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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卖前,一般职业拍卖师都会做详细的功课,跟负责预展的工作人员对接,判断每件古董的竞拍情况,然后好把控节奏。

我看着面前的大屏幕,现场的情况很明显有点出乎拍卖师的预料了。

这幅画竟然无人问津。

拍卖师是再次简单说了一下这幅画的情况,再次示意大家举手,不要错过了好机会。

但是,内场依旧无人问津。

反倒是外场不禁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来了。

“怎么没人举呢?”

“这幅画是赝品?”

“不像啊……”

我看着现场的画面,又看向了麦威廉。

他现在也是眉头紧皱,“九爷,这是要流拍啊!”

其实流拍很正常,拍卖会么几百上千件拍品肯定会有一定的流拍比率。

原则上不至于让麦威廉眉头都要皱起来的。

但是,他这一句“这是要流拍啊!”不禁让我立即醒悟过来。

“难怪前几天对方没再说撤拍的事了,这是要跟我们玩阴的呢!”

这里必须解释一下拍卖行的规矩了,否则你定然会奇怪这流拍怎么就成玩阴的了?

因为,拍品一旦流拍送拍方只需要支付估价3%的费用。

而前面我解释过,对方撤拍的话则需要支付15%的违约金。

那你看到这里肯定觉得这不合理吧?

提前撤了要交15个点,上拍了反而只要交3个点?

对了,这就是行业规定。

其实,也不是什么霸王条款,这样定是根据双方的责任来的。

因为正常上拍没拍出去流拍了,那责任在拍卖公司,是拍卖公司实力不够,没有做好宣传,或者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

因此流拍的责任在拍卖行,所以送拍方只需要支付3%的费用就好了。

而撤拍的责任那就是送拍方了,所以得支付相应的违约金了。

我不禁反应过来,现场这是怎么回事了。

“九爷”麦威廉看着我轻轻嘀咕了一句,但是他的话没说完,我就点点头,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托!”我随口叫了一声,“你跟拍卖师讲让他略微缓一下节奏,让苏古雅集举牌。”

麦威廉随手抄起对讲机,小声嘀咕了两句。

其实拍卖会现场,一般拍卖师的耳朵里都会有一个耳机,用来掌控现场节奏,知道突发事情。

当然,有了耳机内外能沟通,也好做猫腻。

这是行业公开的秘密。

麦威廉这边交待完,放下手中的对讲机就随手拿过来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然后飞速的写起来。

而他这飞速写着什么的空挡,现场安排的代表苏古雅集的工作人员举牌了。

起拍价2380万。

这牌子举完,依旧没人动,拍卖师反复问了两三次见无人举牌,他便要落锤。

但是,拍卖师的锤子一举起来,就立马有人举牌加价了。

而就在这人举牌加价的同时,麦威廉也停笔把笔记本递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他刚刚是在飞速的计算这幅《松下弹琴图》我们如果要托,托的最高价在哪里。

他在给我做方案。

麦威廉不愧是在国际大拍卖行做过几十年的人,是十几秒时间就给我算的清清楚楚。

按麦威廉的估算,这幅马远的《松下弹琴图》的估价是4700万,如果加佣金保守估我们如果收进来大概能5000万卖出去。

也就这幅画的本身价值是5000万。

但是,这幅画如果让它流拍,对方只需要支付3个点,那我们的损失是估价的12个点,就是564万。

所以,如果我们下手托进来,这幅画的最高价是5564万。

“这是简单测算,把流拍的损失算进去了。只要我们拍下来,对方就要支付15个点的佣金,跟撤拍的点数是一样的。”

“他们没有佣金优惠?”

“他们没有,本来是想给他们的,但是考虑到他们是主动找上我们的,而且也不是熟客,就没给优惠,他们也没要。”

我点点头,心想这都是坑啊!

“行,就按这个价去托。”

麦威廉立即又拿起对讲机交待下去,让现场的工作人员把握好节奏,在5564万之内拿下这幅画。

不过,他这话讲完,我就感觉不对啊!

当然,这不对不是指他算错了。

麦威廉这样简单算其实也没错,逻辑上是对的。

不过,他这是仅仅从我们托的角度看问题,而没有从对方的角度看。

其实呢,我参加过很多大大小小,正规或不正规的各种拍卖会。

类似于现在这样就剩两个人的竞拍,其实就是玩心理博弈的游戏,就看谁先到底线。

我不禁看着麦威廉笑了起来,“应该不需要5564万,我们就会拿下这幅画。”

麦威廉听的一愣,“怎么说?”

“你漏掉了一个关键点,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对方的底线?”

“你想啊!这幅画的本身价值我们判断是五千万,假设对方也跟我们一样,都这么认为。那,现在的问题就是,只剩两种选择了,要么我们拍下,他们支付15个点的佣金。要么他们拍下,但是,他们要支付买卖双方30个点的佣金。而流拍这个选项,一旦我们举牌了,就直接被我们灭了。”

“对哦!”麦威廉听的恍然大悟。

“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想着最好我们拍下,而且价格越高越好。这样他们说不定还有的赚。或者,他们自己拍下,价格是越低越好,只要缴交的佣金比之前4700万的15个点低,那就是划算的。”

我这边这么说着,麦威廉那边又拿起笔在飞速计算了。

“那他们的底线在2350万,这不可能啊!起拍价就2380万了。”

“所以呢,他们只有一个选项,那就是希望这幅画被我们拍走。而从现场我们一举牌,就跟着有人举牌的情况看,对方应该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切,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在托呢!所以,他们的底线价格在”

“不是啊九爷,那既然他们也是托,自然希望我们买走的价格越高越好,应该没底线才对啊?”

“不不不!”我不禁笑了笑,“willam,你对拍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是你应该从来没有当过竞拍人吧?”

麦威廉点点头,“的确没有举过牌。”

“呵呵,所以你不明白这竞拍双方的博弈心态。对方有低线价格,而且这个价格还应该比我们的最高价低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