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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体鳞伤

终于脱身的安吉,此时顾不得浑身的伤痛,她擦着不断奔流的鼻血往楼下跑,只求去快点报警,免得那个流氓再次入侵,可是她被打的满头是包满脸是血,视线模糊,看不见楼梯,好几次差点滚下来!

好歹挣扎着跑进了办公室,摸着了墙上的开关,按亮了灯,谁知那电灯却因电压不足还是别的原因,居然一个劲地闪烁着,一阵黑了一阵亮了,让安吉看不见电话机在哪里,好歹她摸到了,也顺便找见了电话号簿,却因为看不见电话机上的按键和电话号簿上的字迹,怎么也拨不出那几个救命的号码!然后她又听见了楼道里传来那个流氓的叫嚷声:“小婊子你给老子出来,你敢报警,老子打死你!”安吉连惊带吓,就倒在了地上!

良久以后她醒来,觉得被人举在空中,急急地走,边上有个女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安吉醒醒,醒醒,别睡着!医院马上就到了!”

还有个男的声音在说:“”那个畜生我说就惯坏了,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可别给人打死了!”

慢慢恢复神智的她听出了那是她一个单位待过几天的蒋所长夫妇,终于挣扎着悠悠地出声了:“蒋嫂子,我这里在哪里?”

两人一听,赶紧说:“小安你别动,我们送你去医院,没事吧,你挺住!”

安吉又昏了过去。

安吉再次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三四点钟,病房里一片漆黑,只有楼道里的灯光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漏进来一点点。

安吉觉得浑身疼得要命,尤其是脑袋,简直有两个大,她觉得后脑勺上好像开了个口子一样,疼得都放不到枕头上,她想伸手摸一摸,谁料一动弹,胳膊和胸口的剧痛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她又试着动了动腿,也是钻心的疼。她想起了昨晚入睡后发生的那可怕的一幕,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边上的一张病床动了动,有个声音问:“姑娘,你怎么了?还疼吗?我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把你打成了这样?”

安吉哭的更凶了,可是她胸口的巨疼让她不断地倒吸着气,她抽噎着用耳语一样轻微的声音说:“我没有得罪他。我晚上住在我单位同事的宿舍里,都十二了我们都脱了睡着。他半夜跑去砸门,要揭我们的被子看,我就说了他一句‘你作为一个警察,喝醉酒半夜不睡跑来查夜吗?’他就打开我了!”

问话的人显然惊了:“啊,这个畜生!还是警察吗?这明明是哪里来的流氓嘛!他爹是谁,有人给他撑腰,胆子这么大!”

安吉说:“他爹是我们原来的局长,现在是县上的领导!”

那边哦了一声,用一句话结束了谈话:“怪不得!”

安吉继续哭着,浑身疼得钻心一般,尤其是胸口的骨头断了一般疼,只好强忍住不哭了。

天渐渐亮了,就在安吉盼着医生来了给她检查治疗时,却见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楼道里的灯光。

安吉凭着背影依稀看出那就是昨夜行凶打人的流氓“狗熊”,只见他一摇一摆地走向了她,安吉顿时浑身筛糠一般颤抖起来。

狗熊在安吉床前站定,浑身还冒着酒气说:“他们说老子把你打了,我看红伤还是青印?”说着一把就将安吉身上的被子撩到了地上,将两边床上的病人都吓得坐了起来。

安吉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连声说:“没有没有,你先出去吧!”

狗熊还要动手,此时狗熊后面跟着的一个男人一步窜上来拉住了他:“哎,狗熊,我说你他妈干啥来了!不是让你道歉吗,你怎么又这样了?”

安吉认出那是他们单位的办公室主任龚树林,跟狗熊是老乡又是同学,平时关系就不错,大学毕业后也是凭着狗熊父亲的关系进了这个单位,而且一来就留在了办公室,现在已经在单位混得风生水起了,就差担任一官半职了。

狗熊被龚树林拉出去,在楼道里说了些什么,安吉依稀听见龚树林将狗熊叱骂了几句,然后逼着他进来道歉。

狗熊再次进来,站在安吉床前,啪地敬了一个军礼,嘴里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就走了,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

安吉看他走了,终于放下心来,瘫在了床上!边上的病友下床,将被子捡起来给安吉盖好,低低地说了一句:“姑娘,再不要惹啊,这个畜生有人撑腰呢,打死你白白吃亏!”

安吉则吓得大气都没有了。

次日上午九点多,得到消息的吴刚家人才到医院,看见了安吉满头满脸血污的样子,安吉母亲才慌了,赶紧拿了一块毛巾沾了热水给她擦脸,安吉才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肿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鼻梁好像也断了,随着毛巾的接触钻心地疼,眼泪就有冒了出来,哭着拦住了吴刚母亲的手,问她吴刚来了没有?

吴刚母亲停了手,却责怪起了安吉:“我说你们年轻人怎么回事?晚上出去玩不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们两个老汉家还等了半夜!你倒好,招来的这个灾祸!”

安吉见她这么说,只好忍住眼泪,无言地转过头去。

过了一阵,医生来查房了,跟边上跟着的一帮人指点着安吉,窃窃私语着,安吉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却见他们神色充满了鄙夷,唯独没有同情和愤懑,安吉心里明白,这是狗熊的家人早就和医生串通好了,他们给她看病验伤绝对不会公平合理,绝对会在检查报告里将她的伤情描述的简单轻微,甚至一句话就做个了断的。

但是她躺在那里动不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即便跟吴刚订了婚,吴刚家人也绝对不会为她伸冤的。所以她无比渴盼着吴刚的到来,起码他作为未婚夫,会为她出面讨还公道吧?还有她的单位领导,就算忌惮于狗熊父亲的权势,念在她也是这个单位的一员,又是完全无辜的份上,起码也会仗义执言秉公处理吧?

可是她完全想多了。就在医生查完房不久,狗熊父亲在安吉单位一帮领导和喽啰们的陪同下,披着大衣,耀武扬威地进来了。此时的安吉,脸和眼睛肿得成了一个平面,鼻梁部分肿得青紫发亮,呼吸不畅,奄奄一息地躺着,一条胳膊上插着输液管,一条胳膊搭在床沿边,手臂也是青紫红肿的。