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魔幻的修行世界
“你们先安定下来，日后在门中，若是有难处了，可来寻我。”
谭绍芳终于完事儿了，她缓过来劲儿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看到顾衍的少年侧脸，谭绍芳心中一动，说道：“顾衍是吧？你可没小高善谈。以后要是有修行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姐姐。”
她老脸上被脂粉遮盖住的皱眉随着脸红而显露出来，但一步一扭的风姿，是年轻女子都万万比不过的。
由此可见，高士廉的欣赏水平也就那样，指不定是因为谭绍芳是修行者的身份，才有几分兴趣在。
“日后肯定要叨扰谭师叔了。”顾衍行礼，心说我特么就算用手，也不去找你！
谭绍芳轻飘飘的离开，身姿卓越，只留下一屋子的骚气。
而谭绍芳离开前的话，摆明了没真心把高飞燕当晚辈看。
也许她过来这一趟，只是单纯的缅怀。
人上了年纪，总喜欢想以前的事情。
“顾衍哥哥，她刚刚是不是……”高飞燕虽未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又不傻，自然能看出谭绍芳面上的春意。
“是。”顾衍点头。
高飞燕又委屈道：“顾衍哥哥，她刚刚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伱不会真去找她吧？”
她不傻。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一心大道，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事。自己更是洁身自好，闯荡江湖从未进过暗门子，妓馆！做人要直，要正，女色近不得！”顾衍义正言辞。
这话是套话，顾衍说顺溜了，说完才想起高飞燕知道自己和明月的破事儿……
“那明……长公主殿下呢？”高飞燕好奇问。
“咳咳……”顾衍老脸一红。
高飞燕撇撇嘴，心说老祖早就说过你失了元阳，你还装？明月也真是的，堂堂公主，就这么把身子交出去了？我学了她一个半月，都没睡到，现在又来个老妖精跟我抢！
“谭师叔好像就是来看看，没想着提携咱们。”“高飞燕主动转移话题，但语气还是不太舒服。
“没错，但还是有用的。”
顾衍面色恢复，镇静道：“至少她打了陈元元和范规之后，这件事传开，别人会认为你和我是她的人。”
其实顾衍还没搞清玄清派的势力分布，也不知道谭绍芳和她后面的人硬不硬。
但这不重要，自己硬就行。
没过一会儿，光头刘大宝终于来送饭了。
他挎着长剑，精神饱满，已无昨天的颓丧之气。
高飞燕肚子早就饿扁了，立即迎上前，接过刘大宝手上的食盒。
“听说谭师叔来了？”刘大宝没啥表情，但语气十分不屑。
“刘师兄认识谭师叔？”高飞燕问。
“呵呵。”刘大宝怪笑一声，却不再说，反而介绍起了早食。
练气修士做不到完全辟谷，平时都是要吃饭的，只不过饭量比之常人小的多。
而且还有辟谷丹之类的东西，通常吃一丸两三天都不饿。
不过辟谷丹没啥味道，偶尔应急还行，平时是不太吃的。
顾衍和刘大宝聊了几句后，刘大宝便告辞，说晚上还有一顿，中午没有。
一连三天，刘大宝日日过来送餐，却不提正式入门的事情。
顾衍也不着急，他现在对这个所谓的修仙宗门已经没多大期望了。
反正来这里是求不到大道的，主要是学点术法，再探寻一下关于此界更深层的隐秘。
混混日子就行，大家都在混。
这三天来，顾衍跟刘大宝混的熟络，倒是了解了玄清派的不少破事儿，和众多修行宗门的大致格局。
此界天地间灵气枯竭，凡俗之地不适宜修行，修行宗门都在凡人不可及之地。
沿着周回山脉有两个门派，其中一支就是顾衍所在的玄清派，另一支是裴云所在的云华派。
此地往西北深山数千里，有一仙林门。
周回山再往南边，依旧靠着海，有凌霄宗和月华派。
