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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薇上前去查看了歌洛尔的情况:“呼吸正常,心跳比较快,昏迷没死。”

阿尼亚见詹姆斯爵士没有其他的表现,一颗心暂时安定了下来,她指着那个家庭医生:“给他把绳子松一下,过去查看伤者。”

奥利弗过去把家庭医生的绳子解开,一边说:“老实一点,恪守作为医生的职责。”

家庭医生哆哆嗦嗦地说:“我的医疗箱在房间里面……”

奥利弗说:“我会带你去拿医疗箱。”

此时,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

阿尼亚看着昏迷过去的歌洛尔,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这个女孩承认了自己就是杀死亚特曼的凶手,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然而这个歌洛尔根本不在詹姆斯爵士提出的嫌疑人名单当中。

“现在凶手已经承认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们吧,还有我的孩子马克,你们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快把他还给我!”被绑成死猪一样的布尔墨在地上扭动着,他似乎只关心自己能够活下来,完全不顾歌洛尔是自己的妹妹,歌洛尔在他的口中,已经完全变成了那个凶手。

其他人也没有说话,似乎死一个歌洛尔,能换他们其他人活下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阿尼亚觉得也可以不用再继续折腾了,她的嘴角刚露出笑容,就听见詹姆斯爵士年老的声音说:“歌洛尔不会是凶手。”

“爸爸!”

布尔墨发出高亢的尖叫,声音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一样。

其他儿女也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亲,包括他的妻子兰斯,她的眼神是在质问!是在控诉!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凶手已经承认了,所有人都可以得到安全,可你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詹姆斯爵士没有看自己孩子与妻子,他只是沉默地和阿尼亚对视,阿尼亚明白那无声的沉默代表什么意思,那代表着——

演出继续。

“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我似乎都要听到你们没有高兴的笑声了,都以为没事了是吗?都以为真凶承认了,我就会放了你们?”

鸦雀无声的客厅里,阿尼亚似乎在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一样,她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看着那群无法反抗的人:“刚才那个女孩是你们的家人,是你们的妹妹,你们就这样亲眼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孩成为了真凶的替罪羊!那你们这群人和真凶有什么区别!”

“那都是你逼的!”有人出声反抗,是玛雅,她旁边的丈夫再次紧张地用手去扯妻子的裙子,但根本没有作用。

玛雅情绪激动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你爱着亚特曼,要为他找出真正的凶手,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把他的家人都绑在这里,用武器来逼迫我们承认本没有的罪行,逼迫亚特曼最亲爱的小妹妹撞柱自杀,这就是你爱他!”

如果是真正爱亚特曼的阿尼亚,此刻会被反驳得哑口无言,但阿尼亚并不爱亚特曼,她甚至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找到杀死亚特曼的真凶,她只是想要那笔佣金而已。

阿尼亚只后悔为什么当时要嘴贱说什么我爱他,随便扯一个都比这一个好用,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够了!”

阿尼亚说,家庭医生正在为昏迷过去的歌洛尔处理伤口:“我们心里都清楚,她不是凶手,所以我们继续,直到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

所有人不再说话,詹姆斯爵士插嘴说:“抱歉打扰一下,我想我们现在需要休息一下,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即便特别关照过詹姆斯爵士,在给他的手腕上绑上绳子的时候,刻意绑松了一些,但长时间被束缚捆绑也依旧会产生不适的感觉。

而此时月光从天顶上放开着的窗户中洒落下来,现在时候的确不早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对峙与僵持和恐惧,让所有人的精神都时刻紧绷着,早已经让人产生了疲倦和乏累。

“尊敬的詹姆斯爵士,您是亚特曼的父亲,我一向非常敬重您,您的意见我不会拒绝,既然如此,今天晚上就让大家回房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继续。”阿尼亚同意,雇主的要求怎么能置若罔闻呢?

这种人都松了一口气,但阿尼亚还有一些要求:“一会儿我会给大家松绑,希望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如果因为你们一些不当的举动,导致你们家人孩子受到伤害的话,我只能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了。”

“哦,还有这间宅邸里面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了,考虑到大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食用水,所以我需要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能够到厨房里面,为大家做一些面包沙拉之类的食物,不用很复杂,只要不是很难吃就可以了。”

那个叫做夏尔的女人主动说:“我会做一些简单的食物,可以给大家帮帮忙。”

阿尼亚听到这话后右边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她可是非常清楚的记得,之前在这个女人身上搜到了类似于魔药一类的东西,这个女人的身份并没有像表面一样看起来这么简单,所以阿尼亚对她并不是很放心。

没有理会夏尔,阿尼亚转头问了在场的其他三位女性:“你们呢?”

塞西莉犹豫着说:“我也会做一点。”

兰斯在阿尼亚目光的注视下,也勉强点了点头。

玛雅抿着嘴巴一声不吭,在她旁边的丈夫凯文连忙说:“玛雅她从来没有进过厨房,我会我会。”

阿尼亚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指了一下玛雅的丈夫凯文,又指了一下塞西莉:“那就麻烦你们两个人多准备一点食物了。”

稍后尤金给所有人都解开了牛皮绳,让他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詹姆斯爵士带着他的妻子兰斯走上了二楼,其他人也陆陆续续上了2楼,没有人回过头来看一眼,躺在一楼地毯上,已经昏迷过去的歌洛尔,仿佛都已经将她遗忘掉了。

弗朗索瓦看着头上缠着绷带的歌洛尔:“都没有人关心一下这个女孩吗?”

