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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时间虽然仓促,但那些见风使舵的礼部官员,早早就备好了国师继任礼所需的大部分物品。

圣旨一下,他们补充了一些,便差人送去了国师府。

国师府是都城中,除了皇宫之外,最大的建筑群。

府内有一座庄严的祠堂,主堂供奉着历代国师的灵碑和皇室圣物圣心塔,偏堂则是是历来侍奉国师的人。

国师府的人独立于外,生是国师府的人,死是国师府的鬼,一般都是代代繁衍继承,极少是被选中的外人,他们对国师的忠诚,甚至胜过对帝王。

祠堂立于百级阶梯之上,意为直达天庭。

阶梯之下,有一座祭坛,祭坛中央是扣了九十九把玄铁锁的高塔,塔身绘满了繁复奇妙的图案。

塔顶有个琉璃小仓,存放着国师府圣物,寻灵盏。

每任国师到了五十年关,就会作法催动寻灵盏,选定下一任国师的继承人。

国师继任礼,就在这座祭坛举行。

继任礼是圣心国一等一的大事,比之新帝即位也不差几分。

皇室后宫所有能到场的人,和所有在都城的官员都必须参加。

月施身着正式的帝女宫装,她很少穿这般隆重的服饰,衬得她娇艳的脸多了几分华贵的威仪。

按照身份,只有她和仁妃能跟在圣心帝旁边。

圣心帝心里已经认定了仁妃的罪名,连国师继任礼也没有准许她参加,所以只有月施与他走在最前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圣心帝和月施依次坐在祭坛旁设立的座位上,众人齐声高呼行礼。

月施注意到,站在国师府队伍最前面的赫连绝,和国师府的其他人一样,只行了半礼。

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国师了吗?

呵……

圣心帝挥了挥手,玄池道长颔首示意,凝视着祭坛旁的日晷一阵,终于仰头高呼。

“吉时已到,继任礼开始——”

身着齐整道袍的国师府众人,各自抱着一柄拂尘、一支柳条和一碗净水,严肃地排成长列,围绕祭坛一周,挨个站定。

“天降大哀,送魂归兮——”

像是在完成某种神圣的仪式,众人整齐划一地举起拂尘,上抛下挥,如成片送国师离去的雪白葬歌。

“天降大哀,送魂归兮——”

赫连绝满脸沉痛地捧着代表国师身份的琉璃手环,缓步走到高塔正前方,高举过头顶,跟着众人颂唱。

“天赐新德,后辈继兮,佑吾圣心,长盛不衰——”

送别结束,国师府众人挑动柳枝,蘸取白瓷碗中的净水,围绕祭坛,似长龙环动,点在祭坛的高塔上。

有了晶莹的水珠,高塔上的奇妙图案似乎像活了一般,色彩鲜丽,灵动非常。

月施看着这些图案,总感觉有些熟悉,可能是小时候来国师府见过的吧……

“佑吾圣心,长盛不衰!”

赫连绝开口后,圣心帝和月施他们也跟着附和。

这股齐呼,振聋发聩,真似有连接天地的力量,让人不禁热血沸腾,心驰神往。

月施知道,与此同时,伫立在圣心国各地的圣心石碑,也有专人带领百姓齐呼这般誓词。

这也是圣心国离不开国师的原因之一,信仰的力量非常强大,甚至影响一国的团结和睦。

誓词阶段完成,接下来是交接仪式——

玄池道长及国师府众人各自拿出一把特制的钥匙,将高塔上的锁依次打开。

当九九八十一把玄铁锁应声而开,高塔上的机关被开启,墙上自动弹出从下至上的石板阶梯。

玄池道长肃穆地行了一礼,沿阶梯走了上去,郑重打开了那个琉璃小仓,双手将寻灵盏捧出,缓缓走了下来。

月施看他那须白发花的模样,真的很怕老头一个不慎,将寻灵盏摔了。

奈何,玄池道长一直没有选中合适的继承人,没人接替他的责任。

赫连绝已经提前在阶梯下等待,对着寻灵盏行了一礼后,小心地接了过来。

接下来是个形式大过意义的仪式——

每位国师继承人,进入国师府学习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催动寻灵盏。

赫连绝运转内力,手结玄印,寻灵盏亮起耀眼白光,这便算是承认了赫连绝的身份。

再然后,玄池道长将琉璃手环戴在赫连绝手腕上,为他披上属于国师的正装礼袍。

国师府众人行了效忠礼,就算完成继任礼了。

“礼成,恭迎……”

“且慢!”

就在众人一片喜气洋洋,玄池道长准备高声宣布结果的时候,被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

这种场合,出现如此不合时宜的声音,哪怕是圣心帝,都显出了怒色。

只见月守御头戴纱帽,身着金线暗红的飞鱼官服,眼神冷酷,带着逼人的气势,大步踏来。

那些大臣对这个“活阎罗”避之不及,见月守御走过来,自动分开一条道。

“守御,有事等继任礼结束再议。”

守御终归是自己的人,圣心帝眼神带着警告,命月守御退下去。

“陛下,此事关乎国师府,必须现在说。”

月守御拱手行礼,不顾圣心帝阻拦,坚持要汇报。

月守御可不是如此不懂事的人……

见圣心帝要动怒了,月施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伸手点了点他背在背后的手掌。

感受到月施的小动作,圣心帝眼色一深。

“既然事关国师府,准奏。”

“邓元,把人请进来!”

月守御得到圣心帝准许,突然走到门口,行了个大礼。

百官正在疑惑他为何如此做的时候,邓元走了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个身着朴素道袍、满脸细纹的男子走了进来,气息苍茫,曾经那充满善意的眸子,此刻布满了怅然,手腕上的琉璃手环在阳光下闪闪熠熠。

“国…国师!”

玄池道长和国师一起长大,看见国师还活着,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飞奔过去,跪在了国师面前,虔诚地行了一礼。

这谁能认得出,是刚刚那个庄重严肃到不行的玄池道长。

“玄池,辛苦了……”

国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满眼的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