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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周围满是潮湿闭塞的压力,月施在窒息的最后一刻,被一双手猛然拽起,新鲜的空气和暖风扑面袭来。

“帝女殿下!”

“帝女殿下醒醒!”

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按压她的胸口,那道温柔低沉、带着熟悉的男音让还未完全回神的月施骤然惊醒。

一把推开身边的人,月施迅速偏头吐出涌上喉头的积水,才撑起身子看向声音的来源。

打湿的狼狈也掩盖不住容颜的俊秀,嘴角天然上扬,让人轻易就能联想到他微笑时的如沐春风,一双多情目满是担忧和急切。

赫连绝!

“帝女殿下,能听见臣说话吗?感觉如何?太医很快就到了···”

赫连绝才名远扬,加上外貌出众,身份尊贵,举手投足间自有诗礼清华,是圣心国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被世人称颂为雅公子。

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不顾性命与形象地救起溺水的她,还深情地嘘寒问暖。

这样的桥段,这样的主人公,换作任何一个女子,都会心动吧。

曾经的月施,也是因为赏鱼落水被救这件事,彻底对赫连绝放下戒心,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余生的伴侣,往后事事都与他细说,事事都商议。

现在看来,若是真的关心,怎会任她湿冷着身子待在外面。

此处不是人烟罕至之地,若真是意外,又怎会空无一人,百呼无应,连她的贴身侍女也不在身旁。

“多谢赫连公子,本宫无事。”

月施不着痕迹地避开赫连绝的触碰,自行起身,左右扫视,寻找着自家宫女的身影。

看到月施故意保持距离的举动,赫连绝眼眸暗了暗,脸色不变,更加诚恳地想要扶住月施的手臂,隐隐有往自己身上带的力道。

“橘生!”

月施突然上前两步躲开他的动作,对不远处匆匆赶来的黄衣小宫女呼喊。

小宫女赶紧跑过来,给她披上干净的外袍,红着眼睛将她扶好。

这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宫女之一,橘生。

月施记得,当初橘生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她虚弱靠在赫连绝怀里,赫连绝便以橘生扶不稳为由,让她湿着身子,一路公主抱地将她送回寝殿。

当时这件事传遍了宫闱,衣不蔽体,肌肤之亲,即便她真有不想嫁的心,礼仪教条和皇室尊严也不允许了。

重活一世,她即便浑身颤抖,胸闷刺痛,也不会再给赫连绝这样的伪君子机会。

借着橘生的力道,月施端着帝女的姿态,一步一踏皆是优雅,昂首挺胸地消失在赫连绝的视线中。

算算时间,现在是她与赫连绝定亲的第四个月,距离她十五岁及笄礼,还有两年零八个月。

赫连绝,我们来日方长。

······

鸣凰殿。

月施定定地看着那块熟悉的匾额,上面三个烫金大字,乃是她出生被定为帝女时,父皇亲笔所写。

母后早逝,是父皇亲自手把手教导她,抚养她,连她殿中的饮食起居,父皇都会叮嘱挂心。

琴棋书画、礼乐骑射、国政经史,父皇都有严格要求,但因她自幼体弱,父皇从未让她对前朝后宫之事烦心。

也正因如此,活在保护中的她,只懂书本上的那些官道廉政和钟情不渝,全然不知其中的勾心斗角、虚与委蛇。

想到父皇临死前,那惊怒不肯闭合的双眼,凄惨的脸色,嘴角发乌的血迹,月施不自觉攥紧了衣摆,指节寸寸发白。

父皇…

这一世,换我来保护你,守护我们月氏的江山!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走进鸣凰殿,一个身着浅蓝色衣裙的高挑宫女急忙迎上来,眼睛里满是真切的关心。

这是她的另一个贴身宫女,淮南。

橘生和淮南是母后在世时亲自为她挑选的,自幼服侍她,很是忠心。

两人都比她年长,淮南还要大过橘生几岁,性子也更沉稳,多数时候都是留在殿中打点。

橘生活泼机灵,除开正式场合,月施外出都带着她。

“殿下刚才落水了,都怪我…驸马托我去取些吃食,结果…呜呜……”

赶来的太医刚给月施诊上脉,就听橘生抽抽搭搭地跟淮南解释事情经过,一张娃娃脸哭得通红。

前世的月施从小受皇室礼制,最是注重仪态颜面,骨子里就有股清高劲。

橘生什么都好,就是有个爱哭的毛病,她虽然信任,但总有几分嫌弃。

前世因为橘生照顾不周,导致她落水,她的姨母仁妃便寻了由头把橘生赶出了宫去,她也没有阻拦。

后来橘生给一个大户当了小妾,生生被夫家折磨死。

当初虽然惋惜,但月施并未觉得有多大损失,现在想来,前世自己真是愚蠢无情,冷心冷肺,生生将亲近之人一个个推入绝境。

现在看到橘生哭花了脸,月施心头涌上阵阵暖意。

她前世怎么没发现,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可爱,像个小花猫似的。

“你别哭了,好好跟殿下道歉,不然殿下又要责怪你了。”

淮南急忙给橘生擦眼泪,时不时偷瞄月施的方向,看月施是不是会和从前那般露出厌烦嫌弃的神色。

太医扎针排出湿气,开了几副驱寒的药,叮嘱几句后,躬身行礼,由淮南送了出去。

“橘生,你过来。”

月施憋着笑意,板着脸冲橘生招招手,小丫头赶忙擦干眼泪,忍住抽泣,低头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殿下,橘生不是故意哭的,下次不敢了,今天都是橘生的错···”

橘生以为月施会出声斥骂,没想到一只手掌落在了自己头上,还温柔地揉了揉。

“没事,你这次没有当众哭出来,做得很好。本宫只是意外,与你无关,不需要自责。”

听到月施温和不失威仪的声音,橘生猛然抬起头,圆圆的杏眼满是震惊。

下一秒,小丫头眼睛又红了,还一股脑扑到了月施脚边。

“殿下您没事就好,以后橘生一定寸步不离地跟在您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小丫头在她腿边嚎啕大哭,怎么一哄,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月施有些头疼,看来爱哭的毛病还是得改改。

“起来,现在你就得离开本宫。”

“殿下,您不要赶橘生走,橘生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橘生眼露惊恐,啪地跪在地上,两根手指举过头顶,大声誓忠。

“知道了,不是要赶你,你还不去准备沐浴梳洗的东西,是想让本宫一直冻着吗?”

月施扑哧一笑,小丫头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往外打水去了。

“还有,发誓是三根手指,不用举过头顶。”

还没走远的橘生听到月施的话,脚下一个踉跄,还好被回来的淮南扶住,离开的脚步更急了。

“殿下,橘生怎么了?”

淮南走进来,看到月施满脸笑意,惊讶之余又有些好奇。

“无事,害羞而已,准备沐浴吧。”

听出月施语气中毫无责备之意,淮南清秀板正的脸庞也柔和了不少,嘴角轻轻勾起,利落地开始给月施拆解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