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客人散去，怀桑照旧在吧台整理今天的流水。
周丽也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怀桑把东西整理好装进文件袋里，跟周丽一块出门，周丽今天没开车，怀桑陪着她一块站在路边打车。
周丽站得摇摇晃晃，怀桑扶着她道：“白瑞阳入股的事确定了吗？”
周丽道：“还没有，白瑞阳突然提出条件想把南江单独立出来，赵商年似乎有所顾虑，还在考虑。”
怀桑哦了一声，表情略有迟疑。
周丽没注意到她的情绪，招手拦了辆车，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先走了。
怀桑也在路边找到自己的车，跟着离去。
*
商业酒会过后不久，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
下午，怀桑提前来到店里，联系暖气厂家过来检修一下暖气设备，打算这两天把暖气开起来。
暖气去年才装上，只用了一年，工人过来重新维护了一下见没什么事就走了。
怀桑重新打扫了店面，回到吧台洗手煮茶。
前两天她在孔薇薇给她寄的包裹里找到一点家乡的土，加上牛奶做成奶茶，就是老家的奶茶。
其实符远离草原还有点距离，不过镇上有不少都是牧民迁过来安家的，大都还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
怀桑父母并不是地道的符远人，爷爷奶奶也不是，他们原本是援边过去的知识青年，后来政策开放了，家里人也早就走的走散的散，于是两人也没有回城，就一直留在那里。
怀桑奶奶跟爸爸都喝不惯当地的奶茶，怀桑原来也不爱喝，只是后来出去上学，不知怎么又变了口味。
可能离家太远吧，偶尔喝上一口，就跟回家了一样。
怀桑刚把炉弄好，一个人走进来道：“你好。”
怀桑没抬头，本能地说：“不好意思，今天还没有开业。”
对方停顿了一下，说：“我只要杯水就好。”
怀桑这才抬头，看到对方一副斯文打扮，看上去四十多岁。
在他身后不远，还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五十多岁，保养得当的脸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的样子，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大衣沾了些雨水，女人用手拍了两下，手上亦是光洁白润。
怀桑道：“我在煮茶，你们要不嫌弃就一块尝尝吧。”
“谢谢。”
男人要付钱，怀桑道：“不用了，只是杯茶而已。”
男人这才收起钱包，招呼女人在那边坐下。
“太太，我们已经找了修车公司，我们等雨小点再走。”
女人没说话，放下包优雅地坐下。
怀桑站在吧台，看着瓦罐里牛奶烧开，她倒上茶叶煮了一会，等香味出来，她便先倒了两杯端到那边，又配了两块店里的小点心。
女人脱了外套，里面穿一件驼色针织上衣，齐肩发优雅服贴地伏在耳后。
看到怀桑端的东西，说了句谢谢。
怀桑道：“不客气。”
正要转身走开，女人又开口道：“像你这样这么年轻就开酒吧的，似乎很少。”
怀桑看她着她，“什么？”
女人一笑，看着她道：“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学不是吗？年纪轻轻开间酒吧，在鱼龙混杂里天天混着，不觉得浪费了大好年华吗？”
怀桑终于确定她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笑着道：“人各有志，就像有的女人需要工作，而有的女人天生只需要找个好男人，就一样可以戴珠宝有司机。”
“你在讽刺我吗？”
怀桑没说是，却也没否认。
女人没跟她计较，笑着道：“谢谢你的奶茶。”
说完，刚才的男人走进店里，“太太，车子弄好了。”
女人拿着包起身，被男人护送出去。
男人一路护着女人出去，还不忘对怀桑点头道谢，怀桑点下头，等人走后，她走过去收拾杯盘，看到杯子上留了一点浅浅的口红印。
周丽撑着把伞跑着进来，看到怀桑在收餐盘，她道：“怎么这么早就有客人？”
“只是个路过的，讨了杯茶。”
怀桑随口解释一句，并没有多说，走到那边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周丽接过毛巾，看着她煮茶的小炉子，说道：“最近流行围炉煮茶，你倒是紧跟潮流。”
怀桑只是道：“圣诞节不是快到了吗，我想着到时候店晨要不要来个围炉煮酒？”
周丽道：“圣诞节不是被中粤庆功宴包场了吗？”
怀桑诧异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周丽抚下额，想起来道：“昨天喝得太晚了，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中粤跟中海已经达成共识，要把南江分出来单独立项，赵商年说要在圣诞节那天要在这里办庆功宴，我已经帮你应下了，钱已经提前付过款，一会你查一下。”
怀桑倒不是担心钱的问题，顿了顿道：“赵金山从疗养院回来了吗？”
周丽道：“没有，赵金山还在疗养院，听说上次的事后他身体一直没恢复，股东们都担心赵金山的身子，我听他们说南江正式开工后赵商年就要正式接手中粤了，也不知真假。”
怀桑继续道：“白瑞阳答应入股了吗？”
“恩，白瑞阳已经决定入股，到时会跟中海、中粤三家共同开发南江这个项目。”
周丽跟她聊了会天，见服务员陆续到齐，走到那边开始交代过两天订功宴的事，怀桑也收拾起茶炉，准备开始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