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申抬头看着她，“你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怀桑回答地干脆，“要钱。”
胡黎申点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不过总觉得她这份乖巧不太像是真的。
“除了钱呢？”
怀桑道：“我不是父亲的专业，也没有母亲的野心，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钱以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胡黎申点着头发笑，想法倒不错，“还有呢？”
“还有什么？”
“对我，你就没点想说的？”
怀桑表情停顿了一下，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将眼神飘向一旁。
“你昨天不是说过了吗？要跟赵金山跟周丙仁正面交锋，没有靠山很容易死得不明不白，现在他们看在你的份上，估计也不会太为难我。”
胡黎申嗤地一笑，“倒是会算。”
他举起杯喝了口水，遮挡了略带嘲讽的面容。
怀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坐着喝完奶茶，从炉子里挑出红薯跟玉米每人分吃了一点，就先回到楼上休息了。
晚上楼上有点冷，怀桑早早洗了个澡便钻进被窝。
明天要走，她提前收拾好行李放在一旁，又拿出手机问了下周丽店里的情况，见店里一切都好这才放下手机，正要睡，听到敲门声，怀桑起身过去打开门。
胡黎申披着睡袍站在门口，看到她同样裹着棉睡袍，他朝屋里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间客卧居然这么冷，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凉意。
“你这里没暖气吗？”
“可能管道不通。”
怀桑昨天就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懒得说，反正再住一晚就走了。
胡黎申也没说什么，顿了顿道：“要不要吃宵夜？”
怀桑晚上只吃了一个玉米，半个红薯，这会的确有点饿了。
“有什么吃的？”
胡黎申道：“今天物业上班，我让他们到山下餐厅订了餐，一会送过来，你收拾一下下来吧。”
怀桑回去换了件羊毛衫，穿了件薄羽绒走下楼，胡黎申也换上长裤，白t恤外穿了件羽绒马甲，坐在餐桌前打量一瓶白瓶。
管家刚才已经把饭送了过来，一只只用餐盒摆好。
怀桑扫了一眼，有腌笋炒肉，凉拌青瓜，南乳焖肉，还有一瓦罐木瓜山药猪骨汤。
胡黎申道：“山下的小馆子，做的都是些当地特色，他们说挺干净的。”
怀桑对吃的不挑剔，点了点头便跟着坐下。
胡黎申开好酒，没有给他倒，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端起杯就灌了一口，可能为了驱寒。
怀桑听见他鼻音又重了一点，说道：“我带了药，你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我这人心大死不了。”
怀桑被他刺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了。
两人没米没菜对付着吃了两天，好不容易有顿正餐，也没再较劲，一块坐下吃了餐正儿八经的饭。
吃过饭，怀桑主动收拾餐盒，胡黎申道：“放着就行，一会有管家来收。”
怀桑还是自己收好，打包好放到门口。
她回到房间，胡黎申已经上了楼，
怀桑也回到楼上，打算休息，刚走上楼，就见胡黎申从他的卧室走出来，“你那边没暖气，过来这边睡吧。”
怀桑抿抿唇道：“不用了，我睡客房就好。”
胡黎申也没说话，上前两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要分手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等回去再分也不迟。”
他说完拉着她就往卧室走，怀桑下意识往后扯，扶住门框道：“哪有这样的，说了分手就是分手。”
胡黎申被她气笑了，“这屋子这么冷，你想冻死啊？”
怀桑昨天的确被冻醒了，可也没他说得那么夸张。
“我没事。”
“我有事，你不是让我帮你要钱吗？冻病了我可没法替你要钱？”
怀桑脸色通红，还要再说什么，胡黎申已经不听她狡辩，“放心，我还不至于强迫女人做那种事。”
怀桑被他拉进来，关上门，也不看她，便自顾自脱了衣服走到那边躺下。
怀桑独自在门口站了一会，见他闭眼躺着，仿佛真的不想做什么的样子，这才进到隔壁的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走过去，轻手轻脚掀起被子上床。
人刚躺进去，就听见胡黎申道：“脱衣服，刚沾了饭菜的衣服就进来？”
怀桑愣了一下，低头看到羽绒服上的确有沾到一点菜污，是她刚才收拾饭盒时不小心沾到的。
怀桑脱了羽绒服，只留了件羊毛衫钻进被窝，这次胡黎申没再找茬，怀桑也安稳睡去。
第二天怀桑起来时，外面天已亮了。
怀桑被一阵洗漱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看到一旁的人已不在了。
一旁露出来的手臂光溜溜的，怀桑下意识掀被朝里看了一眼，只见昨晚好端端穿在身上的羊绒衫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昨晚被她系得死死的睡裤也不知所踪。
怀桑恼怒地看向洗手间，脸刷地胀得通红，
胡黎申洗漱完从里面出来，身上穿着睡裤白t，看上去刚刮完胡子，一身清爽。
看到怀桑又羞又恼的表情，他道：“你羊毛衫扎死了，我帮你脱了。”
“可你说了不动我的。”
“我动你了吗？”
胡黎申一本正经地反问，有些好笑，怀桑说不出话，他的确没动她，可心里仍然有股气，咬着牙小声骂了一句，“流氓。”
胡黎申听到这句，的脸肉眼可见的黯沉，沉着脸不再逗她，说：“起来吧，吃点东西收拾一下，楼下暖气已经修好了。”
胡黎申说完拉开门下楼。
过了一会，怀桑穿戴整齐走下楼，楼下暖气果然修好了，屋子里不再像之前那么冷。
桌上摆着几个餐盒，看上去也是物业刚送过来的，还冒着热气。
胡黎申泡了杯咖啡坐在对面。
怀桑走过去坐下，从盒子里挑了碗南瓜粥，又拿了个小包子吃着。
胡黎申低头发着消息，电话时不时打进来。
今天已经是初六了，公司正式上班，他要忙的事情很多，好半天才放下电话，视线看过来道：“你打算要多少钱？”
怀桑没说话，放下包子道：“周丙仁让你问的？”
胡黎申摇头，“我要先心里有个数。”
周丙仁跟赵金山都是万年的狐狸，他担心怀桑没经验，在他们面前吃亏。
怀桑道：“你帮我约个时间，价钱我会亲自跟他们谈。”
胡黎申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提醒道：“他们虽然惜命，可这世上有的是亡命之徒，逼急了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就是我也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卖我这个面子，你自己小心一点。”
怀桑闻言点头，顿了顿道：“谢谢你。”
胡黎申自嘲地笑一声，“谢什么？我不是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