”

“它们要找到你了。”苏向晚道。

一连串的嬉笑声伴随着阴风袭来,门口处出现许多身影,有披着红盖头的新娘,也有脸色铁青的小孩。

而最前面站着的是三胞胎。

它们齐齐地看向鬼怪,充满仇恨和对复仇的渴望而躁动。

鬼怪终于流露出由内到外的恐惧,它会被它们彻底撕碎的!

苏向晚看着面前众多的魂体,想着好在那个鬼怪的本体够大,要不然这么多,一鬼一口还不够分。

苏向晚又往后退了些,确保站在不会被接下来的分食溅一滴血的位置后,朝魂体们笑了笑。

“大家,有仇报仇。”

前头的三胞胎最先暴起扑向鬼怪,紧接着后面的魂体们蜂拥而上分食鬼怪。

苏向晚看着眼前血肉飞溅的一幕,好心提醒道:“一鬼一口不要咬多了,不然后面的就不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