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店里生意照旧。
怀桑送走一拨客人，吩咐服务员把一楼的空桌收拾一下。
她回到吧台，弯腰在那里查看今天的营业额。
“借个火。”
听到声音，怀桑转回头，看到赵商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穿了件衬衣，西服随手搭在胳膊上，似乎刚从别处应酬过来，身上带着丝酒味。
怀桑拿了个打火机递过去，赵商年单手接过。
他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向内拢，点火的同时，两颊跟着往里凹，用力吸了一口。
一股淡淡的烟味在空气间弥散开。
“胡黎申要带你参加酒会？”
闻言，怀桑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一眼。
赵商年看着她诧异的态度，好笑道：“江市就这么大点地方，晚上八点出门不到十点就出城了，什么事能瞒得住？”
怀桑倒没想瞒，只是觉得她下午才去挑了衣服，晚上赵商年就知道了。
要不是知道赵家是江市的地头蛇，她都要以为她是被人跟踪了呢。
赵商年看着她脸上表情变来变去，抿下唇道：“恭喜你啊，过了第一关。”
怀桑注视着他，“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赵商年痞痞地看着她。
说完手指一扬，打火机准确无误地落进吧台下的小盒子里，他拎着衣服转身上楼。
怀桑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朝楼梯上的人瞥了一眼。
“谁又惹您不高兴了？老板娘。”
小红从外面进来，身上裹着件水红色的羊绒大衣，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隔着很远就冲她笑。
她拉了张椅子在吧台前坐下，“周丽姐呢？”
怀桑忙换上笑颜，对她道：“周丽在上面呢，你今天还是过来照顾白总的台？他在306。”
小红道：“我知道，我一会再上去，先抽根烟。”
小红说着，熟练地从包里拿出烟跟打火机点上。
她长得娇小，抽烟也只抽女士的细烟，看上去柔柔弱弱，别有一番风情。
这时，楼上的服务员走下楼，说包间客人觉得酒不好要换。
怀桑只好叫人从酒库调酒，又用微信跟周丽交代了一声，让她过去看一眼。
周丽回了个收到。
小红坐在吧台看着她忙完，才开口道：“是赵总吧？”
“你怎么知道？”
小红笑着道：“除了他没人这么挑，赵总这人挺难相处的，平时话也不多，要不是平时出手大方，我们姐妹碰见他都要绕道走的，不过他在邂逅倒还算给面子，即便不满意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怀桑表情迟疑了一下，说道：“赵总以前在别的店闹过事吗？”
“也不算闹事吧，他们那种人，能让你看到发火就算是开恩了，顶多以后不来了，不过这店以后也别想再开了，所以江市几个夜场的老板们都挺怵他的的。”
小红吞云吐雾说完，突然冲她笑了一下，“不过老板娘您放心，赵总对您是不会发火的。”
怀桑觉得她这话似乎带有别的含义，笑着说：“为什么？”
“英雄难过美人关呀，您没觉得赵总对您很特别吗？”
怀桑难得笑出了声，她摇摇头，心说是挺特别的，不过不是因为她说的那样。
小红也很聪明，只是点了一句便不再提，坐着抽完一根烟，便站起身道：“老板娘，我先上去了。”
小红对着她一笑，拢着大衣扭着腰身往楼上走去。
怀桑见门口又来了几个客人，也没再想这茬，笑着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