其中的云华派和月华派数千年前是一派，后来分了家。
总计五个门派，规模相差不大，自称五大仙门。
另外还有一个是坐落在海岛上的道隐宗，非常神秘，与五大派矛盾极深。
因为道隐宗强势，于是五大派约定守望相助。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除了这六个门派外，还有一些规模极小的家族和宗门，他们占据的地方灵气稀薄，产出又少，成不了气候。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灵气枯竭的原因，此界能修成的最高境界，也就是金丹了。
各门各派心心念念的就是如何突破桎梏，证道元婴。
但无一人能成功，乃至于灵气愈加稀薄，各种灵物的产出也越来越低。
这就造成了五大派没有了扩张的动力，极少吸纳外来者的加入。
听刘大宝说，两百年前每年散出去的登仙册书有二十册，如今一年送出去的只有五册。
而能拿着册书来求道的，一年有一个都算稀奇，还不一定有灵根。凡人武者无法探寻自身神脉，大多都是空跑一趟。
不是谁都像顾衍和高飞燕这么好运的。
而门中的新一代，基本都是从门人的子嗣中选进的。
只要有灵根，那生下来就是玄清派弟子。
修行之人的后人有灵根的概率比常人高一些。
资质好的会着重培养；资质差的就去干杂活儿，或者管理俗事。
当然，修行不能只看灵根天资，还要看心性，要看机缘。
有些人五六年就筑基了，有些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练气三层的坎儿。
通常五十岁后依然无法筑基的，那就可以放弃了。不如回家生孩子，还有个指望。
所以，许多父子、夫妻、叔侄、甚至爷孙，代代都为玄清派出力……
比如初入山门时遇到的赵羊，他家虽没什么显赫人物，但他现在的位置，就是他爷爷曾做过的。
这也就导致了门派内部家族的出现，有家族就有势力，就会争夺利益。
像刘大宝，他家曾经是筑基家族，只不过那位筑基老祖死后，他家就再没出过筑基，就没落下来了。
刘家无势，刘大宝幼时就订婚的对象，被一位金丹长老纳入房中。那金丹长老很是和蔼，还给出原因：
原来四百年前，他和刘大宝的订婚对象的祖宗是好友，所以即便好友骨头都成了渣子了，他也想提携下好友的后人。
在床上提携。
当然，也有向道之心甚坚的，都会选择离开山门，出去游历，搏一搏机缘。
这些人并不少，五大门派每年都有很多。因为资源匮乏，五大派其实也乐见。
顾衍之前遇到的枯木道人，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这些人通常也不太会去凡俗人间，主要还是深山大泽中探寻。
反正顾衍就觉得，这玄清派就像是活水渐渐变少的深潭，慢慢的不知何时就会变成死潭。
而据刘大宝所说，五大派差不多，基本都是这么搞的。
又过了两天，顾衍发现这里再没人来过，好像被遗忘了一般。
刘大宝却不说原因，只叮嘱不让出院子，还给四周布了隔音阵。
顾衍终于察觉到不对了。
但刘大宝没有流露半分敌意，周围也无什么异常。
顾衍问刘大宝，刘大宝只说了接了指令，再问就不知了。
身在仙门，以这些修行者傲慢的尿性，即便知道自己是天人境，也不需这般小心翼翼吧？
就算想搞自己，那也随时可以搞，岂会费心做布置？
再说了，山门中还有金丹坐镇呢！
总不能是效率太低，以至于磨叽到现在吧？
顾衍判断，他们并不是想对付自己，而是有别的目的。
至于是什么，不可而知。
自己和高飞燕刚来玄清派，都没见过几个人，更别说得罪了。
“赵羊早就摆平了，刘大宝性情也挺好的，除了情字难过。难道是陈元元和范规在使坏？亦或者谭绍芳？”
顾衍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本还想着尽快学点东西，去找明月谈谈心呢。
他看向坐在一边的高飞燕，只见她没啥反应，大概没觉得不对劲儿。
“顾衍哥哥，你干嘛……看我？”高飞燕不好意思的说。
“你来之前，高士廉有没有叮嘱过你什么？”顾衍问。
