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个老婆子也敢瞧不起人!”
卫简珩大气地将钱袋一扔,甩在前方桌子上。
老板瞧见钱袋面色一喜,扭着腰上前,倾身伸向钱袋,轻声娇嗔,“诶呦,公子,是我……”
话语一顿,老板将钱袋砸向卫简珩,“什么东西,这么点东西就在我这里大喊大叫!”
老板喊来一群小厮,一手叉腰,一手指在卫简珩鼻子上,吩咐来人,“把人赶出去!”
一声令下,几方人上前压制毫无准备的卫简珩。
事发突然,卫简珩方才还姿态舒适地挨着凳子,不过眨眼间人就亲吻了大地。
“作甚!我带钱了!”
老板:“你来之前不曾掂量你的钱袋?你当我这里是打发叫花子的地方吗?”
卫简珩气不过,腰身仅抬起分毫就被按了下去。
“你开门做生意,还不是有钱就收!”
“今天你的钱我还就不稀罕!”老板强硬地指挥着小厮,毫不留情地将人丢了出去。
卫简珩猝不及防被仍在门外,钱袋子随后也砸在了他的头上。
“以后我这里不欢迎你。”老板指着卫简珩,让守门的小厮认清脸,“之后他来一次,丢一次!”
“是!”
人群中对卫简珩指指点点,“这不是食味斋新当家的吗?他这是做了甚。”
“你还不知吧,这人先前便因不给钱被驱赶过,如今开了酒楼有了钱,也不带钱吗?”
“哈哈哈……”
“哈哈~”
卫简珩匆忙起身,顾不及身上有多脏,冲出了人群。
“晦气,真倒霉!”
卫简珩向食味斋走去,踏进门时猛然回头。
对面的包子铺自戴萏雯不见之后,也重新开了起来,眼见着比食味斋的客人还要多。
卫简珩换了方向。
“掌柜的,再来一屉包子。”
“好嘞,客官您请好吧!”
“小二,这里包子怎还不上。”
“客官,马上呦!”
“客官,您里面请!”卫简珩进了包子铺,险些撞上忙乱中的小二。对方回身时也吓了一跳,不过瞬间便热情地迎接他。
卫简珩环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掌柜的,想询问小二,伸手也没拉住他。
任掌柜此刻正在账房,久未见到这般热闹场面,近几日可把他高兴坏了。
“诶呦,我任家包子铺命不该绝!”
“掌柜的,外面有人找。”
沉浸在算账中的掌柜被打断,心情自然不悦,“什么人!不见!”
小二在门外嘶喊,若非手上的银两,他也不会打扰少出账房的掌柜,“他自称卫公子。”
“哪个卫公子,不曾听过,不见!”
任掌柜应完便想起来是谁了,眼睛咕噜一转,还是回道:“你回掌柜的不在,外出了。”
“得嘞!”
卫简珩不信小二的鬼话,对方定然有事情瞒着他,说不定早就同戴萏雯串通一气了。
心中有气一直没有撒出来,卫简珩总算寻了处合适的地方,于是在包子铺坐定了。
直至店中再无人前来,任掌柜才不情愿地坐在了卫简珩对面。
任掌柜不屑地望向卫简珩,“卫掌柜有何事?”
卫简珩:“你莫不是同戴萏雯那娘们合起伙来欺骗我?”
“卫公子从何说起。”卫简珩没钱没势,任掌柜如今一点儿都不怕他,直起腰板应对。
“你的包子铺怎突然红火了起来,我的食味斋客人不是全跑你这边来了?”
任掌柜拍拍衣服,“卫公子……不对,如今该称卫掌柜了。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客人想吃我的包子了,自然来我店中。”
“你莫装蒜!”卫简珩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前几日你店中是何光景,这几日人多,不是戴萏雯指使的?”
卫简珩如今觉得戴萏雯有通天的本领,出了事来在戴萏雯身上准没错。
任掌柜粗鲁地拍掉卫简珩,略有几分心虚,然而转瞬即逝,“莫胡说,我全然凭本事吃饭。”
食味斋里没有了戴萏雯便不足为惧,什么好吃的吃食都没了,哪个客人是仅仅冲着“食味斋”三个字去的。
任掌柜也不会好心点醒卫简珩,他那边没客人正中任掌柜下怀。
“你定同戴萏雯商议了事,说,小心我让你包子铺开不下去!”
卫简珩是有些花架子在身上的,想要用武力镇压结果落了个凄惨下场,竟是连一个人掌柜都打不过。
“你给我等着!”
卫简珩放完狠话积极回了食味斋。
“阿珩,你去哪了,今天的客人较昨日还少!”
梁氏瞧见卫简珩如同瞧见了主心骨,她一个闺阁中出来的,这两日已耗尽了她的全部才智。
卫简珩心中不快,处处未占得优势,在他母亲面前找回了一点儿底气。
“我去哪里还需你同意吗?”
“阿珩,我并非此意。”梁氏还想解释,被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整日就只知问问问,这么大的铺子还不够你忙吗?”
卫简珩说完便回了卫府。
不仅食味斋成了二房三房囊中物,他们也登堂入室,将整个宅子占为己有。
一个无人看守的空宅,被打开大门便丢了所有。
卫简易他们走的算是匆忙,行囊大部分都留在了府中,倒是便宜了二房三房的人。
“卫简易到底何意,他们还敢逃出北荒吗?”
此处便是卫简珩最纳闷的地方,无缘无故,为何人都不见了,他也报了官,对方似乎并不想干涉。
岂知今晚他便会得到答案,只是……不幸的是,本人却无法接收。
“是这里吗?”
入夜之后,整个卫府中无人走动,也无一处光亮。四进四出的大宅子上方出现了影影绰绰的黑影。
数量不算少,每个屋顶都占据了近十人。
“没错,确是此处,我是眼瞧着他们搬进来的。”
“好!立刻行动,一人不留!”
“是!”
“行动!”
黑暗中,无人知晓,一间间的屋子都被吹入了毒气,人为声响不曾听闻,黑影寂静得也似不曾出现过。
空中只留下些许因风带起的尘土在飞扬。在其未落地之时又因周遭温度持续升高,而重新起伏,久久不曾落地。
“回来了?”黑夜能够隐藏一切恶行,却隐藏不住狠绝的内心。只闻一道阴冷似蛇般的声音响起。
来人跪地之声响亮,声音铿锵有力,说出的话若让旁人听闻定令其手脚生寒。
“报!已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