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性格像他老板，看着随和亲切，实则只听胡黎申的。
他跟陈阿姨客气，也只是因为胡黎申对怀桑还算客气。
“他还说什么了？”
陈阿姨回忆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问您是不是总喝酒？还说您这么久也没个朋友。”
怀桑跟胡黎申秘密交往一年，平时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家里，除了周丽，几乎不与人交心，逛街也是独来独往。
年纪轻轻的大姑娘，的确不正常。
怀桑不知道是胡黎申授意林秘书来问，还是林秘书自己随口提起。
默默喝完鸡汤，如常地放下碗筷，“我上楼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怀桑小姐。”
怀桑回到二楼的卧室。
卧室的还是白天走的时候的样子，凌乱，热烈。
胡黎申那方面不算温柔。
大概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常人，对她还算体贴，并不连着折腾她，十天半月才想起一次，来了也不过夜。
幸好是这样，要不她还真侍候不了他。
怀桑弯腰捡起地上被他扯烂的睡裙扔进垃圾桶，转身到衣柜拿了件干净内衣跟睡衣，走进洗手间洗漱。
*
胡黎申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从会议室出来，脸上难得露出些倦容。
他工作上拼命，却从不叫人看出破绽。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有点野心很正常，胡黎申野心大得没边，却很少有人能看得透他的想法。
工作上他该抓抓该放放，人情世故也处得圆融，是极少数退下来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
林宗霖走上前，“先吃饭还是先回去？助理在楼下餐厅订了餐。”
胡黎申松开两颗领扣，他今天的确很累，下了飞机就到公司开会。
两个月没来，项目上一塌糊涂，他打算从总部派个人过来，分公司成立快一年了，总这么敲一下才动一下，不是长久之计。
胡黎申想着心事，也就没留意 林宗霖的话，过了一会才说：“不在外面，回酒店吃。”
顿了顿，“把订的餐送到公司，给他们当宵夜。”
林宗霖知道这是要全员加班的意思，掖手道：“好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电梯，林宗霖按着电梯让他进去，随后跟进来。
胡黎申一直到电梯门关上，才开口说：“回头在中层里筛一筛，派个可靠的人过来管着。”
“那杨经理呢？”
“职务不变，权力架空，回头他要走就让他走。”
林宗霖明白他的意思，大集团人事调动正常，可杨经理是集团总公司过来的，上下牵扯众多，背后还有关系，不是一句走人就能了事的。
林宗霖迟疑着提醒他：“杨经理在集团十年了，而且……他老婆是周太太的外甥女。”
胡黎申讨厌在公司里搞裙带关系，但中海成立至今已经几十年了，多少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改得过来的。
周丙仁当初请他来做执行董事，一是中海位置尴尬，在赵家地盘上，这两年两家为了利益分割闹得几近撕破脸，本家人过去，办起事来多少会受到阻碍。
再来，也是为了纠一纠集团内部多年陈腐老旧的思想。
不过上司的面子不能不给。
“那就调回总部。”
林宗霖迟疑着品味他这句话，从分公司调回总部当然不可能是原职，降职调任比架空还难受。
不过……算了。
谁让他赶上了呢。
“好的。”
电梯直达停车场，司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回到酒店，林宗霖叫了份餐送进来。
胡黎申脱了外套进浴室洗澡，拉出衬衫，发现衬衫下摆沾了一点血渍。
目光黯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