“老祖宗倒是没说什么……”高飞燕脸上嫣红，小声道：“只说让我处处听顾衍哥哥的，事事让你拿主意……”
“你品貌皆是世间少有，又聪慧温柔，我可不敢给你拿主意。”顾衍笑着调侃，心中排除谭绍芳的可能。
那就是陈元元和范规了。
顾衍闭目回忆，那陈元元性格稳重稳妥，倒是范规有些轻佻，心眼也多了些。
而且当时他好像和陈元元说了自己和明月的事情……
“跟明月有关？”顾衍揉揉额头。
正想着呢，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这么快就来了？”顾衍听出是三个人的脚步声，其中两个人是陈元元和范规。
顾衍和高飞燕出去看，只见陈元元和范规在两边引路，中间是一位黑须老者。
那老者看起来有六七十岁，精神矍铄，双目有神。眉眼之间，和范规颇有几分相像。
指不定是范规的家中长辈。
不是金丹，是筑基。
“这位是范师叔。”陈元元介绍。
顾衍和高飞燕俯身见礼。
在修行宗门中，一般不兴跪礼。
“你便是顾衍？陈元元说你性格坚毅，品性端正，不近女色，不好权势，一看之下，果然如此！少年英才，一看就是能做大事的！”范师叔抚须一笑，十分慈祥。
一看之下？能看出什么？你除了能看出我不是处，还能看出别的？顾衍被戴上高帽，心知自己没什么危险，也不是发现自己的秘密，反而是有求于自己……
偌大的宗门，能有什么事求到一个初入门的小虾米身上？呃，大虾米。
总不能是借种吧？人人都想跟我借种，我偏不借！
顾衍想了想，大概还是跟明月有关，或者说，是跟裴云有关！
“不敢当。”顾衍又俯身，准备见招拆招。
要是不行，就溜。
以后跟着明月混，她学什么，自己就学什么，咱也床上学道！
“好孩子，进来说吧。”范师叔颔首笑笑，迈步进了房间。
顾衍跟上，范规也跟上。
高飞燕以为自己也的去，赶忙迈步，却被陈元元伸手拦住。
“师兄？”高飞燕没搞懂。
“且等等。”陈元元言简意赅。
顾衍进了房间，范师叔打出一道符，又让顾衍和范规坐下。
三个人坐在蒲团上，顾衍等待他俩先开口。
“我记得你出身魏国凤仙郡？”范师叔像唠家常。
“是，我老家是凤仙郡的。”顾衍老实巴交的。
“我还听说你跟魏国公主相识，似还缘分不浅？”范师叔笑着问。
顾衍头疼，自己当初不该多嘴跟高士廉谈论明月，更不该拿明月来忽悠高飞燕。
常在河边走啊，还是对修行者的手段防备太少。
“昔日公主在凤仙郡落难，我学有武艺，偶然认识的。”顾衍说。
“那你可知她被云华派裴云老道姑收为关门弟子？”范师叔又笑着说。
“听说了……”顾衍点点头，“裴云国师威震魏国，我早已不存念想，自知与公主缘分已尽，现今只求大道。”
“不，我看你们缘分未尽，还能再续前缘！”范师叔哈哈一笑，“只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其他人，你们早就安排好了吧？谭绍芳也搞定了吧？门里的普通弟子都不知道我和高飞燕来了吧？
顾衍想揉揉额头，自己一心修行，从来没想过搞事，你们让我去当卧底？
“范师叔，弟子不懂您的意思。”顾衍无奈至极。
“那位明月公主自到了云华派，便不吃不喝，你不心疼？”范规忽然开口。
顾衍才不信，明月智勇双全，她这会肯定卯着劲儿，一边认真修行，一边思考脱身之策。
当然，以明月的能耐，后者估计办不到。
但不管怎样，明月绝不会绝食。
顾衍太了解明月了，她是深是浅，闭着眼都能摸清。
想到这儿，顾衍还真有些怀念明月了。光阴似箭，三个多月没见她了。
顾衍看了眼范规，心说你们五大仙门，还说什么同气连枝，守望相助呢！结果就这？
想了想，顾衍决定先听听对方怎么扯，然后再决定干不干！
其实顾衍内心是极度想要干的！一来是能趁机了解到更多隐秘，二来是早点见到明月！
顾衍低头叹气，准备好好讲价，多要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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