阿尼亚叹息了一声:“可能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孩已经是一个没有成功的牺牲品了。”

“对了,弗朗索瓦,”阿尼亚转身去问弗朗索瓦,“经过刚才,你觉得谁有可能是真凶?”

弗朗索瓦耸了一下肩膀:“很抱歉,我现在没有一点头绪,不过我很想知道,雇主究竟是怎么知道,凶手就在那五个人之中的呢?”

“不知道,不过晚上你可以偷偷地和雇主见一见问一下。”最后阿尼亚特别提醒弗朗索瓦,“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我听奥薇说,别人一拳就可以把你打趴下,所以现在不管干什么,你最好要有一个人跟你一起同行。”

弗朗索瓦立刻飞快地点头,他选择和尤金一起,形影不离。

看着靠过来的弗朗索瓦,尤金微微抬了一下眼皮,没说什么。

下半夜,弗朗索瓦和尤金提着煤油灯从2楼晃晃悠悠地下来。

奥薇在1楼客厅里守夜,闲来无事,她从厨房里面拿了一些咖啡豆,正在研磨咖啡。

“怎么样?”奥薇和两个人打招呼。

弗朗索瓦大半夜上楼是向詹姆斯爵士询问,为什么他会将嫌疑犯锁定在这5个人当中。

“遗产。”弗朗索瓦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为了避开其他人的耳目,他一直熬到了现在才去找詹姆斯爵士询问。

詹姆斯爵士的年事已高,他已经通过律师留下了一份遗嘱,在他死后,爵位将由长子亚特曼继承,有资格参与到遗产分配的人只有那5个人。

那个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歌洛尔没有资格继承詹姆斯爵士的遗产。

奥薇问:“为什么?”

弗朗索瓦不停地打着哈欠,他已经困得不行了:“因为她是养女。”

“可她为什么要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呢?”奥薇心中一直有这样一个疑惑。

不过弗朗索瓦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给奥薇解答的,他的脑子已经被瞌睡虫袭击了,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奥薇说:“把他带到房间里面去休息吧。”

尤金便扶起弗朗索瓦,送他回了房间之后,他又折返回到了客厅里。

尤金坐到了奥薇身边,看着她用特制的银色咖啡壶和细长的小勺,慢慢将水煮沸,再轻轻地倒入磨好的咖啡粉中,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立刻弥漫在客厅里。

“来杯咖啡?”奥薇问。

尤金点头。

给尤金倒了一杯咖啡之后,奥薇突然间想起来说:“我记得你好像不喜欢咖啡。”

尤金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奥薇知道他的喜好。

只见奥薇起身去了厨房,她从厨房里面拿了一些炼乳出来,加入到尤金的咖啡里面:“这样应该更加符合你的口味。”

尤金尝了一下,咖啡的味道变得更加醇香浓厚,并且有一股很浓郁的牛奶味道,的确好像比原来那种苦涩的味道要好喝了很多。

其实不只是咖啡,包括茶,对那些带有苦涩味道的饮品,他都不是很喜欢。

“你加了什么?”尤金问。

“是炼乳。”奥薇说,“是一种用牛奶炼制的东西,商店上面很少见,售价也很昂贵,没想到詹姆斯爵士家的厨房里面居然会有。”

一杯咖啡喝完之后,尤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奥薇问:“你怎么不去休息?大半夜是我来守。”

上半夜是尤金和弗朗索瓦一起守的,差不多的所有人睡着之后,奥薇过来替换,他们俩才上楼去找了詹姆斯爵士询问。

听到奥薇问,尤金回答说:“我现在不困。”

奥薇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寂静的长夜是如此漫长,外面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银白色的光辉,从天顶处的窗户洒了下来,夜深寒意渐重,外面冷风呼啸,奥薇披了一张羊毛毯蜷缩在沙发上。

烛火慢慢地燃烧,两个人都没有言语,只有夜晚的静谧和他们的呼吸声交织一起,偶尔彼此目光交汇,又错开,奥薇知道尤金为什么会陪伴自己一起守夜,她的内心也感受到了一些慰藉。

“和你的父母聊过了吗?”奥薇突然问,她记得尤金之前被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不知道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

“嗯?”

奥薇的声音突然打破这寂静,尤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他说:“没有。”

奥薇的声音在这夜晚显得很温柔:“为什么不问呢?问问你父亲为什么当时要把你赶出去?问一问为什么他们要离开原来的家?”

因为父亲害怕自己,因为自己杀了人,所以父亲把自己赶出了家门,他们之所以离开原来的家,是因为他们不想再见到自己,怕自己再回来。

尤金很害怕,如果他问出这些问题之后,得到了和自己心中一样的答案,那他又该如何的去面对呢?

尤金抿着嘴唇没有回答,像一个倔强的小孩一样,不肯真正的去面对,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他都畏畏缩缩,就如阿尼亚所说的一样,在感情上,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见到尤金闷声不吭的那副样子,奥薇蜷缩着手臂抱住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意有所指地说:“你听过艾撒克·阿西莫夫这个名字吧,几乎整个德罗伽蓝工会的人都知道他,他是我爸爸,已经失踪很久了,当时我很小,连话都不会说。”

“所以你既然还有可以和父亲好好说话的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呀。”

不然真的等到失去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追悔莫及。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尤其发现奥薇把头别了过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

尤金几次抬头,都没有见奥薇把头扭过来,如果尤金站起来,绕到奥薇的正前方就能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哭红了眼睛。

提到父亲艾撒克·阿西莫夫,那是奥薇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是她永远都无法直面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